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總。”胡四水面色陰沉的看着程千帆,“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這是在試圖暴力對抗我特工總部的搜查嗎?”
“胡隊長這麼多手下圍着,程某素來膽小,多叫點人壯壯膽子。”程千帆冷笑一聲,說道。
說着,他一伸手,一個手下立刻從帆哥的專用公文包內取出煙夾,取了一支菸,雙手遞給帆哥。
程千帆拿着菸捲,慢條斯理的在掌心裡彈了彈,再塞進嘴巴里。
手下再從公文包內摸出帆哥專用的打火機,撥動轉輪打火,幫帆哥點燃菸捲。
程千帆愜意的抽了一口菸捲,吐出一個菸圈,冷眼看着胡四水。
他的心中是疑惑的,此前胡四水這個傢伙對他還算恭敬,今天卻咄咄逼人,完全不給他面子。
程千帆有理由懷疑,在他不在上海的這段時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亦或者胡四水這廝,被什麼人收買,暗中對付他。
……
胡四水眉頭皺起來,目光陰鷙的盯着程千帆看。
“程千帆,你這是在逼迫我動粗!”胡四水狠聲道。
程千帆輕輕抽了一口菸捲,他就這麼咬着菸捲,微微擡起下巴,鼻腔裡噴出淡淡煙氣,面露譏諷之色,好似在說:
你動一個試試。
“聽我命令!”胡四水咬牙切齒,“動手!”
“我看誰敢!”馬本澤大喊一聲,“要動帆哥,先……”
“哪那麼多廢話。”程千帆直接從腰間拔槍,槍口對準了胡四水。
“程千帆,你敢開槍嗎?”胡四水看着程千帆,說道。
“你猜。”程千帆淡淡一笑。
……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卡車疾馳而來,一個急剎車停下。
陳虎從副駕駛室跳下,招呼衆弟兄從卡車裡跳下。
只見二十多個玖玖商貿的護衛隊員從卡車裡跳下,有人手持鐵棍,有人手持短槍,還有人肩上揹着長槍,在陳虎的帶領下直接就衝了過來。
“帆哥,我們來了!”陳虎喊道。
“帆哥,還有我。”李噶趴在車頂上,衝着程千帆喊道。
“程千帆,你要造反嗎?”胡四水看了一眼車頂,氣急敗壞衝着程千帆吼道。
只見車頂上,赫然有人趴在那裡,架起來一挺大正十一式輕機槍。
……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隊警察也列隊跑來。
而外圍被胡四水喊來負責警戒的警察,竟然直接將這夥警察放行了。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對程總不敬!”帶隊的警察隊長,看到了被人圍住的程千帆,和程千帆擡手打了招呼,一邊嚷嚷着。
“黃大眼!”胡四水看清楚來人,氣的破口大罵,“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要造反嗎?”
黃大眼看到是胡四水帶人圍了‘小程總’,心中叫苦不迭。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得硬着頭皮,“原來是胡隊長,胡隊長也是來保護程總的嗎?”
我保護恁孃的嘰霸!
胡四水氣壞了。
……
“大眼兄弟。”程千帆與黃大眼握手。
看到‘小程總’竟然屈尊主動和自己握手,黃大眼整個人立刻精神了。
上海灘都知道‘小程總’素來不虧待自己人,有‘小程總’在,他的膽氣也壯了起來。
更何況,吳副局長早就吩咐過,‘小程總’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他是看到‘小程總’的煙火信號,就近來救援的,吳副局長知道了也只會誇他救援得力!
……
“隊長,怎麼辦?”一個特工湊到胡四水身旁,聲音有些顫抖,問道。
現在程千帆的手下多達近三十人,還有那幫警察竟然也站在了程千帆那一邊,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們。
最重要的是,卡車頂上的歪把子機槍對準他們,這讓衆特務都是心驚肉跳,這要是開打的話,一梭子子彈掃過來,他們這幫人要倒下去大半。
“怕個屁!”胡四水罵道,“上海灘現在是日本人的地盤,有日本人撐腰,我看誰敢動!”
“去,快去請西山太君過來。”胡四水低聲吼道。
碼頭是重點佈防地點,日本人在碼頭部署有一個小隊的士兵,帶隊的正是西山直太大尉。
“西山太君來了!”一個手下高興喊了一聲。
就看到一隊荷槍實彈的日軍士兵在一名軍官帶領下,正列隊奔跑而來,沿途的百姓嚇得四下逃竄。
……
“西山太君。”胡四水趕緊迎了上去。
“胡桑,什麼情況?”西山直太問道。
然後他還不等胡四水回答,就看到了不遠處的程千帆,遂徑直走了過去。
“程總,這是回上海了?”西山直太與程千帆握手。
“有些事情要回來處理一下。”程千帆微笑着說道,“西山君,近來可好?”
“我很好。”西山直太笑道,“就是有些日子沒有和程總一起吃酒了,想念程總。”
“哈哈哈。”程千帆哈哈大笑,然後笑容收斂,“西山君是來抓我的嗎?”
“程總何出此言?”西山直太搖搖頭,看了一眼劍拔弩張的局面,他的面色也淡了下來。
程千帆淡淡一笑,也不說話。
……
西山直太朝着胡四水招了招手,“胡桑,你過來一下。”
胡四水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過來。
看到西山直太無視他,卻是對程千帆這般熱切的態度,他的心中也是暗罵不已。
“西山太君。”胡四水說道。
“胡桑,這是什麼情況?”西山直太冷冷問道。
“報告太君,特工總部南京區押解反日要犯回上海,在途中發生了襲擊事件,多名特工遇害,人也被劫走了,我奉命搜查下船旅客。”
“竟有此事?”西山直太面色嚴肅起來,“我會下令士兵們配合你們搜捕的。”
“多謝太君。”胡四水趕緊說道,同時得意洋洋的看了程千帆一眼。
“那這又是什麼情況?”西山直太指了指,問道。
“程總暴力抗拒我方搜查。”胡四水說道,“胡某請求蝗軍協助鎮壓不法之徒。”
“荒唐!”西山直太聞言,面色一寒,說道,“程總是大日本帝國的朋友,他怎麼會這麼做?”
說着,他拍了拍胡四水的肩膀,“胡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胡四水一咬牙,說道,“程千帆不僅僅抗拒搜查,還召集手下與我方對峙,這種行爲非常惡劣,必須堅決鎮壓!”
也就在這個時候,就看到十幾輛小汽車疾馳而來,急剎車停下來。
齊刷刷的從車上下來的,皆是西裝革履打領帶之人,這夥人下車後,立刻拔槍,皆是手持短槍,在一名男子的帶領下齊步跑來,站定,齊聲喊道,“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