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川和蕭沐兩人再不敢待在地上,而是飛到半空之中。
在空中的視線更好,大地塌陷,所有的陵墓都垮塌下去,沒有一處不斷裂,也沒有一處平整的土地。
過了一會兒,兩道炙熱的光芒衝入雲霄,易小川一怔,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喃喃道:“是夢玲嗎?”
“縱然是她,你又當如何做?”蕭沐搖頭,衝着易小川道。
易小川不是在意婉夢玲的那道流光,而是她身後還有一道淡黃色的流光,“那又是誰?”
“那陵墓底下的主人應該是復活了。”蕭沐推測,眼睛眺望密佈的雲層,不時有光芒閃動,雷霆震震,還有神兵的碰撞聲,戰鬥激烈。
易小川落到一處岩石之上,他的真氣耗竭,而且他有心無力,這兩個是元嬰境界的強者,而他只是一個金丹境界的強者而已,境界的差距,易小川看得很明白,幫不上婉夢玲的忙。
“我看你那美嬌娘婉夢玲要輸。”蕭沐猶在半空之中,望着火光雲層淡道,“按照那僕人所說,他的主人是這片墓地裡最厲害的,而婉夢玲纔到元嬰境界,哪裡會是他的對手?”
易小川眉頭微皺,他道:“小木頭,過來幫我傳輸真氣,我要突破!”
蕭沐怔住,他感覺自己好像聽錯,但見易小川的眼神堅定,他只好坐在易小川身後,也沒有時間看那兩位元嬰境界的神仙對戰,幫助易小川輸送真氣。
“你不是開玩笑的,對吧?讓我錯過這個觀戰的好時機。”蕭沐道。
易小川沒有說話,而是閉眼嘗試突破,他說得自然是真的,既然已經將仙胎壁吸收了,那現在突破阻力並不大,而且他已經領悟上乾離陽功的第四重,有一定的實力基礎。
而且易小川能夠感覺到身體裡的氣息很亂,一直在衝擊仙胎,他又怎能錯過這個時機。
他也有現在突破的理由。
於是二人陷入深深的沉寂之中,任由天邊兩道流光你來我往,殺得天昏地暗,他們只是不理。
其中一道流光漸漸變得微弱,明顯不敵那淡黃色的流光。
一聲龍吟震天,一條黑色游龍忽然躥出,載着那道微弱的流光躲避,與淡黃色流光僵持,婉夢玲靠着真龍的支持,纔不至於太過狼狽。
她雖然知道自己突破到了元嬰境界,卻也知道對面這個人更強,甚至比那個宗主樊夫人還要強上許多。
更令她頭疼的是,這人從不答話,只用仇視地目光看着婉夢玲,令她渾身香汗淋漓,浸溼衣裳,氣喘連連。
若不是有真龍的幫忙,她很有可能已經隕落,會成爲這些陵墓之中的一員。
就這麼糾纏了數日,那人仍舊緊追不捨,真龍也已遍體鱗傷,鱗片雖然很堅硬,但卻抵不過元嬰強者的進攻,一個閃避不及時,便會重傷真龍。
婉夢玲又是心疼,又是絕望。
“爹,女兒可能就要葬身在這裡了,我可能無法將你從天之牢救出了啊。”婉夢玲心中暗道,但仍舊不想放棄希望,接連數道一尺粗細的厲光翻身射向那人。
那人用手一甩,那道厲光便改了方向,刺入雲霄,令得天空大開,陽光射入。
無論多少厲光來襲,那人都可以輕易化解,可見他的實力之強悍,而且他竟是受了傷的,婉夢玲分明瞥見他的一隻斷手粘連在他身上,也不流血,只是吊在身上而已。
緊接着婉夢玲看見一道凌厲的劍氣掃來,擊破音障,盪漾開去,劍氣跟着掃到巨龍的頸部,巨龍再也堅持不住,朝着那片陵墓撞去。
婉夢玲心疼地撫摸着巨龍的後背,隨後腳尖一踏離開巨龍,怒目而視,隨即又是數道厲光聚在手中,這次她不再是射出,那數道厲光在手中,由婉夢玲操控。
如同數把光劍,掃切那人,將那些雲彩也切出數道平整的裂縫,天地頓時光明。
只是對手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他可以強行令得光劍偏移位置。
婉夢玲雖然知道剋制之法,只要與對方近戰,就有機會,只是她卻不擅長近戰,近戰之下她的姑山劍意無法施展。
那人再次揮動那一隻手,這次卻是一隻鵬鳥法象巴掌拍來,其中夾雜着厲嘯之聲,令人心驚膽戰。
那鵬鳥長數十米,扇動着金色翅膀,掃過之處,如鋪上了一條黃金大道,威勢無窮。
若不是婉夢玲已是元嬰境界,她怕是已經被這威勢壓得膽破心碎,她朝着左側迅速逃離,但那鵬鳥法象卻是一直跟着她,越來越近。
修仙界之中,法象最厲害的莫過於仙獸一類,如鯤、鵬、鳳凰、朱雀、白虎、玄武、青龍,次一類的是植物類,如花、草、樹、仙葫,控制能力很強,最次的是器物類的,如煉爐、鼎、葫蘆之類,在戰場上的作用極其有限,當然這樣的法象也是許多下品仙人擁有的。
婉夢玲的法象是植物系的,便是仙葫藤,她見那鵬鳥法象攻來,迅速打出法象,那仙葫藤瞬間聚集在鵬鳥法象前面,凝結成藤盾,擋住鵬鳥法象的去路。
“嗯?”
那人本面無表情,忽然露出異容。
那藤盾在一接觸鵬鳥法象之時,迅速生長將鵬鳥法象包裹住,鵬鳥法象似有痛苦之色,被褐色的藤盾束縛住。
婉夢玲仍舊在飛離,她知道自己的藤盾堅持不了多久。
果然,鵬鳥法象一聲鳴叫,藤盾頓時四裂開來,化作粉末,消散在風雲之中,比婉夢玲預料的還要快。
鵬鳥法象再次追來,速度極快。
婉夢玲看似已經逃得很遠,卻是被鵬鳥法象瞬息之間追上,黃金光芒掃蕩轟然見拍向婉夢玲,婉夢玲還想再打出仙葫藤法陣,卻已經來不及,她閉上了眼睛。
轟!
猛然之間金光大盛,與鵬鳥法象相比有過之而不及,婉夢玲睜開眼睛,看到一尊金鼎法象莊嚴地壓中鵬鳥法象身上,把它砸到地上,與其一同消散。
她往自己的身後看去,沒有看到追擊的敵人,而是看到一個堅毅的背影,令她恍然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