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蓉神態自若的坐在那裡,迎着衆人的目光。當那頭日本豬把目光移到向蓉身上後,身體不由的顫抖起來。作爲三菱集團在中國的確的代理人,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金融腳伕的女兒向蓉呢甚至,他還親自見到過自己的董事長田野恭謹的把向蓉送上飛機呢。
最重要的是,向蓉剛纔的話就像宣判了他的死刑一般。他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美如天仙的女人惹不得。真的惹不得,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若是別人剛纔說年句話,他說不定會上去抽兩個嘴巴子,然後破罵一句:“你他媽的放屁”
可是面對龍騰基金董事長的女兒,他做不到。
之前的囂張跋揚頓時被這頭日本豬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就像一條搖着尾巴的哈巴狗,乞憐一般的對向蓉說道:“向小姐,田野先生和您關係一直不錯,您何必爲了這點小事和我們撕破臉皮呢”
向蓉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我道:“山本先生,我可沒有和你們撕破臉皮。想讓貴公司倒閉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日本豬顯然沒有明白向蓉的意思,連忙鞠躬道:“向蓉小姐,對不起。我希望你不要爲了你的朋友和我們董事長先生撕破臉皮。
向蓉再次耐心的解釋道:“山本先生,我跟你說了,我並沒有說要和田野先生撕破臉皮。我說過了是他。”
山本並不笨,這下當即明白了向蓉的話。不禁詫異的打量起我來。
“山本先生,你如果是個聰明人的話,你最好相信他的話。如果他願意的話,三菱集團用不了一個星期就會宣佈破產。事先聲明,我和我父親都不會出面,我說的只是他自己。”向蓉提醒的話語猶如一柄重錘一般狠狠的砸在日本豬的胸口。
可是,山本,這個三菱集團的跨過總裁真的不知道眼前站的這個,一嘴髒言亂語的男人是何妨神聖。世上能讓三菱集團一個星期破產的人除了向問天之外,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有如此大的能耐。可是,這話出自於向蓉之口,從向蓉的表情,以及眼前這個男人的自信程度來看,向蓉似乎並沒有說謊。而他心裡也有一種直覺,那就是,如果真的惹怒了這個男人,那句話可能成爲現實。
山本在這邊苦苦的想着,而旁邊的經理早就嚇的兩腿發軟,若不是一股精神力在支持着他。指不定他現在就一屁股坐下了。而他的身體裡某種激素赫然正在高速度的分泌,一個控制不好,某種液體就要從兩腿之間流出來了。
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名不見經傳,滿嘴髒言亂語的年輕人居然如此狂妄。比那個三菱集團跨過總裁還要狂妄更重要的是,這個年輕人似乎有狂妄的本錢,從剛纔跨過總裁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
“先生,我爲我剛纔的愚蠢行爲正式向您道歉,希望您能收回您剛纔那句話。”山本思考再三做出了決定。那就是英雄不吃眼前虧,先放下架子跟眼前這個中國人道歉,事後再派人打聽。如果眼前這個中國人真的如向蓉所說的那樣有實力,只好嚥下這口惡氣。如果不是向蓉說的那樣,再報復也不遲。
山本的如意算盤打的可謂是一級的捧但是,我是什麼人我是一個痞子。痞子的做事風格是什麼那就是得理不饒人
我冷小一聲,指着那份黃金鮑魚湯道:“如果你當着我的面把桌上的那份黃金鮑魚湯喝下去,我就當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作後悔。”
山本心裡那個氣啊作爲三菱集團跨國總裁,他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可是,擺在他眼前的路只有兩條,他必須要賭上一條。山本臉色一會紅一會白,顯然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忍不住心裡那股殺人的衝動,問道:“請問先生您是”
我乾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點起一支菸,慢慢的吸了一口,然後把菸灰慢慢的彈到那份湯裡,不慌不忙道:“我只是一箇中國人,一個有自尊的中國男人,僅此而已”
聽到這句話時,之前那個十七八歲的青年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喜悅的光芒。漸漸的,他的眼神裡出現了崇拜的光芒。
而餐廳裡其他客人的眼神也全部集中在我和山本的眼神裡,那眼神中有嘲笑,也有興奮。嘲笑的人把我當成了傻瓜,興奮的人是認爲將會有一場好戲上演。
“向蓉小姐,請您告訴我,這位先生的名字。”山本顯然不想就這樣服軟,做最後的掙扎問道。
向蓉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徵求我的意見一般,見我沒有表示。頓時說道:“他是一箇中國人,一箇中國男人他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狂痞集團的董事長,刪日集團未來的董事長,他的名字叫作葛強,山本先生,您明白了麼”
如果說前一個身份讓這個驕傲的日本人無動於衷的話,那麼後一個身份足以讓這個驕傲的日本男人震驚了。冷汗不知何時已經從山本的額頭冒了出來,並且順着脖子往下流,已經浸透了山本的真絲襯衣。
山本眼神裡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即邁着沉重的腳步朝我走來。不到十米的距離對於山本來說彷彿像是一個世紀一樣漫長,在大日本武士精神和金錢利益之間,山本選擇了後者。
山本走到我面前,像是蒼老了十歲一般,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尊敬的葛強先生,請原諒我剛纔的愚蠢行爲。”說罷以後,手略微顫抖的端起那碗湯,不假思索,閉着眼睛喝了下去。
天知道,這個剛纔還一直打飽咯的傢伙是怎樣把整整一碗湯。而且,還是攙雜着口水和菸灰的湯喝進肚子的。看着眼前這個之前還是天老大,我老二的日本豬,我的眼神裡有的只有鄙視,那種發自內心的鄙視。
我站起身來,狠狠的掐滅菸頭,不冷不熱道:“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我爲你剛纔的行爲而感到悲哀。知道你們日本爲什麼會被我們中國人趕出去麼因爲,你們日本人的武士精神在我們中國有自尊,有血性,是爺們的男人眼裡,那一切都是狗屎。對於,一個商人來說,你的行爲非常的理智,希望這樣的理智會伴隨你終身”
說完,我看了眼之前那個十七八歲的青年,然後走到那個經理面前,輕輕的拍了拍經理一下。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輕輕的一拍,竟然讓這經理嚇的一屁股坐倒在地。
望着眼前這個面帶恐慌的男人,我真不知道該鄙視他,還是該什麼。我正色道:“同樣的飯菜,給那桌的客人重新上一份。”說完之後,我重新走回飯桌,拿起我的金卡,道:“買單”
經理登時嚇的從地上坐起,連忙跑到我身邊,道:“先生,您的飯菜完全免費,不用買單。”
我笑着看了一眼山本,又看了一眼青年。剛想說什麼,卻聽山本,道:“葛強先生,您的單我來問您買。”
我笑了笑,笑的十分開心,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推辭了,別忘了,還有我剛要的那一桌菜。我想,這也十幾萬塊錢呢吧不過,對於您來說似乎只是九牛一毛呢恩“說完這句話,我遞給向蓉一個眼神,告訴她,我們可以走了。
向蓉心領神會,站起身來,陪同我一起走了出去。餐廳裡的人就一直站在後面看着我們出去,等我們出去後,無論是山本還是那個經理都深深出了一口氣,冷汗不知何時已經浸透了他們身後的衣服。
和山本一同吃飯的那些人臉色怪異的看着山本,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山本則是匆匆結帳離開。對於他來說,這家餐廳就猶如地獄一般,多呆一分鐘,他會多難受一分鐘。之前爲了大局觀的考慮,他喪失了武士精神,那是他迫不得已。
然而,等滿滿一桌菜堆滿那個十七八歲的青年所在的桌子上的時候,青年鄭重的看了一眼他的母親,道:“媽,我們走吧”
中年女人,點了點頭,然後,青年把十幾張乾巴巴的紅郎放在桌子上,傲然離去。
走出餐廳後,我深深吐出一口泱氣,搖了搖自己昏沉的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向蓉看着我,終究忍不住,道:“現在我終於明白,我父親爲什麼讓我到你身邊學習東西了。”
我轉過頭看了向蓉一眼,似笑非笑道:“哦你說說是爲什麼呢”
向蓉想了想,道:“這種東西說不清楚,但是我可以感覺到。
聽到向蓉的話,我沒有回答,而是朝前走去。迎着晚風,我不禁想起了剛纔那個山本的選擇。如果是在剛纔那種場合下,我和山本互換一個角色的話,我和山本的選擇一定不同。山本的選擇丟失了尊嚴留下了三菱集團。這或許就是日本爲什麼能在短期間再次發展起來的因素吧
在這一刻,似乎有種東西在衝擊着我的心靈。
“如果剛纔山本不喝那碗湯,你是不是會真的去攻擊三菱集團“向蓉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我想也沒想,乾脆利落道:“會男人說過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說到要做到,是收不回來的。”
“你看起來很愛國。”向蓉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我說。
我重新從褲兜裡拿出一根菸,點着,大口的吸着,幾口過後,正色道:“作爲一箇中國人,愛國是我應有的責任和義務。如果我連自己的國家都不愛的話,那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任何意義呢
“你剛纔有沒有考慮過,如果你真的利用狂痞集團和棚日集團去攻擊三菱集團,會引起日本人的抵抗呢說不定,日本政府會聯合旗下的企業阻擊你們呢那樣一來,你的勝算並不大,說不定會失敗,而且會敗的很慘”向蓉再次說道。
我哈哈一笑,轉過頭盯着向蓉,一字一句道:“我的勝算是不大,應該說根本就沒有勝算。不過,我相信,若是我身後有龍騰基金的支持,我有百分之百的自信可以做到。你說呢”說完這句話,我不再搭理向蓉,慢慢朝前走去。
望着我的背影,向蓉不禁捏了捏碎小的拳頭,來了句:“這個傢伙果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痞子”
向蓉說的這些,在那一瞬間我都考慮到了,正如我跟向蓉所說。憑藉ib和龍騰兩個董事長的關係,向問天是不會眼睜睜的看着ib失敗的。何況對手還是日本人。我相信,向問天也是一個愛國的人。
望着漆黑的夜空,我猛然覺得繁華的上海,其實被深深披上了一層黑暗,這種黑暗是無法驅除的,社會只要存在,它就存在。黑暗的名字叫作,不平等
我不禁回想起剛纔那個青年起來,在剛纔那個青年的身上,我似乎找到了當年屬於自己的東西骨氣。
我不禁覺得自己走的太快了,以至於忘記問那個青年爲什麼要到那家餐廳吃飯了。
我知道那其中一定有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