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願意在自己的房間里拉響一顆手榴彈,這就是上位者不願意在已知的世界投放核武器的重要原因。
東西打碎了都要修補,一個世界被打成了廢墟也是一樣的道理。除非這個世界不是你的,或者說你主觀上已經放棄了這個世界。
對於愛蘭希爾帝國和天劍神宗來說,希望2號行星這樣擁有一顆恆星照耀,並且養育了數億甚至數十億生命的星球,同樣都很寶貴。
這也是爲什麼,愛蘭希爾帝國在投擲了十幾枚核武器,並且進行了數十次軌道轟炸之後,暫停了類似攻擊的主要原因。
愛蘭希爾帝國不願意讓這裡變成一個一無所有的廢土世界,也不願意改變這裡的自然環境,讓這裡變成一個氣候詭異的需要整治的世界。
哪怕,擁有生命之樹的種子,克里斯還是不願意等上一段時間,然後將原始世界的一切抹殺,換成一個一無所有的被改造過的行星。
所以當愛蘭希爾帝國暫停了核武器攻擊之後,白衣劍士們終於算是勉強在這個世界站穩了腳跟,並且開始重新審視這個可怕的如同地獄一樣的世界。
天劍神宗這一次送到希望2號行星上的劍鋒一共有52座,現如今還飛在天空中的,就只剩下可憐兮兮的19座了。
剩下的山峰都被已經被擊落,墜毀在大地上,變成了一個又一個毫無生氣的廢墟。
整整55萬天劍神宗的大軍,在覈打擊和軌道攻擊之下,只剩下了不足一半。
損失慘重的天劍神宗正在想辦法增援更多的部隊,與此同時剩下的部隊也正在拼命的擴大自己的防區,避免更加密集的打擊。
在瞭解了愛蘭希爾帝國的幾種大規模打擊方式之後,散開就成了天劍神宗最好的選擇。
不僅僅是把大股部隊散開,變成一支支小規模的部隊獨自行動,甚至連剩下的劍鋒,也都在儘可能的分散。
附近的地形地貌已經完全面目全非,甚至於出現了地下水形成的新的湖泊。
被頻繁軌道轟炸打擊的區域內的生態環境已經被徹底摧毀,森林變成了荒地,高山變成了碎裂的石塊組成的看起來像是戈壁又不是戈壁的恐怖景色。
在這樣已經崩壞的環境之中,天劍神宗的劍士們東躲西藏,醞釀着四面八方的反擊,擴大着自己的防線。
實際上他們也確實擴大了自己的佔領區,在愛蘭希爾帝國完全合圍他們之前,他們向烈焰帝國和長河帝國區域擴大了一些地盤,終於算是完全展開了自己的部隊。
但是,儘管如此,慘烈的損失也讓天劍神宗的三長老從容滿面。他帶着前前後後50幾萬大軍抵達這裡,和敵人打了七天,竟然丟了一半的劍士。
那些作爲大型目標或者說要塞的飛在空中的仙山,耗費了無數資源才建造出來的劍峰,如今大部分都已經墜落地面,變成了一堆堆石土廢墟。
僅僅是這些劍峰的損失,就已經讓他這個三長老在天劍神宗內部失去了話語權。
更別說,宗主一怒之下,讓與他不和的四長老前來監督,並且及時上報戰區情況了。
“那可是二十幾萬精銳弟子啊!一天損失幾萬人!這仗你是怎麼打出來的?”同樣面色不悅的四長老,看着不遠處還冒着濃煙的一座劍峰的新殘骸,開口陰沉沉的問道。
三長老面色蒼白,咳嗽了一聲纔開口回答道:“對方能夠隨時施展八階以上的強悍攻擊,劍峰根本招架不住,我又能怎麼辦呢?”
五長老也不顧七長老的拉扯,站出來說道:“四長老!我知道你和我們不是一路人,可現在大敵當前,再弄這一套,就不應該了啊!”
“你在教我做事?”四長老看向對方,哼了一聲語氣不悅的呵斥道:“5000大軍,三個講師督戰,竟然連一個小小的村莊都拿不下來……宗門的臉面,都快被你們給丟盡了!”
“四長老!”七長老氣不過,眉頭緊皺拉着五長老說道:“非是我等不願意用命,只是這敵人確實不好對付。”
“哼……”四長老又瞪了五長老一眼,看向了三長老,揹着手說道:“既然你們說對方棘手,老夫確實要親眼看過,才能作數。上報宗主的事情,不能兒戲,還需各位配合。”
聽他不再出言相譏,三長老和七長老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五長老也哼了一聲,一甩袖子放棄了要上前動手的意思。
實際上他也不能真的動手,堂堂天劍神宗的長老,如果真的可以隨意動手,那才成了笑話。
剛纔那擼胳膊挽袖子的拼命樣子,無非也就是表個態度,亮明立場,同時做給三長老看的罷了。
“明日老夫親自率領大軍出征,老夫倒是要看一看,那些在你們口中如狼似虎的敵人,究竟是個怎樣強悍的模樣!”四長老踱着步子走出了房間,五長老在他身後一腳踢翻了雕刻着瑞獸花紋的香爐。
咣噹一聲迴盪在空曠的房間內,香爐裡的薰香滾落出來,陳年的香灰在空氣中彌散。
“欺人太甚!他們躲在後面什麼力也不出,遇到麻煩就來指手畫腳!”五長老盯着門口的方向,身體周圍翻滾的靈氣讓他的臉都有些扭曲。
“好了!夠了!”三長老看了一眼五長老,又看了看七長老,嘆了一口氣說道:“別再鬧出什麼事端來,平白便宜了九幽那些逆賊!”
“比起那些逆賊來,眼前這個愛……愛蘭希爾帝國,纔是更可怕的對手!”七長老捏着拳頭,對三長老說道。
“確實,稱得上是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如果能夠戰而勝之,我宗門才能夠超越自己,更進一步!”三長老緩緩的站起身來:“這一次讓四長老來,宗主肯定也是動了肝火……想必,要不了多久,更多的援軍,就會到來了!”
“來了好!讓四長老那個混蛋好好看看,看看我們到底是不是在拿命在拼!”五長老瞥了一眼倒在腳邊的香爐,有些心疼後悔,收回了目光,氣鼓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