“瘸子。”
軍哥輕輕說道,神‘色’之間有些不滿。
“哼!”
陳瘸子輕哼一聲,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這一下足足休息了幾個鐘頭,關係到這種重大的抉擇,張紹鴻臉‘色’也是一片凝重,他和軍哥,陳瘸子幾人不斷商談着有沒有更好的方案。
“困死了,張缺德等下出發了就叫我!胖爺我先睡上一覺。”胖子強睜着睡意惺忪的眼睛,終於是忍受不住那襲來的睏意,躺在那揹包上就沉沉睡去。
張萌也是困得不得了,他們從一進入這墓冢裡面整顆心都是提在嗓子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中招。
現在‘精’神早已疲憊不堪,張萌見到張紹鴻他們似乎一時半會也是討論不完,乾脆也是找了個包裹把頭靠在上面打盹。
也許是太疲乏了,本來想打個盹就完事的張萌很快就受不了那睏意,周圍的環境一下子也變得安靜下來,張紹鴻他們大聲討論的聲音似乎一下子也是消散無蹤……
張萌打了個哆嗦,只覺得身體周圍一陣‘陰’冷,他有些惱火地睜開眼睛,剛纔這裡的溫度其實也有十六七度,怎麼好像突然之間就下降了這麼多?
張萌看了一眼張紹鴻他們,發現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坐下休息,周圍一片死寂,除了兩三個分開來警戒的人,其他的人都是在休息,張萌也不好把他們吵醒。
他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把那應急燈的位置調整了一下。
在這種空曠的位置,即便是把燈光的亮度調到最低點,那燈光依舊是可以輻‘射’出一段距離,要不然這麼空‘蕩’單一的空間,絕對會讓他們發狂。
咦?
張萌心裡一突,他剛纔突然注意到,在那遠處有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人朝着他們走了過來,張萌‘揉’了‘揉’眼睛,卻發現自己沒看錯,這人又走又跳的,好像是在跳舞一樣。
張萌心裡噗通噗通直跳:“這鬼東西又來了,冷靜冷靜,千萬不要‘亂’動!”
雖然知道是虛幻的,但是見到這種東西,還是忍不住會心裡發‘毛’。
張萌趕緊閉上眼睛,不料得那東西果真是消失了,張萌嚇了一大跳,之前他即便是閉上眼睛那東西還是會出現在自己腦海裡面,彷彿是在腦袋裡放映一樣,怎麼這會兒又有變故了。
他趕緊把那眼睛睜大來,卻發現那個穿着紅衣服的人,已經離他們極近,她那身裝扮極爲奇怪,一身‘豔’紅彷彿是戲服一般,頭上的頭髮挽成了一個橢圓形的頭箍盤在後腦勺上。
這‘女’人的臉‘色’極其粉‘豔’,好像是塗了胭脂一樣,在‘脣’間一點血紅尤爲突出,而且她腳下居然還纏着布條,看那腳小巧的模樣,居然是三寸金蓮。
這‘女’人神情空‘蕩’,她邊走邊跳着那古怪的舞蹈,張萌只覺得一股透心涼直涌上他心頭!
這‘女’人離張萌極近的地方,突然看了他一眼,嘴裡發出‘嘻’的一聲,張萌身體的所有‘毛’發幾乎都瞬間豎了起來,他剛纔發現,這‘女’子的眉‘毛’畫得是黛粉,眼睛黑黝黝的,但是彷彿也是畫上去的,再加上那呆滯的面容,着實是讓張萌身體不由自地發顫起來。
“這他孃的是什麼鬼東西?”
那‘女’人朝着邊上放哨的穆郎走過去,正當張萌以爲這幻象要過去的時候,卻聽到穆郎大吼一聲,‘抽’出把匕首就朝着那‘女’人割去。
“怎麼穆郎也能看到這幻象?”張萌腦袋裡頭一陣暈呼呼的,這種幻象不是針對各人不同的腦電‘波’,纔會出現在某一個人的腦袋裡嗎?爲什麼柚子這會兒也一起中招了。
不過沒給他時間考慮,張萌就聽到穆郎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張萌趕緊一下子站了起來,死死地盯住那‘女’人,卻見到她從穆郎身上穿了過去,身體一陣模糊,略微搖曳了一下就消失不見。
“穆郎你怎麼了?”
這會兒,穆郎巨大的慘叫聲讓休息的衆人都是一股腦清醒過來,穆郎臉‘色’疼得發白,牙齒咬得‘咯咯咯’作響,身體也是在劇烈發抖着。
趙三臉‘色’大變,穆郎這人曾經和他一起打過馬匪,他可是知道這人是條怎麼樣的漢子!此刻居然會疼得死去回來,這是得遭受多大的痛楚。
不過幾個人倒有些束手無策了,穆郎身上根本一點傷痕都沒有,如果不是認識他,還真的以爲穆郎是在開玩笑。
“大伯,我剛纔看到個紅衣‘女’人,好像穆郎叔碰到了她,就變成這樣子。”
張萌顫着聲音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
“剛纔你看到的,穆郎也看到了?”張紹鴻有些詫異地說道。
“嗯。那‘女’人好詭異,我之前肯定沒有見過這東西。”張萌把那‘女’人的樣子描述了一遍,周圍的人都是搖搖頭,表示他們都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我說張老闆,你那說的可是十幾個朝代以前的‘女’人,這玩意我們去哪裡見過,這不是笑話嗎?”胖子一聽就覺得張萌肯定是神經錯‘亂’了,現在又在嚇唬他們。
張紹鴻沒說話,他一直幫穆郎‘揉’搓着腰間的涌陽‘穴’,張萌好奇地過去‘摸’了‘摸’穆郎的額頭,不料得穆郎的身體冰涼,彷彿是一具硬邦邦的屍體一樣,如果不是鼻孔還有微弱的呼吸聲,還真的以爲他已經閉氣了。
“好像是動了陽氣的樣子?看來這‘影宮’並非如我們考慮的那麼簡單啊。”
陳瘸子仔細看了一下,皺着眉頭說道。
人的陽氣是聚集在腎臟之中,如果腎臟受損,身體就會變得很虛弱,容易發冷。就好像那些縱‘欲’過度的人,身上總是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而在盜墓一行之中,這種情形也比較常見,像不小心吸入了屍氣,或者是遇到邪‘門’的東西,都會動了身體的陽氣。
“你們還記不記得‘影宮’的註釋?現實與虛幻‘混’淆,把修羅地獄從三千萬丈深的地底拉往人間,讓所有的人,永遠都困於地獄與人間之間,地獄的惡鬼會把貪婪的人撕成碎片,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本來我以爲是誇張,但是如果註釋是真的話,恐怕我們就麻煩了,這裡不僅僅是我們所考慮的重疊墓冢那麼簡單……”
張紹鴻苦笑地說道,繼續說道:“而且你們有沒有發現,在這空間裡面,現在的氣息好像變得很‘陰’冷!”
張萌打了個‘激’靈,他剛纔就是給這寒氣冷醒,果然這東西是有‘門’道在裡面。
又過了一會兒,吃了止痛片的穆郎總算是能夠站起來,他臉‘色’很是蠟黃,彷彿是大病初癒了一樣,而且一看就能夠感覺到身體很是虛浮,彷彿那些縱‘欲’過度的人一般。
誰都想不明白,只是短短的幾秒時間,一個‘精’裝如虎的漢子會變得這番模樣。
張萌突然發現坐在自己對面的胖子臉‘色’變得煞白,他悄悄指了張萌後面的一個地方,張萌嚇了一跳趕緊回過頭去。
他就見到一個手上抱着頭顱的無頭屍體在他身邊走過,那股‘陰’氣直接把他手上的‘雞’皮疙瘩勾引出一大堆來。
張萌趕緊回過身子,卻看到不僅是他,軍哥、張紹鴻幾個人都是見到了這東西。
“不能再拖了!這裡肯定是出了什麼變故,軍哥你和瘸子倆人去炸開個口子,到時候就以槍聲爲信號,一定要把這面投影的‘鏡子’破掉!”
張紹鴻冷聲說道,他剛纔完全沒有發現那無頭屍體是怎麼出現的,這萬一再出現幾隻這樣的東西,不小心碰到人,他們又要再遭受重創。
而且他清楚地感受到,這片空氣有一股‘陰’冷的氣息,彷彿是屍氣一樣,越來越濃重,如果再堆積下去,很有可能他們的身體都要忍受不住。
軍哥點點頭,甩了一下風衣就往那石室走去。
“瘸子,把炸‘藥’帶上!”
軍哥雙手叉在風衣的口袋裡面,永遠都是這麼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如果別人對陳瘸子說這句發號施令的話,恐怕陳瘸子會馬上翻臉,但是從風軍哥口中說出,這一切都顯得正常無比,一點突兀都沒有。
“我們挨近一點,驅散那寒氣……”
張紹鴻看了看錶,七點鐘,一天‘陰’氣最重的時間段是五點到九點,而不是那所謂的子夜,這段時間之內,如果去一些‘陰’氣比較重的地方,和可能就會見到那些‘髒東西’。
現在還有兩個鐘頭,希望那些怪東西不要再出來了,張紹鴻心裡暗暗嘆息道。
張萌他們都是緊張得不敢說話,那氣氛詭異得可怕。
“我們也跟着去那石室後面的一小塊地方呆着吧!這裡空‘蕩’‘蕩’的,等下如果水流過大,很有可能直接給沖走。”張紹鴻輕聲說道。
這裡的格局是四面環水,現在只能看軍哥他們的手法了。
如果炸開的口子過小的話,水流不進來或者不夠,就無法驅除掉這面‘鏡子’,恐怕他們這一次就麻煩大了。要是炸開得過大,整個墓冢直接給淹沒了,他們也是死路一條。
不過張紹鴻卻似乎沒有擔憂的身上,對軍哥和陳瘸子兩人很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