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是我小看了你的劍意，能夠重創我幽藍劍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個。”
那中年人劍意頓時收攏，長劍回到他的手中，距離易小川有百丈之遠。
“問劍三境第二境界，可於百丈外控劍殺敵？”院落內的老者目光落在遠處中年人身上。
中年人的話中沒有一絲心疼之意，反而很高興。
“你的代價卻是很大啊。”中年人從容道。
羽靈兒從驚駭中醒悟過來，看向易小川顫抖的雙手和那曲阿劍。
“小川哥哥，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不該衝過來的。”羽靈兒又現委屈神情。
目光卻變得怒氣十足，轉向那個中年人。
易小川搖搖頭，這怪不了羽靈兒，若不是羽靈兒和他一起阻擋，那藍劍襲向他，他擋不住。
只是，手中的曲阿劍依舊在震顫，它又多了一處缺口，缺口處緩緩地流出深紅色的血液，往下方滴落。
就像曲阿劍又多了一處傷口，對人來說，傷口可以恢復，但對曲阿劍來說，傷口並不能自行恢復。
易小川長臂撫摸劍身，說道：“你做的很棒。”
對面的劍雖然沒有斷，但是有一道比曲阿劍還要深的缺口。
這個時候，易小川看向中年人，中年人的氣息仍舊凝聚，顯然，對方還不肯就此放棄。
“你的劍已經廢了。”中年人說道，再次執劍而起，凝神再要起劍。
易小川從容道：“我的劍是廢了，但你的劍也一樣廢了。”
中年人多看了一眼易小川，悠悠地道：“年輕人，我很佩服你的淡定從容，只是這沒有任何用處，而這把幽藍劍廢了就廢了，我的主劍並不是它。”
說話時，幽藍劍“斥”的一聲，斷成兩截落到地上。
“它還配不上做我的主劍。”中年人冷漠，隨後又極爲張揚地從空間戒指中抽出一把仙劍。
易小川看了過去。
一把鐵劍，似乎有鐵鏽附在上面，斑駁而又古樸，與幽藍劍相比，多了好幾分寒氣。
鐵劍也不長，卻讓人覺得這劍可以劈開天地。
“這把劍的名字叫天問！”
“我修劍道，就是要問問老天，究竟什麼纔是真真的劍道，這把劍會帶我找到答案的。”
易小川懶得聽中年人的廢話，和羽靈兒落回地面。
這弄得中年人有些尷尬。
“別人說話，應該仔細聆聽，否則是對別人的不敬，這點你都不知道嗎？”
易小川搖頭，道：“你這麼說可不對，我又沒有想要聽你說話，難道你自言自語，我還要湊過去聽？我可記得，不要偷聽別人說話，這樣不好。”
羽靈兒嘻嘻笑道，“小川哥哥說得對，你要說自個回去說去，別站在這裡瞎比比。”
“……可惡，我堂堂鐵皇，竟被兩個小輩侮辱戲耍，今日定然饒不了你倆。”
自稱鐵皇的中年人怒氣凜然，殺氣頓顯，那問天劍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洶涌的劍意撲來。
易小川凜然而立，身上的金鼎法象頓時現象出來，與此同時，九陽神陣立時佈置完成。
他感覺真氣回升，曲阿劍也是一樣，戰意更勝以往。
“你的實力的確不錯，但你不會是我的對手的。”鐵皇飛劍而來，那問天劍壓來。
下一刻，兩劍再次相撞。
不，是三劍相撞。
問天劍、曲阿劍還有一把不知名的粗短古劍，那把短劍擋住了兩把劍，將曲阿和問天逼開。
“鐵皇，你既然要比劍，那也不在這一時，來日比劍大會，有的是機會吧？”
聲音蒼老而又雄渾。
易小川、羽靈兒和鐵皇一同望向下面，圖書館老者凜然而立，風度翩翩，完全無視鋪天蓋地的劍意。
鐵皇吃了一驚，爲底下老者而驚訝，他在易小川和老者兩人間掃蕩視線，嘆息地說道：
“原來你已經有這麼一位高師纔不敢拜我爲師，是我鐵皇錯啦，比劍大會，我再來討回這份恥辱。”
他收回問天劍，目光落在那把古樸短劍許久，才褐色光芒閃動，消失在小院之上。
……
易小川坐在院落中和羽靈兒都沒有說話。
他們在等待老者說話。
老者也不說話，他似乎入定了一般，或者像一隻老山羊，陷入沉思之中。
許久，老者纔看向易小川。
“你的曲阿劍，不能這麼用下去，剛纔若是撞上問天劍，會斷掉的。”
易小川擡頭看了老者一眼，對老者又多了幾分敬佩之色，雖然那把古樸短劍已經被老者收了。
但他還是能夠感覺到荒古的劍意在小院空中流淌。
“前輩，這些我都知道，我會找到歐冶先生幫忙修復曲阿劍的。”易小川點頭道。
“你認得歐冶先生？”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不認得，一位高人告訴我的。”易小川道。
“哪位高人？”老者對此很感興趣，追問道。
“前輩，此人我不便與您說，實在抱歉。”易小川道，他自然不會說出劍冢裡的美婦人。
美婦人深居在劍冢深處，目的就是與世無爭，而美婦人很有可能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若是被仙界其他人知道她的存在，只怕會給美婦人帶來麻煩。
老者有些無趣地擺了擺手，道：“不說就不說吧，我也不稀罕。”
“那您的身份是？”易小川可不會忘記，老者的一劍化解了鐵皇和他的進攻，而且沒有絲毫的損傷。
實力不說，劍術定是無雙。
“圖書管理人，我不是說過了嗎？”老者道，撫着鬍鬚，想了一會兒，“你現在沒有事了吧？”
“嗯……嗯？”易小川起初以爲老者說的是有沒有受傷，後來發現，老者並不是指這個，他的“嗯”提高了音調。
老者道：“這裡不需要你了，你去趟南越洲吧。”
“可青羽彤她還沒有醒過來，我不能就此離開。”易小川道。
羽靈兒卻道：“小川哥哥，這個老頭那麼強，你還擔心他救不活她？”
說話的時候，羽靈兒已經抱着易小川的胳膊往外走了。
“在這裡悶死了，我們去南越洲逛逛也好呀。”羽靈兒邊走邊說。
羽靈兒的話並沒有錯，易小川相信老者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