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壁峰出現的異變越來越激烈。
而劍壁峰內的易小川則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此刻他待在魔靈淵中,中間的魔靈平臺上出現一個奇異的人形雕塑。
那雕塑的外殼正在脫落,脫落之後,顯現出一個人來,這是一個青年人。
與其他雕塑不同。
這個雕塑似乎沒有隨着時間流逝而風化。
易小川沒有再去摸它,而是跳到後面靜靜地觀看,等待事情的變化。
就在這時候,那個人說話了。
“想不到居然有人能夠殺死魔靈,這是我不曾做到過的事情,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你是何人?”
易小川訝異地看着那個會說話的人,目瞪口呆。
他也曾見過某些神靈,但從來不曾見到過待在一個兇獸肚子裡幾千年還能活着的存在。
很顯然眼前這個就是。
那人形雕塑微微發光,嘴角微動道:“你不用害怕,我不過殘餘最後一絲殘魂而已,活不了啦。”
易小川這才鎮定下來,仍舊不是很確定對方究竟是何人。
那人繼續說道:“我便是濤山開派祖師,如果你是濤山宗的人,應該認得我吧,就算不認得也沒有關係,關於魔族的秘密我都可以告訴你。”
易小川聽了那人的話,已經相信了一般。
很簡單,不是誰都知道魔族秘密,也只有濤山宗宗主纔有資格知道。
易小川躬身給那人行禮道:“前輩請講。”
濤山祖師看了看易小川,露出滿意的笑容道:“你有這樣的實力讓人意外,只怕是濤山宗唯一一個能夠昇仙的人吧?”
易小川搖了搖頭道:“前輩,我的狀態並不能維持許久,一旦離開魔靈淵,身上的魔氣便無法使用出來。”
他幾乎可以確信,離開這地方後,魔氣會重新收進他的體內,重新歸於零處。
濤山祖師微微一愣,隨後又點了點頭,感嘆一聲:“這樣也不錯,將來對你有莫大好處,你且記牢就是。”
易小川不明白。
這裡面還有什麼好處?
既然自己只能藥修,要想繼續提升簡直如同登天。
濤山祖師沒有理會易小川的不解,而是慢慢地說起了自己的往事,有關魔族的事情。
易小川在濤山祖師說話的時候,也沉默下來靜靜地聽着。
許久之後。
濤山祖師的身形漸漸變得模糊不清,然後開始消逝。
易小川明白濤山祖師已經是要消亡了,之所以保留殘魂,就是想要告訴後人有關魔族的真相。
這個真相易小川已經知道,雖不離奇,但也很令人心傷。
濤山祖師淡看着易小川,發現他比其他人聽到這個消息還要沉着冷靜。
他又看了眼易小川的身體資質,不禁微微皺眉。
“八脈不全始終走不遠,你需要尋回八脈的方法,否則要想再次修成真仙就很難了。”
濤山祖師很認真地說道。
易小川也知道這點,所以他要儘快收集齊風息秘籍,完成八脈修復。
“前輩,弟子定然謹記在心。”
濤山祖師輕輕點頭,對這個意外闖進來的弟子很滿意,尤其是他的沉着表現,以及驚豔的實力。
在他們那個時代雖然實力出衆的人許多,但能夠做到易小川這樣的並沒有幾個。
他雖然不知道外面產生了什麼變化,但濤山祖師有一點可以確信,濤山宗千百年來都未曾踏足魔靈淵了。
那也就意味着,濤山宗的弟子們實力只怕比之前還要弱小得多。
不再多想,至少這個易小川讓他很驚喜。
“你與我有緣,今日就將我從這頭魔靈截取而來的靈核送給你吧。”濤山祖師輕手一揮動。
聽到濤山祖師的話,易小川連連搖頭道:“前輩不可。”
“有什麼不可,這是你屠殺魔靈應得的,收下便是。”濤山祖師沒有容許易小川拒絕。
從手中揮出一物,那物體是一個淡黃色的結晶體,現在綻放着炙熱的光芒。
易小川接過那靈核後,發現周圍平臺頓時陷入灰暗之中。
原來這靈核便是平臺亮堂的原因。
他細細看着靈核,靈核就像一個水晶,水晶裡面裝着一團火焰,不時地跳動着。
靈核裡面擁有極強的能量。
濤山祖師說道:“吞下去吧,吞下去後你就能修爲大漲了。”
這時候,濤山祖師已經沒有了身影,只剩下聲音,而那聲音也越飄越遠。
易小川明白濤山祖師就此散去。
他看了看靈核,也不猶豫一口吞下。
顧不得什麼感受,輕輕地跪在平臺之上,對濤山祖師連續磕了三個頭,表示謝意。
任憑靈核改造他的身體,提升他的修爲。
易小川靜靜地跪在那裡,想着濤山祖師剛纔跟他述說的話,從心懷天下到創造魔族不過一念之間。
濤山祖師本想將化魔功法傳給易小川,易小川拒絕了。
這樣一個不該存在的功法早該消失。
從來沒有哪種功法會這麼令人厭惡,即使它可極快提升實力,但它要吃人吃妖。
無論如何易小川都不會這麼做的。
濤山祖師聽到人妖兩族仍舊不和諧時,難免遺憾,並且爲創造魔族有些許後悔之意。
易小川想了想,覺得濤山祖師沒有必要後悔。
的確如他所想,如果沒有魔族,那麼這個世界現在估計只可能剩下一個種族。
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都不是濤山祖師想看到的。
易小川很想幫一幫這個濤山祖師,但人微言輕,真的可以讓人妖兩族和諧相處嗎?
就算是聖妖或者人皇都做不到吧?
濤山祖師這個看起來渺小的人選擇這樣的辦法,不失爲突圍方法之一。
但是要想長久維持和平,魔族並不是最關鍵的。
易小川沒有再想下去,他要離開這個地方,魔靈淵已經空無一物,也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是時候離開了。“可要怎麼離開?”
易小川忽然頭頂冒汗,並沒有想到過怎麼出去。
就在這時,他全身忽然變得炙熱無比,汗水浸溼衣裳,完全站不穩,整個人直接躺在地上。
渾身都使不出來力氣,如同被電擊一般,麻痹不已。
而體內的靈核還在不停地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