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拉斯和比爾博兩人爬出了第九條溝谷,又前進了一大距離之後,直到天已經黑下來了的時候,才終於來到了一片空地,在空地正中央,有一條看來十分慵懶的褐色小溪,兩旁夾雜着古老的柳樹,柳樹替這條蜿蜒的小溪遮檔着陽光、河中也倒着許多枯死的柳樹,充塞着無數掉落的柳葉,這塊空間彷佛全部被柳樹所佔據;河谷中吹過一陣溫暖的秋風,所有的柳葉都在枝丫上飄動着、草地發出窸窣的聲音、柳樹的枝幹跟着咿呀作響。
“老天爺啊,柳條河,我們總算是到了。”比爾博拿出了地圖,藉着月光對照着看了看四周後提議道“看樣子今晚我們要在這裡休息了。”
“嗯,只能這樣了。”澤拉斯點頭同意,爲了防止意外,澤拉斯一路上都在強頂着森林的神秘力量,用精神感知着周圍動靜,現在也同樣感覺到了一些疲憊。
在簡單的吃了點東西之後,比爾博自告奮勇的擔任上半夜的警戒任務,澤拉斯就先躺下休息了,不過才睡了沒多久,就被比爾博的呼救聲給吵醒了。
“救命,澤拉斯,救命!”不知道什麼時候掉進了河裡的比爾博,一邊撲騰着一邊大聲的呼喊着。
“河水不深,比爾博,你只要站起來就可以了。”一個閃現來到了河邊的澤拉斯,走過去拉起了正在水裡瞎撲騰的比爾博。
“哦,我的老天爺啊,澤拉斯,小心身後那棵樹!”比爾博驚恐的指着澤拉斯的後面大叫着。
“樹?”澤拉斯轉過身才看到一棵巨大的柳樹,揮舞着幾條粗長地枝條正向着自己掃過來,連忙在面前頂起了一個護盾。
“嘭!”枝條接二連三的撞到了護盾上,結果連一絲波紋都沒有泛起,就立馬縮了回去。
“想跑?”澤拉斯皺起了眉頭,手中燃起了一團火球向着連接着枝條的樹幹丟了出去。
火球瞬間擊中了大樹的枝幹,發出劈啪聲,老樹的樹皮在火焰的舔食之下開始變的焦黑,整棵柳樹開始不停的顫動,似乎發出了求饒和疼痛的低語聲。
“這是,打人柳?好像又不完全一樣,竟然有意識會求饒。”這纔有空注意這棵大柳樹的澤拉斯,忽然想到了霍格沃茲的那棵打人柳,不過這一棵要比那棵大得多,正想着要怎麼處理它的時候,一陣歌聲響了起來。
“呵啦!快樂啦!叮鈴當叮啦!叮鈴當叮啦!跳一跳呀!跟着柳樹啊!湯姆-邦,快樂的湯姆,湯姆.邦巴迪爾!嘿!快樂來啦!羅哈哈!親愛的哇!季節的風如同羽毛一般輕柔的啊。沿着山坡飛舞,在陽光下跳舞,在門前等待着冰冷星光的替補。我的美人兒啊,河婦之女啊,纖細一如柳枝,清澈好比泉水哇!老湯姆爲你帶來盛開的蓮花,步履輕盈的往家跑,你是否聽見他的歌聲啊?嘿!快樂來啦!羅哈哈!快樂的受不了,金莓,金莓,快樂的黃莓笑!可憐的老柳樹,惹到了大人物!湯姆急着要回家,夜色趕着白天走!湯姆摘來蓮花送回家。嘿!來啦羅哈哈!你是否聽見他的歌聲啊?”
很快的,澤拉斯和比爾博眼前的小徑上出現了一頂高高的舊帽子,它的帽緣很寬,帽帶上上還插着長長的藍色羽毛,戴着帽子的人手舞足蹈的跳了出來。
兩人都有點不太確定這人的種族,只能看出來,這傢伙的身材比身爲霍比特人的比爾博要高壯一些,但是又比人類的澤拉斯矮了不少,不過他發出的聲音相當的洪亮,粗壯的腿穿着一雙黃色的大靴子,一路橫衝直撞的彷佛像是要去喝水的大水牛,這人蓄着一臉褐色的鬍子,穿着藍色的外套,雙頰紅的跟蘋果一樣,還有一雙又藍又亮的眼睛,他的臉上有着無數由笑容所擠出的皺紋,手中則是拿着一片大樹葉,上面盛着許多的白荷花。
“尊貴的巫師啊,能請您饒恕這棵可憐的老柳樹麼?雖然它無禮又魯莽,但是應該也罪不至死。”來人開口說道。
“你是誰?爲什麼要替這個可惡的傢伙兒求情?”渾身溼漉漉的比爾博看着來人,好奇的問道。
“在下湯姆.邦巴迪爾,面前算是這棵老柳樹的鄰居。”湯姆說着,對着比爾博揮了揮粗壯的手臂,一股暖暖的風吹過,烘乾了比爾博身上的衣服。
“哦,謝謝你,湯姆先生。”比爾博連忙道着謝。
“這沒什麼,畢竟都是老柳樹惹出的麻煩,”湯姆說着,將目光轉向了老柳樹呵斥道“我早就說過,你不應該醒來的,好好的吃土,大口地喝水,深掘你的樹根不好麼?現在惹到了大人物,活該你倒黴!”
老柳樹激劇烈的晃動着,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像是在承認着自己的錯誤,又像是在哀求着什麼。
“你對我說沒用,要求這位尊貴的先生原諒你,我纔可以幫你。”湯姆指了指澤拉斯,對着老柳樹說道。
聽到湯姆的話,老柳樹晃動了兩下,然後對着澤拉斯將整個樹幹都彎了下來。
“算了。”看着老柳樹求饒,本來就沒準備消滅它的澤拉斯揮了下手,熄滅了樹皮上燃燒的火焰。
“啊,尊貴的先生,感謝您的仁慈,如果可以的話,請跟我一起回家,我會在桌上擺滿黃乳酪、純蜂蜜,白麪包和新鮮的奶油,熱情的招待您的到來。”湯姆對着澤拉斯鞠了一個躬,熱情的邀請到。
“感謝您的邀請,湯姆先生。”對湯姆充滿了好奇的澤拉斯欣然同意了下來。
在湯姆的帶領下,澤拉斯和比爾博沿着一條彷彿忽然出現的小徑,一路來到了森林的盡頭,踏上了一圈翠綠的草地,河水到了這邊變得十分的湍急,似乎笑嘻嘻的迎接他們,而天上的星光照耀在躍動的河水上,地上的草地又軟又整齊,似乎有人經常在整理,就連背後的森林也被修剪的整整齊齊,好似一座籬笆一樣,原本枯燥的小路,也變成了兩旁點綴着石頭的美麗道路,一路通往一座圓丘的頂端,在更遠處是另一座山坡,以及溫暖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