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龐大的戰場之上,有一個女飛行員,她並不是愛蘭希爾帝國空軍的王牌,甚至在這場戰鬥之前,她從未擊落過任何一架敵機。
她之所以能夠在這裡,駕駛着愛蘭希爾帝國最強大的武器參戰,完全是因爲一場實驗。
這場實驗非常的重要,它能夠說服愛蘭希爾帝國的高層,重新審議九幽派和天劍派的劍士,在這場戰爭中的作用。
之前這些劍士都是作爲精銳步兵投入到戰場上使用的,雖然也是一種使用方式,但是許多劍士高層們覺得,他們可以在這場戰爭中發揮更大的作用。
因此,成爲扎古駕駛員,成了天劍派和九幽派高層的一個重要的提議。他們認爲,既然光劍技術是根據他們的技術改良的,那麼他們的高手駕駛扎古,也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從保密的角度來說,扎古作爲愛蘭希爾帝國的新式武器裝備,交給九幽派和天劍派,是軍方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可是反過來說,九幽派和天劍派在這場戰爭中看到了愛蘭希爾帝國的偉大與強悍。他們也願意在這樣強大的帝國庇佑下繼續發展。
因此,他們都願意向這個帝國奉獻自己的忠誠——在這樣的思路下,他們在許多方面都和魔族一樣積極。
魔族在戰爭中表現的積極,是因爲他們急於證明自己,彌補自己與愛蘭希爾帝國之間戰爭造成的破壞與損失、
九幽派急於證明自己,是不想虧欠太多東西,想要報答愛蘭希爾帝國的盛情幫扶。
天劍派如此興奮的主要原因,則是他們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投靠時機,想要獲得相應的地位,就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對於帝國來說,忠誠無疑是最理想的籌碼。
結果就是,大家爭論來爭論去,最終決定,讓九幽派的聖女陸無月作爲代表,參與到扎古兵器的最終實戰檢驗中去。
毛遂自薦的陸無月,於是乎就成爲了劍士文明中,第一個愛蘭希爾帝國扎古駕駛員。
這個結果也是她自己堅持的,她希望依靠自己的雙手,憑藉自己的能力,回報愛蘭希爾帝國皇帝的仁慈。
作爲一名戰士,她覺得自己不應該低賤的出賣自己的身體去作爲交換利益的籌碼。她更希望依靠自己的能力,來給那個年輕的皇帝陛下留下深刻的印象。
此時此刻,陸無月駕駛着自己的扎古,翱翔在宇宙之中。她的扎古經過了改造,坦白點兒說,和其他的扎古並不一樣。
或者說,她的扎古,稱之爲扎古都有些牽強了——比起其他的扎古來,她的扎古配備了更多的光劍能量儲備,捨棄了肩扛式的能量炮。
甚至,她這一次都沒有攜帶粒子射線槍,將自己的近戰屬性強化到了極致。
反正也是實驗性質的戰鬥,所以她的這種極端配裝方案並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反而得到了許多工程技術人員的支持。
因爲他們要的是收集戰鬥資料,觀察戰鬥過程中武器的表現,他們要的可不是飛行員的戰績之類的東西。
如果把這套方案推薦給奧蘭克之類的王牌飛行員,他們或許還不願意用,所以陸無月提出這個配裝要求的時候,工作人員是舉着雙手投了贊成票。
這種交換讓她放棄了遠程攻擊的手段,不過卻讓陸無月能夠以她最擅長的方式,進入到了她最陌生的戰場。
真的是她最陌生的戰場,她三歲就開始養氣,五歲就開始練武,不到十歲就和大長老流浪四方,十三歲已經罕遇敵手。
不過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直上九從天,在浩瀚的星空與如同海洋一樣看不見盡頭的敵軍戰鬥。
那個時候的她,做夢都不敢想,自己的敵人多到如同星辰一樣數都數不清楚!
而現在,當她真的面對這樣茫茫多的敵人的時候,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她沒有恐懼,彷彿面前的敵人如同土雞瓦狗一般。
因爲就在她的身後,她的祖國的艦隊,同樣一眼望不到盡頭,多的彷彿銀河一樣連綿不絕!
祖國……又一個她從前不怎麼聽說過的詞彙……自從她來到愛蘭希爾,見到了也記住了許許多多,她曾經不在意,現如今卻珍視如同瑰寶一樣的詞彙。
從前,她的飛劍爲身後的兄弟姐妹揮動,重若千斤。如今她的飛劍,爲無數美好的未來催動,勢如破竹!
駕駛着扎古,她彷彿置身在這滿是敵軍戰艦的戰場之上,她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飛舞,在敵人的能量炮彈之間穿梭。
她翱翔在宇宙之中,宛若自己曾經夢到過的神明。她興奮的叫喊起來,顯露出她花季少女的開朗來。
這一秒鐘的她,不是那個冷峻的佩劍少女,而是一個坐在摩天輪上的女孩。
“哈!”她大笑着一腳踩在了一艘裁決者戰艦的外殼上,拿這艘尾部已經被擊穿,正在爆炸的戰艦作爲跳板,一躍而起,衝向了眼前龐大的目標。
如果在幾年前,她看到如同山巒一樣飛行在宇宙中的巨型戰艦,她可能會被嚇得渾身戰慄,連話都說不出來。
可是現在,她揮舞着手裡的兩把光劍,宛如一道流星,衝向了那個比她龐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目標。
“殺!”她大喝一聲,兩把光劍劈開了攔路的戰艦外殼,身上亮起的魔法防禦屏障幫她阻擋住了那些紛飛的堅硬碎片。
她身後的推進器再一次亮起,手中的光劍就這樣劃開了戰艦的表皮,在上面留下了融化燒灼的痕跡。
就在她的身後,戰艦內部殉爆的火焰衝出了光劍劃出的破口,宇宙中到處翻滾着濃縮的魔法能量物質。
“轟!”不顧一切的,一架殺戮者艦載機對着陸無月的扎古開始了掃射,反正它已經不怕誤傷己方的戰艦了,因爲那艘戰艦現在已經開始殉爆了。
不過陸無月的飛行軌跡異常的靈活,她瞬間就避開了側面襲來的黑色能量團的攻擊,一推身邊的戰艦外殼,就利用反作用力脫離了對方的攻擊窗口。
那架殺戮者戰鬥機立即開始用側面的動力轉向,不過明顯沒有操控自己身體一樣操控着扎古的陸無月靈活。
陸無月腳下的推進器亮起,身體陡然間加速,迅速追上了那架殺戮者戰鬥機,輕而易舉的用光劍劈開了對方的機身。
“喝!”陸無月甩開了另外一架試圖糾纏她的殺戮者艦載機,徑直衝向了另一個巨大的目標。
在她開始攻擊這艘巨大的戰艦的時候,伊蘭·雷蒙駕駛着他的扎古,已經擊沉了這一次攻擊的主要目標——敵軍的指揮旗艦。
隨着這艘旗艦被擊沉,敵軍側翼的這支艦隊開始土崩瓦解。失去了指揮的敵艦亂成了一團,開始各自爲戰,眼看着局勢也開始了崩壞。
本來因爲性能上不如對手,已經落了下風的殺戮者艦載機部隊,在這個時候終於不堪重負,兵敗如山倒了。
剩下的殺戮者雖然還在堅持戰鬥,但是他們的母艦,這個時候已經被擊沉了大半。
就如同中途島海戰中的日本海軍航空兵們一樣。他們起飛繞了一圈之後,卻發現自己的航母已經冒着濃煙下沉了……
用一句時髦的話來講,那就叫:“這特麼就悲劇了啊”。殺戮者艦載機們,現如今就是這樣悲劇了。
“轟!轟轟!”一架殺戮者艦載機沒有放棄,他依舊緊跟在陸無月的身後,他一次次的開火攻擊,決心要把前面的這個該死的目標打下來。
他已經眼睜睜的看着,兩艘裁決者宇宙戰艦,被這麼一個細小的武器給摧毀了。
這樣的刺激讓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的母艦已經爆炸斷裂的事情,一心一意的追殺着眼前的這個紅色的敵人。
“殺了他!殺了他!”這就是殺戮者裡面的駕駛員腦子裡的想法,他要爲神剷除這些該死的忤逆者,一個都不放過!
“去死吧!去死吧!”他一次次的開始攻擊,一團團黑色的能量被打出去,有些消失在深邃的宇宙中,有些則撞上了那些亂成一團的戰艦。
反正那些戰艦也已經開始殉爆了……他們變成了宇宙中的廢墟,變成了消散的能量,變成了神留在這個世界的遺產。
眼前的這個混蛋,左衝右突的躲什麼?它難道就不能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讓我一炮轟掉?駕駛員惱火萬分的在腦袋裡想道。
這個該死的敵軍飛行器簡直太讓人惱火了,它的飛行軌跡真的是不可預測的!
對方的肢體只要稍微變動一下,身上的那些推進器只要有些亮起有些不亮,它的飛行軌跡就變得完全不同。
無法推測也無法提前計算,每一次攻擊都無跡可尋,這樣難纏的對手就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一邊在心中咒罵,這個殺戮者飛行員一邊緊咬着面前的那個紅色的機體不放。
猛然間,那個機體張開了雙臂,關閉了身後的主推進器。這個殺戮者飛行員驚訝愣神的一瞬間,對方就已經減速,放咬尾的他衝到了前面。
“混蛋!”想要回頭去看自己的目標的時候,殺戮者飛行員才猛然間意識到,他已經從追殺者,變成了被追殺的獵物。
於是他立即讓自己的殺戮者戰鬥機側面的動力裝置啓動,好避開直線的彈道。
可惜的是,陸無月早就已經計算好了彈道,她肩膀上的電磁機炮開始了掃射,兩列曳光彈打碎了殺戮者的外殼,在上面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彈孔。
“神……我……”看着自己身上的窟窿,看到自己的鮮血漂浮在自己的眼前,來不及說話的殺戮者飛行員,心中的話還沒默唸完,就失去了全部意識。
失重狀態下,他的屍體雙手緩慢的飄起,舒展開來,機艙內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漂浮着,就好像一顆一顆珍珠。
“啊……喝!”被那些騷擾自己的殺戮者弄得有些煩躁,陸無月看着遠處那些兜轉回來,準備再一次干擾她的殺戮者敵機,身體內的靈力猛然間爆發出來。
在她的扎古身側,一柄一柄巨大的金色光劍凝聚出來,就好像一門一門漂浮在她機體身邊的浮游炮。
下一秒鐘,三柄剛剛凝聚出來的光劍衝向了遠處的那些殺戮者艦載機,瞬間就同時命中了這些煩人的目標。
三架殺戮者艦載機幾乎同時爆炸,巨大的火光照亮了附近的天空。
陸無月伸手丟開了燃盡了能源的兩把光劍的劍柄,從腰間又抽出了兩個劍柄,點燃了光劍的劍身,照亮了她駕駛的扎古紅色的輪廓。
她腳下的推進器猛然間亮起,身體迅速調整好了角度,頭朝下向着遠處的一艘裁決者戰艦開始了俯衝。
而她身後凝結出的兩把金光閃閃的飛劍,跟隨在她的身後,就彷彿是兩架忠誠的僚機一樣,同時開始了急速俯衝。
“哈!”遙遠的愛蘭希爾帝國扎古航母艦隊的實驗記錄組裡,喵小姐趴在椅子上,和幾個技術人員一起看着屏幕裡的圖像,臉上寫滿了笑意。
“這畫面……戰鬥力高不高先放在一邊,帥是真的帥呆了啊!”嘴裡含着棒棒糖的喵小姐,一臉嚮往的感慨道。
她雖然是一個女程序員,之前是搞技術工作的,可她也向往着,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像龍皇那樣馳騁沙場……
不過現在她覺得,龍皇那樣的終究還是……太醜了,更符合她幻想的,明顯是劍士這樣的存在啊!
老孃的少女心啊!
“帥有什麼用……戰鬥力纔是硬道理!”一個技術人員不屑的吐槽道。
“你懂個屁啊!”另一個看着畫面滿眼冒光的軍官冷笑了一聲說道:“戰鬥力是一時的事兒,帥纔是一輩子的事兒啊!”
“沒錯!”喵小姐跟着點頭:“顏值就是正義,顏值那就是戰鬥力啊!”
“您說的真的是太好了!”那個軍官讚揚道:“能榮幸的請您一起吃晚餐嗎……”
“不能。”喵小姐打斷了軍官的話,毫不猶豫的拒絕道——畢竟,在她看來,這軍官和帥這個字不能說是毫無關係,只能說是相去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