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在愛蘭希爾擲彈兵列隊從小鎮中間滿是彈坑的道路上經過的時候,不遠處的一個小型的建築物,終於不堪重負倒塌了下來。
到處都是黑色的彈坑,到處都是沒有散盡的硝煙。這裡的空氣裡瀰漫着一股焦糊的硫磺味道,讓感受到這一切的人更加確認這裡就是地獄。
街道的兩旁是已經被清理堆砌的屍體,惡魔的黑色血液讓這些屍體變得猙獰,原本就衣衫襤褸的惡魔平民的屍首,這一刻就好像屠宰場裡的牲畜一樣,赤條條的摞起了小山。
又一個小鎮在地圖上被抹去,又一羣惡魔徹底消失,人類的勝利似乎又擴大了。
坦克還有裝甲車從一片屍山血海中碾過,又不得不再一次爬上屍山血海,證明自己強悍的越野能力。
那邊的平原上,焚燒惡魔犬屍體的烈火已經被點燃,到處都是穿着生化服的愛蘭希爾工兵。
他們要儘可能的處理乾淨屍體,淨化空氣,消除可能出現的疫病險情。
而愛蘭希爾的一線作戰部隊,此時此刻再一次邁開了自己的腳步,開始了自己的征途。
這一次他們已經不再迷惑,不再因爲惡魔的一些小聰明放慢自己的腳步。他們追逐那些落難的惡魔平民,就好像猛虎在追逐自己的獵物。
一片小林子邊上,已經沒有力氣再逃的惡魔平民聚集在一起,半大的惡魔孩童還有數不清的惡魔老人擁擠在一起,看着包圍他們的人類擲彈兵。
他們可不是作戰部隊,只有幾個老惡魔升起了魔法防禦屏障,一些惡魔孩童手裡還有一些短劍作爲防身用的武器。
在他們驚恐絕望的眼神中,那些人類的擲彈兵們端起了手中冰冷的武器。
然後,隨着一聲嘶啞的開火命令,那些武器噴出了耀眼的光芒,一閃一閃。
緊接着,密集的“突突突突!”的槍聲就回蕩在小林地的上空。無數的黑鴉被驚飛起來,嘎嘎的怪叫着,俯瞰着地面上發生的一切。
最前排的老年惡魔慘叫着撲倒在地,他們身後的一些惡魔老嫗也隨之被打成了篩子。
黑色的鮮血四濺開來,飛濺到只有膝蓋高的惡魔孩童的臉上。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大人的屍體壓在了身下。
“爲莫登拜爾連長報仇!”一名年輕的愛蘭希爾戰士扯下了掛在自己胸前的手榴彈,拔掉了上面的安全環,帶着哭腔大聲的叫喊。
他的連長戰死在了弗蘭諾河下游,在一場慘烈的遭遇戰中犧牲。他現在還能經常夢見那個如同哥哥一樣慈祥的長官,那個總是衝鋒在前,最後一個撤退的勇士。
那個時候的他們,還沒有如今先進的鎧甲外骨骼,還沒有能夠打穿惡魔軍官魔法鎧甲的重型突擊步槍,所以那個時候的他們,是真正的用生命,在捍衛自己的家園。
“想想那些死在夏克本的女人孩子!混蛋們!我不殺你們,怎麼對得起那些被你們吃掉的人?”另一個年輕人在手榴彈爆炸的時候,依舊在不停的掃射,不停的吶喊。
一個接着一個的惡魔倒在血泊中,一個接着一個惡魔的孩童死在惡魔的懷裡。
這裡沒有天堂,這裡只有地獄,只有寫滿了仇恨,沒有盡頭沒有希望的地獄。
一輛99式主戰坦克的履帶碾過了數都數不盡的屍體,它那寬大的金屬鏈條已經被血肉塗成了黑色。可它依舊還在不停的向前捲動着自己的履帶,帶着碎肉帶着手指,帶着黑色的讓人作嘔的泥濘。
天空中,雪白色的A-10攻擊機掛滿了炸彈低空掠過,它飛過了擠滿了惡魔人羣的道路,在一羣毫無防空意識的目標頭頂上,投下了一枚炸彈。
這枚炸彈上寫着一段寄語,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體寫着:送給那些在馬倫河防線上攻擊我軍士兵的蠢貨!
炸彈拖着長長的哨鳴聲撞向大地,在撞擊地面前突然散開,十幾枚炸彈脫離了彈體,如同雨點一樣落入人羣中。
然後,僅僅一瞬間,爆炸的火焰就吞噬了這裡所有的生命。一連串的爆炸將整個道路上的惡魔全部肢解,腥風血雨之後,地面上只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屍體。
愛蘭希爾的攻擊機,就好像是在農場上空盤旋的噴灑農藥的農業飛機,噴灑着殺蟲劑,把成千上萬的害蟲清除乾淨。
當然,這些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空軍的轟炸哪怕強度再高,也只是殺傷一部分惡魔罷了。
真正全面消滅惡魔的工作,最後還是要交給陸軍部隊去完成。這些被機械化完全武裝起來的愛蘭希爾士兵,纔是這場復仇之戰的主力。
他們乘坐各種載具,追上那些向東撤退的惡魔平民羣落,然後輕而易舉的殺死這些惡魔,一個都不留下。
三天的時間,愛蘭希爾大概用各種武器消滅了300萬種類不同的惡魔,並且摧毀了發現的所有惡魔村落還有城市。
十幾萬愛蘭希爾軍隊如同割草一樣除去了他們佔領的地區內,所有的惡魔。他們趕着這些惡魔逃難者一直向東,一直把對方趕到了他們能控制的最大範圍之外。
大概有七八個惡魔軍官奉命帶領他們的平民投降,結果幾乎無一例外被殲滅乾淨。伯裡森在良心發現給了惡魔十分鐘撤退的時間之後,整整追了這些撤退的惡魔三天。
實際上,當時小鎮中的惡魔基本上都沒有逃出去,這幾天伯裡森追殺的,其實都已經是更遠地方潰逃的惡魔平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