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張萌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頓時嚇了一大跳,趕緊擡起頭看着自己的頭頂處。
原來是幾條拇指粗細的藤蔓似乎被風吹了下來,張萌這才喘了一口氣,還好不是什麼毒蛇陷阱之類的。
他剛想和身邊的胖子說什麼,卻突然眼前一晃,整個身子都失去了平衡。
然後接下來就是一陣昏天暗地,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整個人就給半吊在了空中!
之前那三四根藤條不知道怎麼回事,此刻居然死死地吸住了張萌肩膀上的衣服,這會兒那藤條一晃盪,他自然是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胖子抽出匕首在藤蔓上一割,卻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點痕跡,沒想到,這藤條的韌性居然連鋒利的鋼匕都割不開。這種匕首本來就是產自德國軍工,可以說代表着世界上最先進的刀鋒淬鍊技術,那鋒利的程度可以說達到了一個極點,卻沒想到連這條藤蔓的十分之一都割不開,可想而知這藤條有多堅韌。
張萌的臉色突然一變,他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針扎似得劇痛,那種劇痛似乎來自於神經皮層,深入骨髓。
搭在肩膀上的藤條似乎又傳來了一股巨力,瞬時就把張萌帶的一個趔趄,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葉九深吸了一口氣,他一刀橫斬過去,那條纏在張萌肩膀上的藤條頓時給削斷了一半。葉九一手抓住那藤蔓,然後猛地一用力,把那一條藤蔓徹底折了下來。
剩下的半截藤蔓還是牢牢地吸在張萌的肩膀上,張萌拖着那半截藤蔓看起來有點搞笑。
葉九故技重施,把另外的兩條藤蔓也用快雪刀一併切斷。
衆人有些警惕地盯着那棵樹,生怕什麼時候又砸下來幾條藤蔓。
快雪刀的鋒利他們是知道的,吹毛斷髮、割石斬金這些絕對沒問題,但是剛纔葉九的全力一擊都沒有徹底砍開藤蔓,這要是多掉下來幾條這樣的藤蔓,那他們不是得手忙腳亂?
張萌肩膀上卻是麻了一半,他疼得滿頭都是大汗,也不知道給那藤蔓一碰怎麼會讓他那麼疼。
見到張萌那樣子,胖子也是嚇了一跳,他趕緊把張萌身上的衣服剝下來。
不過當他碰到肩膀上的衣服之後,張萌卻疼得差點暈死了過去。
“別動!他肩膀好像給什麼東西扎進去了……”
小樓趕緊說道,她幫張萌把衣服的領子剪開一條豁口,從裡到外將衣服撕開,她仔細看了一會兒,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氣。
“阿萌你忍下疼!”
小樓朝張萌說道,然後就抓住他肩膀上那截藤蔓的尾部,猛地一用力把它從張萌的肩膀上拔了起來。
張萌慘呼一聲,那感覺好像是被人活生生地從肩膀上挖去一塊肉似得,疼得他白眼直翻。
“臥槽,這他媽什麼玩意?”
胖子拿起那半截藤蔓,一下子傻眼。
在那藤蔓的尾巴上,原來還有一個細小的吸盤,那吸盤下面還有三條綠色的管狀物,剛纔扎入張萌身體內的,就是這三條管狀物!
張萌有些發毛,他把那一截藤蔓搶過來,在吸盤上擠捏了一番之後,居然是從底部的那三條管狀物的末端,擠出了一股粘稠腥臭的血液。
那上面似乎還帶着絲絲溫熱,昭示着那就是剛剛給吸進去的鮮血。
張萌猶豫了一下,他站起來好像是擰毛巾一樣,把那條藤蔓轉了幾圈。
頓時他們就聽到了‘咕咕嚕嚕’的聲音,然後那三個細微的管口處,居然好像水龍頭一般,噴涌出一堆腥臭的血液。
聞着那腥臭的味道,張萌的臉色一陣抽搐:
“剛纔要是被多吸幾分鐘,小爺豈不是要變成人幹了?”
張萌想起來都一陣後怕,他媽的,這藤蔓的末梢就是一個吸盤,能直接吸到人的身體上,怎麼甩都甩不開。然後那個天然‘針管’便紮下去吸血,居然還有這種怪樹。
“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食人樹吧?”
胖子有些陰森森地說道。
他們幾個人看着那形狀有些詭異陰森的巨樹,都是不約而同地後退了幾步,不敢再往前靠近。
“還真有可能,你看這玩意只要散發出那些毒氣,把人吸引到這裡來。然後再把藤蔓垂下來,誰他媽能躲得掉!”
張萌餘悸未定。
這一次如果不是靠葉九的快雪刀,說不定他現在能否脫身都說不定。
“你看樹下面的一堆堆白骨,不會都是這樣來的吧?”
看着那些殘破的骷髏骨架,胖子打了個寒顫說道。
突然,張萌只覺得自己屁股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滑過,那感覺好是有蛇從土裡通過一樣,他剛想出聲,就聽到一陣清脆的聲音,那地上的沙土不不知道什麼時候噼裡啪啦地響起來,表面的那一層沙土紛紛變成碎塊,一下子揚起了大片的粉塵。
張萌突然驚恐萬分的發現,在他們腳下所站的位置,竟然都是一條一條錯綜交錯的藤蔓,只是一開始被那些沙土擋住,他們沒有發現。
這會兒顯露出來,張萌簡直是亡魂皆冒,這麼多的藤蔓只能說纏都能把他們給纏死了。
唰!
亮銀一閃。
葉九快雪刀出鞘。
一條藤蔓突然是如同毒蛇般從厚厚的沙地裡閃電般地拖動起來,在地上留下了一條深淺不一痕跡,然後猛地朝着葉九的位置竄了過去,好像長了眼睛一樣。
“喝!”
葉九眼中精光一閃,白光過處,那條拳頭粗細的藤蔓居然給他直接從正中削成兩大片,一大股鮮血從那裂口處噴射出來,頓時濺得葉九渾身都是血污。
啾啾啾!
又是幾聲好像是射箭時破空的呼嘯,又是三四條藤蔓朝着葉九捲了過去。
毫無疑問的,葉九在躲開了一兩條藤蔓之後,他被另一條藤蔓吸到了腳裸上面的褲管,那藤蔓猛地一縮,居然是把葉九的整個人垂直吊了上去。
胖子怒吼一聲,卻給張萌一聲暴喝止住了。
“張缺德,你喊住我幹嘛?”
“你別動!”
張萌滿頭都是冷汗,說話的聲音都帶着幾分寒氣,生怕這腳下的這些藤蔓突然如毒蛇一樣活了過來,那他們就入地無門了。
“九哥兒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他孃的上去,拿什麼弄開那藤蔓?而且你有沒有發現,九哥兒是第一個動作的,這些藤蔓全都朝着他招呼過去,這些藤蔓很有可能有‘眼睛’,不過他們只能看到動的東西,看不到靜的。”
張萌猜測道,他絲毫不敢有所動作。
“狗屁,這狗屎藤條還他媽的有眼睛了,你怎麼不說它長了個P眼!”
胖子彎下腰,就要把去拔出插在腳上的匕首。
突然嗎,他腳下一個震盪,三四條巨大的藤蔓捲起成塊的沙土,那藤蔓的吸盤在空氣中停頓住,然後一動不動地指着胖子。
吸盤離胖子的眼睛不到十公分,那三根長長地管狀物似乎都要頂到眼珠子裡頭去!
胖子的身體跟石化了一樣,他停留在那個半蹲的姿勢,連動都不敢動一下。那動作好像是拉屎一般,特別是胖子那一身肥肉做起這個動作,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傳神感,張萌不合時宜地想笑。
看着張萌那想笑又怕動的便秘一樣的神情,胖子都要哭出來了:
“你他孃的快想想法子,老子這腿都要麻了。”
正常人做這個動作都沒有辦法持久,更何況胖子這個一身肥肉的傢伙。
那幾條藤蔓就好像是毒蛇一樣在胖子周圍盤踞着,想起那恐怖的力道,胖子就忍不住臉色一陣發綠。
見胖子不像是在說笑,張萌也沒有開玩笑的心思看,他仔細考慮脫身的辦法。
現在最關鍵的就是他們並不能大幅度的做動作,這麼做肯定會把那些致命蔓招引過來。
但是微小的動作呢?
張萌心一橫,他緩緩地蹲了下去,他周圍的幾條藤蔓似乎是有所察覺,猛地一個動盪從地上抽了出來。
但是它們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張萌給那些藤蔓指着,心裡是緊張得都要滴出汗來。
“阿萌你幹嘛,不要動啊!”
小樓驚聲說道。
“彆着急,應該沒事……”
張萌緊張地說道,他看着那幾條藤蔓,狠下心,緩緩地輕輕動了一下。張萌做完這個動作之後幾乎是準備忍受大量的藤蔓把他捲起來,但是讓他大喘一口氣的是,這些藤蔓並沒有繼續動盪。
“胖子你可以很慢很慢的站起來,但是幅度千萬別大,這些東西應該只可以判斷大幅度的動盪。”
張萌朝着胖子說道。
胖子此刻也是難受得想吐了,他聽了張萌的話也不管是不是真的,閉着眼睛就趕緊緩緩地站直了起來。
“我們現在怎麼辦?慢慢地退出去嗎?”
胖子見到真的沒事,這才大喘了一口氣。
“等等彆着急,九哥兒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麼久沒有見到葉九,張萌也開始有些不放心起來了。
他們兩個人朝着那樹梢上看去,那葉子還有鮮花間隔起來的空間一層一層的,看什麼都是一團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