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短暫的休息

矮人們一邊咀嚼着食物,一邊認真的傾聽着,因爲他們知道不久之後就必須進入森林,在通過山脈,趕到孤山之前,這將是他們最大的挑戰。

在晚餐結束之後,他們開始說起自己的故事,不過比翁聽得有些昏昏欲睡,顯然對於矮人們的故事不怎麼感興趣,這並不讓人意外,在矮人的故事裡,所說的主要都是黃金、白銀、珠寶,和怎麼樣利用巧手打造出美麗的東西,而看看比翁的房間就知道,整個大廳中根本沒有任何的金銀飾品,除了一些刀具之外,連用金屬打造的東西也很少。

也許注意到了比翁的態度,矮人們停止了他們的故事,安靜的用眼前的木碗不停地喝着蜂蜜酒,外面的夜色已經完全降臨了,大廳中的火爐加入了新的柴火,火把的火焰也都熄滅了,衆人圍坐在爐火邊,看着火焰的舞動,四周的柱子高聳黑暗得如同樹林中的景象一般,不知道這是不是魔法的影響,比爾博忽然覺得自己聽見了微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和貓頭鷹的鳴叫聲,很快的,他開始打起瞌睡,那聲音似乎越離越遠,就在快要消失的時候,比爾博猛然驚醒了過來。

大門轟然一聲關上,比翁離開了大廳,醉眼朦朧的矮人們盤着腿坐在地上,開始唱起歌來,曲調悲傷而又低沉“風吹凋謝荒地,林中卻無葉受擾:陰影日夜不分潛伏,沉默的黑暗悄藏於地裡。冷風吹自山脈上,像潮水滾動昂揚;枝丫哀嚎,森林哭喊,樹葉被放在灰土堆上。強風從西方吹向東方,森林中一切停止奔忙,淒厲狂風依舊越過大地,尖銳聲音就此釋放。草地嘶嘶作響,草葉跟着低頭,雜草不停搖動,風兒繼續遨遊,在地面冰冷湖泊旁,天際雲朵也被撕扯斷落,它越過孤山的光禿,掃過惡龍巢處:又黑又暗,落在赤裸岩上,空氣中滿是飄散煙霧。它離開世界,飛向夜色中寬廣海洋。月光乘着風帆,星辰發出耀眼光芒。

在矮人的歌聲中,比爾博又開始覺得有些犯困了,這時一旁的甘道夫站了起來。

“該睡覺了!”甘道夫說:“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們應該去休息了,但我想比翁可能不需要,他會去巡夜,總之,我們可以安心地在他大廳之內睡覺,不過,我必須要警告各位,比翁臨走之前說過一句話:在太陽升起之前,你們最好不要出去亂跑,否則責任自負。”

比爾博這才發現大廳內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收拾乾淨,還鋪好了牀,這些都是在柱子和外牆之間突起的平臺上安放的,比爾博旁邊有一張稻草的小席子和羊毛毯,許久沒有如此舒適的環境了,比爾博非常高興地鑽了進去,絲毫沒有在乎還是炎熱的夏天。

路子裡的火焰漸漸熄滅,比爾博很快的陷入了沉睡,直到半夜的時候才被一些響動驚醒,比爾博有些迷惑的看了看四周,爐子裡的火焰現在只剩下一絲餘燼,周圍的矮人們則打着長短不一的鼾聲,比爾博嘗試着小聲的呼喚了兩聲,沒有得到任何人的迴應,顯然,大家都睡得很熟。

這時,驚醒了比爾博的奇怪聲音又響了起來,比爾博仔細辨別了一下,外面就像是某種動物在嚎叫,房門上似乎也傳來了有隻巨大動物撥弄着的聲響,比爾博很好奇那會是什麼動物,在心裡猜測着那是不是換皮之後的比翁,胡思亂想着他會不會變成大熊進來殺掉大家,越想越害怕的比爾博躲進毯子內把頭蓋住,在不知不覺中又一次睡着了。

當比爾博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有一個矮人在路過的時候,不小心被他的身體絆倒,讓他從平臺上滾了下來,那是波弗,當比爾博睜開眼的時候,波弗正在爲剛剛被絆倒而嘟囔着。

“懶傢伙兒快起來了,”波弗有些煩悶的說着“不然你就沒早餐吃了!”

“早餐?”比爾博跳了起來,有些急迫的問道“早餐在哪裡?”

“大部分在我們肚子裡,”其他的矮人在大廳中走來走去說道“剩下的一些則是在陽臺上,在太陽出來之後我們就一直想要找比翁過來,結果連他的影子都看不到,不過,當我們一出去,就發現陽臺那裡已經擺好了早餐。”

“哦,你們竟然沒有喊我。”比爾博抱怨着,飛快的起身往陽臺跑去,想去看看還剩下了什麼,拿起了一個烤土豆塞進了嘴裡,還沒有嚥下,比爾博伸着頭對着大廳裡問到“對了,甘道夫呢?我怎麼沒看到他?”

“喔!大概在外面的什麼地方吧。”矮人們有些不確定的回答着。

直到晚餐的時候,甘道夫才走了回來,讓矮人們感到疑惑的是,雖然那些善解人意的動物們都在這裡服侍着他們,可是這裡的主人比翁卻一直沒有出現。

“甘道夫,你去哪裡了?還有,比翁呢?”比爾博好的問着。

“哦,一次只能問一個問題,還有,在吃飯之前我拒絕回答,要知道,從早上起,我就沒吃東西。”甘道夫坐了下來,吃了整整兩大塊塗滿了蜂蜜奶油的麪包,又喝光了半瓶的蜂蜜酒,打了一個舒適的飽嗝,拿出了他的菸斗深深地吸了一口後,纔開始說話。

“這裡還真是一個噴菸圈的好地方。”甘道夫噴出了一口菸圈,用魔法控制着它在柱子間飛舞,幻化成各種各樣的形狀和顏色,最後從屋頂的通風口飄了出去。

見衆人的目光都沒有被菸圈吸引,仍舊在緊緊地看着自己,甘道夫放下了菸斗說道“好吧,不要那麼看着我,我先回答第一個問題,這一整天我都在追蹤熊的足跡,看看外面的痕跡就知道,昨天晚上,這裡一定有固定舉行的大熊聚會,而比翁不可能同時化身成那麼多隻熊,因爲它們的數量太多了,而且身材大小也相差非常大,我應該這麼形容,那裡有小熊、大熊、普通的熊、超巨大的熊,全都從半夜一路跳舞到快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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