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沒有?我們對面的究竟是哪個國家的軍隊?”一名將領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下,開口問道。
“大人……旗幟是我們從未看過的旗幟……這應該是神靈的軍隊……不,不需要猜測,這就是神靈的軍隊。”回來報告的探馬很是篤定的回答道。
只需要看上一眼,他就可以肯定,對面的軍隊,一定是來自神域的神靈的軍隊了。
說實話,作爲長河帝國的一名偵查部隊的軍官,他是見過其他帝國的軍隊的。
哪怕是狂風帝國的皇室禁衛軍,或者皇家騎士團,也沒有這麼讓人賞心悅目的陣容。
遠遠的看去,這支部隊簡直就好像是行走的白銀一樣閃閃發光,只需要遠遠的望去,就立即會升起自慚形穢的感覺來。
同樣是軍隊,自己這邊的軍隊,簡直就好像是乞丐一樣寒酸,而對面的那支軍隊,怎麼看怎麼纔像是真正的正義之師。
黑色的旗幟邊緣秀滿了金色的藤蔓,正中央的金鷹展翅圖案威嚴又帶着霸氣。
打着旗幟走在前面的騎兵,全部都是通體雪白的戰馬,遠遠看過去,竟然沒有一個例外。
哪怕是最奢華的軍隊,也不可能如此奢侈的挑選戰馬的顏色。一般情況下的國家,湊出一支騎兵部隊都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哪裡還有心思挑選一支部隊的戰馬顏色。
更何況,就算是挑選,也不可能挑選的如此利落——這樣一支規模龐大的騎兵,竟然一匹雜色的戰馬都沒有,簡直就是開玩笑!
白色戰馬上面,是身穿亮銀色鎧甲的戰士,這些鎧甲上面涌動着淡淡的藍色光芒,襯托出那些鎧甲的神秘與美麗。
坦白點兒說,在這個長河帝國的偵查部隊軍官看來,他剛剛看到的那支入侵他們長河帝國的軍隊,簡直好看的不像是來作戰的軍隊。
如果說這支軍隊是儀仗隊,他覺得可能更合適一些。甚至於,哪怕那支部隊是儀仗隊,他也覺得太過驕奢了。
“和他們比起來,我們的軍隊就好像是乞丐一樣。”這名軍官對自己的將軍說道:“所以,對方肯定是神靈,只有神靈才能那麼的美麗。”
“美麗?”聽到奏報的將軍,皺起眉頭來看向了自己得力的手下,重複了最後一個詞。
一個軍隊如果用美麗來形容,是不是太奇怪了一些。這名將軍斟酌了一下,開口命令道:“你帶人過去交涉一下,告訴他們,讓他們儘快離開長河帝國的國境!”
被點名的一個軍官抱着頭盔微微點頭,然後就帶着身後的副官離開了城頭。
很快,一支騎兵部隊就衝出了城門,消失在狹窄的森林中間的道路盡頭。
“加緊備戰!小心戒備!”守城的將領難以壓制自己心頭的不安,開口命令周圍的軍官道:“不要懈怠!來自狂風帝國的那些所謂的‘神靈’,搞不好會要了你們的命!”
……
沿着森林邊緣,騎在戰馬上的長河帝國的軍官靠近了已經距離城池不遠的神秘部隊。
當他靠近了這支部隊的時候,才發現這些騎士胯下的並非是尋常的戰馬,而是頭上有角的像馬一樣的動物。
等到他完全靠近了這支騎兵的時候,動作就變得有些拘謹起來。因爲他感覺到,一雙雙美麗的大眼睛,正在好奇的打量着他和他的騎士們。
“咳!”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這名爲首的騎兵軍官壓低了聲音,對身後的手下們吩咐道:“都給我精神一些……我們是帝國的騎士,要紳士!要注意自己的禮節!”
然後,他下意識的挺直了自己的腰身,想盡辦法讓自己騎行的姿態更加優雅一些。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裡正在想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今天上午應該把自己的戰馬好好刷一下的,馬蹄子是不是有點兒髒……我中午吃的是什麼東西?會不會有口臭……我老婆介意不介意我納妾?如果我有了一對雙胞胎,是送去讀書還是像我一樣習武……?
總之,他覺得自己看到這些敵人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請問……這裡是長河帝國嗎?”一名馬鞍上掛着一壺羽箭,身上穿着貼身鎧甲,曲線優美梳着柔順辮子的精靈族女騎士策馬向前,柔聲開口問道。
“是,是的。”說話都開始有點兒結巴的軍官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遜了,他甚至已經感受到自己的臉開始發燙,整個人都太過緊張了。
他今生唯一一次面見皇帝的時候都沒有如此緊張,他追求自己妻子的時候巧舌如簧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狀況。
曾經,他也認爲自己是一個風一樣的男子,擁有一身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絕技。
曾經,他也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過來人了,可以肆意的調侃女人,把葷話掛在嘴邊肆無忌憚。
不過現在看來,他錯了,錯的離譜。他在看見這些精靈族女騎士的時候,甚至都沒敢想起自己的初戀,因爲他覺得自己現在纔開始自己的初戀。
“我們奉命來這裡擊敗你們,你願意帶路嗎?”扯着繮繩的精靈族女騎士實話實說,沒有一點兒遮掩的意思。
根本沒有讓這句話經過大腦的長河帝國騎兵軍官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扯過了戰馬的繮繩:“尊貴的女神,我願意!跟我來,我帶您去西赫尼……那是我們長河帝國最大的邊境城市……那裡距離這兒並不遠,穿過林子就到了。”
在說出這麼一大段話之後,他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你看,剛剛這一段話,他一點兒也沒結巴不是麼?
然後他下意識的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忘記了什麼。他保持着自己的風度,然後看着一個又一個美麗的女孩兒經過自己的面前。
這個……不錯!這個……也很漂亮!還是這個好……不,這個也很好!他腦子裡這麼感慨着,下一秒鐘,他的思維宕機了——我X!我剛纔是不是……把國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