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正如布蘭克所想,我是在威脅他
布蘭克在見我之前,對我的資料進行了全方位的檢查,他對我的一切都瞭如指掌,自然知道我是如何在英國發展起來的。而我話中的意思也很明顯,那就是,如果布蘭克不想和我合作的話,沒關係,我會找人替代他實際上,布蘭克也明白,我的確可以做的到這也是他爲什麼到最後答應我的原因。
離開布蘭克的別墅後,我擡頭看了一眼意大利的天空,天空黑濛濛的一片,月亮和星星被烏雲遮住了,看不到一頂點的光芒。
黑暗,無窮的黑暗,這黑暗似乎在預示着,在不久的將來,意大利將會變天
隨後,我來到了之前早已預定好的酒店。
酒店是一家五星級的酒店,設施非常完善,甚至可以說用豪華來形容
原本,我也想過,呆在意大利會不會有危險,最後,我否定了有危險的想法畢竟,如今黑手黨內部亂成了一團糟,沙爾雖敗,可是沙爾的手下並沒有向湯恩屈服,湯恩這個時候應該正在手忙腳亂的處理沙爾的那些手下
然而,湯恩怎麼也不會想到,從我離開布蘭克別墅的那一刻起,他,和他的黑手黨將會遭到意大利政府史無前例的打擊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我的心情顯得非常愉快。
在到酒店之前,我在汽車上給曾可心她們都打了電話。
曾可心告訴我,楚冰冰和林麗娜都過來了。楚冰冰的夜明珠酒店荷蘭分店全部竣工,她不用呆在荷蘭了。而皮克,那個壟斷了整個荷蘭建築行業的家族,在受到我的威脅後,變的老實起來,沒有在找楚冰冰任何麻煩,對此,我放心了許多0
在臨掛電話的時候,是露絲接的電話。
露絲經過一個多星期的調整,精神狀態好了許多,已經從她母親死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外加曾可心天天陪伴她,如今,她心情不錯。
張龍爲了保護我的安全,在酒店四周都佈置了血殺成員。抵達酒店後,張龍用微型對講機詢問了一番那些附近的血殺成員,之後對我說道:“葛先生,酒店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張龍說話的時候,眼神微微有些不對頭。
我愣了一下,第一反應是,難道張龍有什麼事瞞我難道周圍有危險,他只是爲了安慰我,才這樣說的隨後,我否定了這個想法,張龍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張龍,你也去睡吧,明天一早,我們直接回倫敦,意大利的事情先讓意大利政府去弄好了,我們等着收拾殘局就可以了。”我笑着拍了拍張龍的肩膀說道。
張龍點了點頭,護送我到房間門口後,對我笑了笑,然後打開對面的房門走了進去。
看到張龍的笑容,我微微一愣,心想,今天的張龍似乎有些不對勁呢
帶着這個疑問,我搖了搖頭,拿出房卡打開門,走了進去。
房門剛剛一打開,我便聞到了一股香味,準確的說是,香水的味道。
對此,我心裡一緊。要知道,這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住,我一個大男人不可能用香水的,怎麼會有香水味道呢
難道是湯恩派來刺殺我的人
腦海裡下意識的閃過一個念頭,隨後,我連忙抖動了一下手腕,熟悉的鋼針落進了手掌裡。
我屏住呼吸,顛着腳步朝客廳走去。
客廳的燈是亮着的,這不僅讓我心裡更加緊張。
然而。就當我走到客廳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身影朝我走來
“誰”我心裡一緊,冷聲問道。
那身影聽到我的話,停了一下腳步,隨後露出了他的面容。
“向蓉”讓我鬱悶的是,客廳裡的人根本不是什麼殺手,而是向蓉。
對,沒錯,是向蓉。
只見向蓉臉色微微有些難看,眉頭緊緊的皺着,似乎有什麼心事似的。
向蓉聽到我的話,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說話。
對此,我納悶極了首先,我不明白,向蓉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間裡另外,向蓉今天臉色不對頭,一點也不像我認識的那個向蓉。
我小心的將鋼針藏進袖子裡,然後走到向蓉身邊,看着向蓉的眼睛問道:“怎麼了向蓉”
向蓉沒有說話,而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與此同時,一下撲進了我的懷抱裡。
我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差點被向蓉這一撲撲倒了。
向蓉緊緊的抱着我的身體,小聲的哭泣着。她抱的是那樣的用力,哭的是那樣的傷心。
對於向蓉的舉動,我露出了一副活見鬼的表情,不過很快的,我反應了過來,向蓉肯定是出事了否則,向蓉不會這樣。
想到這裡,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抓住向蓉的肩膀,將向蓉按在我的面前,關心的問道:“向蓉,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說實話,看到向蓉哭,我心裡莫名其妙的感覺難受,而且,我有些緊張,向蓉不會是被湯恩怎麼了吧
向蓉這次沒有繼續哭了,她擡起頭,看着我,但是沒有說話。
她只是簡單的看着,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她的表情是那樣的傷心,看的讓我心裡不由產生一股要把向蓉摟在懷裡好好安慰的衝動
我強壓制住內心那股衝動,再次問了一遍:“向蓉,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向蓉咬了咬牙,低聲說出幾個字。
聽到那幾個字,我只感覺自己的大腦嗡的一聲,那感覺彷彿是腦袋裡扔進去一顆炸彈似的,直接就蒙了
我在原地愣了好一會,下意識的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向蓉擦了擦眼淚,低聲道:“我要結婚了。”
這一次,我聽清了她的話,而且意識顯得十分清晰。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我的心沉了下去,那種感覺就好象是自己的寶貝被人搶走了一樣我看了向蓉一眼,嘆了口氣,隨後下意識的掏出香菸,點着,狠狠的吸了一口。
尼古丁從我的喉嚨裡進入,又被我吐了出來。
一口煙過後,我清醒了許多,但是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身體、甚至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我輕聲問了一句:“是文桌麼”
輕,很輕,我的聲音很輕,甚至輕的連我自己都沒有聽到那感覺就彷彿是我不敢說出口一般。
向蓉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看着我,就那樣看着,似乎在偷窺我的靈魂,又彷彿是要把我的樣子永遠的印在心裡一般。
與此同時,我也在看着向蓉,這一刻,我的心緒亂了,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腦子裡一片空白,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曾經的曾經,很久以前,我似乎也經歷過類似的事情。
恩,好象是那時侯郭靜要離開我的時候,我心裡也產生過這樣的感覺。
良久,我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之後,我又重新點燃了那根早已熄滅的雪茄,看着向蓉,勉強笑了笑,道:“傻丫頭,結婚是大喜事,怎麼哭哭啼啼的,搞的我以爲你被人欺負了一樣,嚇死我了。
說話間,我拉着向蓉的胳膊,想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
然而,向蓉卻一動不動,猛然問道:“我要和其他男人結婚了,難道你一點都不在意麼”
難道我一點都不在意麼
聽到這句話我愣了,我真的愣了。
說實話,我很在意,真的很在意。在向蓉說出她要結婚的話時,我腦海裡不由的閃現出了和向蓉的點點滴滴。
有我和向蓉剛開始認識時候的情景0
有我和向蓉在荷蘭時候的情景。
也有
總之很多很多,彷彿我和向蓉之間所有的事情像是放電影一樣在我腦海裡閃現了一遍。
那些回憶很美好,真的很美好。那一刻,我甚至想拉住向蓉的手對她說,你不能嫁給其他人
但是,理智告訴我那樣是不可以的
要和向蓉結婚的是文桌,是向問天一手帶出的徒弟,是龍騰基金未來的接班人而向蓉和文桌的婚事也是向問天早就定好的更重要的是,向蓉既然跟我說她要結婚,那也就是說,向蓉是答應了這門婚事的
對此,我還能說什麼我還能怎麼做
無奈,真的很無奈
此時,聽到向蓉這樣一問,我自嘲的笑了笑,隨後嘆了口氣,深意的看着向蓉,道:“事到如今,在意和不在意有區別麼”
向蓉身體狠狠一顫,她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眼神充滿了憂傷。
然而,她看到的是一雙比她更憂傷、更難過的眼神那眼神就彷彿無底洞一般,她看着看着,不由的癡了
向蓉突然慢慢的朝我走來,走到我身前不到半米的時候站住了,她深情的看着我,緩緩吐出幾個字,道:“有區別”
聽到這三個字,我全身一震,下意識的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