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哥，我辦事你就放心吧。”
某高檔會所裡，黃忠磊掛掉了黃忠軍的電話。
一個星期之前，眼看着《大白鯊：復仇》和《127小時》兩部電影大賣，黃忠軍動了招攬他們的心思。
但是這兩部電影本身都和李謙有些關係，而且宣傳的時候也借用了李謙的名氣，否則的話絕對達不到這個票房。
之後找了陳國幅和其他幾個導演，把這兩部電影分析了一下，看看這兩人是不是真的又真材實料。
研究了一天，《大白鯊：復仇》雖然相比第一部略有不如，不過還是完美地複製了第一部的套路和節奏。
而《127小時》除了鄧朝的超水平發揮、故事本身就牽動人心，以及那場鋸手的戲之外，導演的功力也讓陳國幅在內的幾個導演大家稱讚。
雖然最刺激的是男主角被困，想盡各種方法，最後不得不把自己的手鋸掉。
但是他們認爲，片中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閃回、幻想，纔是電影的精髓，少了這些，哪怕鋸手那麼刺激的鏡頭，都會失色很多。
是真的有能力。
那就不用多說了，幹就完了。
不過挖人也不是那麼好挖的，先去打聽了一下他們倆有沒有和李謙的工作室籤導演合同。
什麼都打聽不出來，也找不到人打聽。
不過籤沒簽合同不重要，只要他們本人願意，這都不是事。
緊接着，有了招攬李謙失敗的教訓，黃忠磊爲了萬無一失，也找了些媒體做了點功夫。
雖說齊玉昆、郭凡只跟着李謙一年，應該沒有多深的交情。
這就有了網上那一幕，一些媒體開始各種帶節奏，否定他們倆的能力，把一切都歸功於李謙身上。
雖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媒體是故意找事，但這就是陽謀。
齊玉昆和郭凡一個24，一個28歲，放在導演行業，算是非常年輕了。
年少成名...雖然用詞可能不恰當，但是就是這麼個意思。
年輕人都心高氣傲，往往有了點成績，都會目空一切，變得自大起來。
“跟着李謙身邊，想必脾氣也不小吧。”
黃忠軍心裡暗暗想着，以前不管是年輕演員，還是年輕導演，他見過的都一個比一個老實，差點忘了年輕人該有的性格了。
近墨者黑，李謙這囂張、狂妄、無知、自大......
齊玉昆和郭凡在李謙手下幹了一年，就算本身不是這個性格，肯定多多少少會被影響。
這樣的話，那就簡單了，要是他們倆也都是這差不多的性格，哪怕沒那麼嚴重，覺得自己牛逼了，再被這些媒體的新聞一激，自己辛辛苦苦得來的成果在媒體的口中卻變成了李謙的功勞，肯定會心生怨氣。
而且李謙那個性格，馬小剛教育了他兩句，何坪只不過在頒獎典禮開了個玩笑，就反應那麼激烈，直接懟起來。
平時肯定脾氣特別差勁，工作中齊玉昆、郭凡估計沒少受氣。
黃忠磊擅長人際關係，幾天時間就把一切都摸透了，等到離間的新聞差不多火候到了，便直接約了郭凡見面。
爲什麼先見郭凡呢，《大白鯊：復仇》完全是照着第一部的模子來的，而《127小時》是全新的電影，哪怕票房更低，他們還是更看好郭凡的。
況且，《大白鯊：復仇》的票房大賣是早就可以預料的，而《127小時》以一百萬製作成本，小衆懸疑片，十一天拿到2000萬票房，更加難得。
心裡準備好一番說詞，黃忠磊就在等待郭凡的到來了。
上午十點，郭凡準時來到這家會所。
仔細打量了一下，不是那種洗浴會所，這兩個字現在已經變味了。
叫俱樂部更合適一點，郭凡還是第一次出入這種私密性非常強的高檔俱樂部。
被服務員領進包房，黃忠軍就等在裡面，見郭凡進來，立馬起身，曼聯笑容迎上來。
“哈哈，郭導來了，快請坐。”
請郭凡在旁邊坐下，黃忠軍不着痕跡地打量了他一番，笑呵呵地道，“恭喜郭導電影大賣啊，《127小時》這部電影真是拍的太好了，我看了三遍，對郭導可是仰慕已久了。”
郭凡淡淡一笑，“黃總客氣了。”
這不鹹不淡的態度，讓黃忠磊心中一滯。
黃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跟李謙見面的場景，當時李謙的態度也是這樣。
不過，李謙好歹還有禮節性的微笑。
這郭凡板着一張臉，比李謙還囂張。
第二次了！
黃忠磊很不爽。
不過不爽歸不爽，反而心裡還有些高興。
就這個比李謙還臭的脾氣，能忍受的了李謙？
更別說這幾天媒體在不斷離間他們，帶節奏挑撥。
這事已經是成了!
黃忠磊這下信心滿滿，於是有些惋惜道，“可惜那些媒體沒眼光，竟然把《127小時》說成了李謙的片子，他就是個掛名監製而已，還以爲是上個世紀TVB呢，也不看看什麼時代了。”
在七八十年代的TVB，多數導演，其實和好萊塢的導演一樣，只是負責現場拍攝的。
監製纔是劇組的老大，從故事的構思、劇本的選用、演員和導演的選擇，都是監製說了算。
就算拍攝現場，也得聽監製，甚至有時候經常一部劇的最後一場戲，要監製親自去拍，表明這是他的片子。
“黃總言重了，媒體那都是沒事找事罷了。”
郭凡不動聲色地說了句，強忍住心裡的痛快，保持鎮定，一副略顯欠扁的司馬臉，想看看黃忠磊能說些什麼。
“我只是替郭導不平啊。”
黃忠磊嘆了口氣，好像兩人關係多好一樣。
接着又不斷往這方面扯，試圖挑起郭凡對李謙的不滿和怨恨。
就在郭凡都快不耐煩，要忍不住的時候，終於說到正題了。
“郭導。”
黃忠磊坐直了身子，一臉真誠道，“像你這麼有才華的導演，應該有更好的平臺，李謙那個小工作室絕對給不了你需要的。”
郭凡搖搖頭，“我沒有和工作室籤導演約。”
“光羨肯定會更重視李謙，他們的發行渠道纔剛剛建立，還不完善，而我們華陽就不一樣了，我們有全國最強的宣發渠道，最好的廣告資源，最優秀的演員，我們最缺的就是郭導你這樣更優秀的導演。”
沒簽李謙的工作室，倒省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了。
黃忠磊接着開出了自己的條件，藝術總監的職位、高片酬、大投資大製作這些是基本的。
而且，還拋出了一個更誘人的條件。
“郭導想必也知道，我們華陽傳媒明年就要上市了，上市之前會獎勵旗下突出貢獻的演員、導演一部分原始股，如果郭導願意加入我們的話，我保證，郭導能拿到價值千萬的原始股！”
一千萬？
郭凡忍不住心裡一突，一瞬間眼睛裡都有些閃光。
一開始還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多了這麼多黑他和齊玉昆的新聞，不過自從接到黃忠磊的電話之後，就全明白了。
離間，然後拉攏他們倆。
來之前郭凡想過黃忠磊會開出什麼條件，前面說的那些，也都沒有超過自己預料的太多。
本來就是來出口氣的，但是，萬萬沒想到，開口就是價值一千萬的原始股。
要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不過，一想起當初去給華陽送稿子，受到的待遇，還有面前黃忠磊一副自以爲是的樣子，郭凡那一瞬間的心動也就立馬甩到腦後了。
他們既然肯花這麼大的代價來邀請自己，肯定是看中了自己能帶來的更多的利益。
外人都這麼相信自己，郭凡又有什麼理由覺得自己以後賺不到這一千萬呢！
估計沒有殺手鐗了，這已經是最好的條件了，郭凡終於露出了微笑。
“承蒙黃總看得起。”
一聽這話，黃忠磊也沒有意外，剛纔郭凡眼中的心動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國內最大影視公司藝術總監的職位，要片酬給高片酬，要拍大製作給錢，還給股份，沒有任何人能拒絕的了。
當初這個條件也是給寧昊、李謙準備的，不過寧昊根本聯繫不到，前前後後換了十多個電話，要不然黃忠磊不覺得他會拒絕。
而李謙....
那不是正常人！
“哈哈，歡迎郭導加入華陽。”
黃忠磊大笑說着，舉起面前的酒杯，準備碰一個慶祝一下。
然而。
“不過，我不會加入華陽傳媒。”
“什麼？？”
黃忠磊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舉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
“等下還有場路演，黃總慢慢喝，我就先走了。”
郭凡站起了身，居高臨下看着黃忠磊，瞥了他一眼，轉身離開包廂。
就如同當初黃忠磊掃了角落裡的他和李謙一眼，餘光一掃而過。
臨走前還留下一句話。
“其實，我和華陽傳媒之前已經有過合作，《功夫之王》用來宣傳的前作漫畫，就是我畫的。”
空蕩蕩的豪華包廂裡，黃忠磊還是一臉懵逼。
談的好好的，都準備碰杯慶祝了，說翻臉就翻臉了。
直到郭凡已經出去，“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砰！”
黃忠磊把舉在半空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灑了一手的酒。
郭凡一進來就一副欠扁的司馬臉，而且全程連條件都沒談。
這下黃忠磊也從自己預想中的情況中脫離出來，意識到了郭凡從始至終就沒有加入華陽的想法。
被耍了！
和當初李謙一樣，明明什麼條件都答應了，反口又不合作了。
“啪！”地一聲，滿臉陰沉都快滴出水來的黃忠磊，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草！”
......
“呼！”
走出會所，郭凡長舒一口氣。
“真爽！”
要不是估計到大庭廣衆之下，他都想大笑三聲。
一直裝出來的欠扁司馬臉也重新換上了原本的笑臉。
跟着李謙身邊一年，郭凡發現李謙時不時地會露出那種面無表情的表情，又帶着一種不是笑的笑容，這時候通常他都猜不到李謙在想什麼，心情好還是不好。
所以，在會所裡，郭凡有學有樣，全程保持了這個表情。
只不過到了他這，就變成了司馬臉。
還加上了一點點的囂張，這倒是發自內心的。
當初被狗眼看人低受的氣，全是全部發出來了。
他也算是知道了李謙那種隨心所欲，想幹嘛就幹嘛，有氣絕對不受着的感覺有多爽了。
一想到這，郭凡給李謙打了個電話，把事情大概跟他講了一下。
......
“嗯，行我知道，老郭你忙吧。”
京城，李謙掛了電話，笑着搖搖頭。
從同時出現那些新聞不久，李謙就大概想到了原因。
還真是華陽傳媒，這下郭凡可算是出了一口氣了，等了一年了。
至於，伯納、澄天這些公司有沒有煽風點火，那就不得而知了。
甚至，王長天有沒有這個想法，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除非是突然腦子抽了，王長天肯定不會這麼幹的。
只是，誰又說得準呢。
齊玉昆第一部電影破億，郭凡第一部百萬成本的電影十一天拍了兩千萬，明擺着潛力無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