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魔王陛下!爲了愛蘭希爾帝國!前進!”隆隆的戰鼓聲之中,一名惡魔軍官揮舞着自己手裡的長劍,大聲的鼓勵着自己的士兵。
實際上,這個時候還用戰鼓來指揮部隊,本身已經是非常落後的手段了。可惜的是惡魔僕從軍一直都沒有得到什麼像樣的武器裝備,所以只能按他們原來熟悉的那一套戰術來發揮了。
不過,在面對已經崩潰的惡魔守軍的時候,僕從軍這一套本來已經很落後了的戰術,倒是還可以一用。
這畢竟是一場雙方互相比爛的血腥殘酷的戰鬥,自己爛不要緊,只要對手比自己更爛就可以了。
對面的惡魔守軍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什麼戰鬥力了,他們甚至連戰鬥的慾望都已經消耗殆盡了。
昨天白天的時候,雙方在戰場上廝殺,大家還都有一種勢均力敵的感覺,可昨天夜裡的那一場瘋狂的屠殺,已經讓惡魔守軍失去了基本的戰鬥的信心。
一晚上的單方面殺戮,讓惡魔守軍瀕臨崩潰,他們最後拿出的那點兒勇氣,也都已經浪費在了隨後的反擊之中。
可反擊的時候他們發現,昨天夜裡他們丟掉的陣地,一個人類的影子都沒有。
那裡只有還沒有人去處理的,鋪滿了地面的惡魔的屍體!簡直就和地獄一樣,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屍體。
眼前的畫面還有昨天夜裡心驚肉跳,讓這些參與反擊的惡魔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然後他們就不得不面對愛蘭希爾帝國惡魔僕從軍的新一輪進攻。
根本沒有休息好的惡魔守軍,此時此刻無論是在精神還是在肉體上,都已經完全被擊垮了。
他們又困又累,又沒有足夠的兵力,又沒有抵抗的意志,就這樣渾渾噩噩的,用一種精神失常的狀態,迎來了新的戰鬥。
就在他們的面前,愛蘭希爾帝國的惡魔僕從軍們抽出了自己的長劍,把那些和木樁差不多少的惡魔守軍砍倒在地上。
除了慘叫這些已經麻木的惡魔守軍幾乎沒有做任何其他事情,抵抗更是軟弱無力。
一觸即潰的這些反擊的惡魔守軍麻木的退回到了凌晨他們出發的陣地上,然後又被趕出了這些陣地,往更深遠的街區潰敗了下去。
無論那些惡魔守軍的軍官們如何用自己的長劍鞭策手下,這些已經失去了戰鬥之心的惡魔士兵,都已經無法停下潰散的腳步了。
“愛蘭希爾帝國萬歲!”一個穿着鎧甲的惡魔士兵撞開了面前的大門,他身後的戰友舉着長劍蜂擁而入。
幾十個士兵互相推搡着衝進了這個建築物,裡面的惡魔士兵也端着各自的兵器努力的想要抵抗一下。
結果短兵相接的一瞬間,養精蓄銳以逸待勞的惡魔僕從軍士兵們就發現,對方的反應速度似乎慢了不少。
畢竟一天晚上沒有睡覺,對體能的消耗是非常巨大的。在劈砍的一瞬間,勝負就有了分曉。
大多數的惡魔守軍都已經躺在了地上,而只有幾個惡魔僕從軍的士兵被長劍刺中倒了下去。
隨後涌入的更多的惡魔僕從軍的士兵拉着那些負傷的同伴退出了屋子,而另一些惡魔士兵則又衝了進來。
眼看着穿戴盔甲的惡魔士兵越來越多,那些只有皮甲或者只有胸甲的惡魔守軍,終於被壓回到了建築物內的各個房間裡。
失去了統一指揮,又沒有了互相掩護的陣型,這些被分割包圍了的惡魔守軍立即就變成了一羣待宰的羔羊。
他們被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清理乾淨,有些惡魔甚至絕望的喊出了投降。
可惜,沒有人理會這樣的喊聲,沒有接到命令的惡魔僕從軍可不敢隨便抓什麼俘虜,他們只能拎着長劍,把那些跪在地上的可憐蟲也砍翻在地。
一個惡魔軍官按着腰間的長劍,踩着攤倒在樓梯上的屍體,一步一步走上了二樓,這棟建築物原本是有五層的,可因爲坍塌的關係,現在只有兩層可以使用了。
這個拾級而上的惡魔軍官輕蔑的看着腳下那些已經成爲屍體的同族,似乎更在意自己鋥亮的覆着鐵甲的靴子有沒有被黑色的鮮血弄髒。
他小心的避開了那些粘稠的鮮血,走到了二樓一間相對來說乾淨一些的房間裡。
然後,他停下了腳步,側過身子,對着跟在他身後的一個副官模樣的惡魔斜了斜腦袋,示意對方可以幹活了。
那個惡魔趕緊上前,把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黑色的鷹旗從窗口展開了出去。
隨着微風,黑色的大旗輕輕的展開,旗幟正中的雄鷹張揚着翅膀,看起來是那樣的威武。
早就已經等在樓下的惡魔士兵接住了這面旗幟的下端,他們用釘子把下端的旗幟的兩個旗角錠在了牆上,動作乾淨利落,嫺熟非常。
只需要看上一眼,就知道他們經常幹這種工作,畢竟在他們的身後,已經有好幾個街區的建築物或者廢墟上,已經這樣掛上了愛蘭希爾帝國的旗幟。
“咚咚咚……”屋外的戰鼓聲依舊在持續着,隊列整齊的愛蘭希爾帝國惡魔僕從軍沿着街道繼續向前挺進着。
每到一個岔路,這些整齊的方陣就會分出一隊士兵,組成另一個方陣,沿着新的道路挺進。
他們路過的所有建築物,都要被掛上愛蘭希爾帝國的旗幟。而伴隨着這些旗幟越掛越多,愛蘭希爾帝國控制的街區也就越來越多了。
威特浩蘭斯戰役才進入第二天,進攻方似乎就已經掌握了勝利的節奏。按照這樣的速度,要不了二十天,愛蘭希爾帝國就可以佔領這個城市。
當然了,事情不是這麼算的,畢竟這個城市裡還有一個難纏的魔法本源,那些聽從他的惡魔,也不會坐以待斃。
他們會戰鬥到最後,而愛蘭希爾帝國也希望他們戰鬥到最後。因爲只有分出一個勝負,之後的事情才更容易安排,那些讓人頭疼的問題也更容易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