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裡選擇當獵犬的土狗,都是聰明的,分爲大山和小山之說,小山是指小型獵物,比如蛇鼠兔子野雞之類,而大山則是大型獵物,專指野豬之類的大型野獸。
一般獵犬圍獵野豬,都是一隊獵犬進行,由頭狗發起攻擊,其他獵犬從旁騷擾,找準機會就會咬上一口,不過這個過程會比較長,主要是以消耗大型獵物體力爲主,等大型獵物體力消耗的差不多了,頭狗才會選擇一個恰當的時機去咬住獵物的喉嚨,然後其他獵犬一擁而上,大下死口。
趙傑借過來的這條獵犬,就是幹抓大山的獵犬,對於圍捕大型獵物,自然有心得。見到母野豬張嘴咬來,它急速後退,嘴裡卻大聲的嘶吼着,死死吸引住母野豬的注意力。
母野豬自然不明白獵狗的意圖,聽到它這麼大聲的吼叫,反倒是覺着威脅更大,前蹄一刨地,又對着獵狗衝了過去。
獵狗身子一躲,又躲了過去,不過它的嘴巴卻狠狠咬到了母野豬耳朵上,疼的母野豬大聲的慘叫着,而獵狗這一下,直接讓母野豬見了紅。
趙子喬這山包上看着,忍不住爲這條獵狗的動作叫了一聲好!打獵,絕對是能夠刺激荷爾蒙分泌的活動之一!
底下的趙傑見到獵犬見功,立馬大聲吆喝起來,“咬它!狠狠的咬它!”
袁峰等人則是拿着弓弩快速靠近,想着抽冷子給這條母野豬來上一下,臉上全是興奮的潮紅色。
“嗡!”
弓弦震動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了起來,趙傑突然一驚,扭頭朝旁邊看去,見到張尤弓箭上原本搭着的箭羽已經不見了,他立馬大吼起來:“你特麼的幹什麼呢?”
被趙傑氣急敗壞的一吼,張尤先是一呆,緊接着反應過來,有些發火的朝趙傑喊道:“我特麼的射小野豬呢!你管個毛線啊?”
“草!你特麼的要是把狗射死了,你上去頂着啊?”由不得趙傑不生氣,他帶過來的獵犬在前面和母野豬纏鬥,後面竟然有人射冷箭,要是一個不小心,他帶來的狗,就得死在自己人手中。
“尼瑪的!老子射的是後面的那羣小野豬,又不是射那大的,怎麼可能射到狗?你有空關心這裡,還不如多看看你帶來的狗!到時候別被野豬給咬死了,害了我們這些人!”張尤滿臉火氣的朝趙傑喊道,要不是現在不適合和趙傑動手,他都想把手中的弓箭給扔了,好好的和趙傑比劃幾下。
換做平時,張尤絕對不敢這麼和趙傑叫板,不過現在被腎上激素刺激着,他完全是毫無畏懼!
聽到張尤咒他的狗死,趙傑火氣也是上來了,破口大罵起來:“草泥馬的!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去野豬前面,讓你和野豬較量一下?”
“吵什麼吵!”廖軍見到兩人這樣,直接跑了過來,伸手將張尤推開,指着趙傑說道:“你要是不想要錢了,你就繼續!”
被人拿錢威脅,趙傑也熄火了,廖軍見到趙傑熄火,又轉頭對張尤說道:“射那些小野豬可以,準頭高點!到時候真射死了狗,可別指望誰能第一時間救你!”
廖軍這麼一說,張尤也冷靜下來,看了下正在纏着母野豬的獵犬,他心中拿母野豬和他自己比較了一下,如果這頭母野豬真的對着他衝過來,他基本上沒有太多的招架之力。
“明白了!”張尤大喊一聲,好像要將心中的鬱悶都喊出來似的。
再次從弓箭安放箭羽的部位拿來一根箭羽來,張尤這次倒是小心起來,沒有像剛纔那樣莽撞了。
“嘣!”
蹲下身子的廖軍端着黑色的弩,扣下扳機,弓弦發出清脆的嘣響聲,剛纔他發射了一根弩箭。
“啊…”
廖軍這一箭直接射中了一隻小野豬,弩箭從小野豬的側面射了進去,竟然直接穿透過去,把那頭小野豬給帶着往旁邊移了一下。
弩箭射穿身子,小野豬一時間還沒有死,疼的它慘叫聲如同潮水般的響了起來。
“軍子哥,牛逼!”見到廖軍一箭就射中了一頭小野豬,許永綸這個手中只有一把柴刀的傢伙,立馬大聲喊了起來。
廖軍這表現,比起袁峰和張尤可是要強太多了,兩外兩人射了兩三箭,連根豬1毛都沒有打下來。
小野豬的慘叫聲,一下子把母野豬的注意力給分散了,它下意識的回頭去看,獵犬則是抓住這個機會,一個低身前撲,張嘴咬住母野豬的喉嚨。
看到小野豬身上流出來的血,母野豬哪怕被獵犬給咬住了喉嚨,也要拖着咬着它喉嚨的獵犬往被射中的小野豬那邊走。
母性如此!
咬着母野豬喉嚨的獵犬自然不可能讓母野豬走的,它四腳使勁踩着地往後拽,而這個時候,袁峰突然大笑的說道:“哈哈,我也射中一頭!”
又一隻小野豬的慘叫聲傳來,母野豬徹底爆發了,嘴裡慘叫一聲,整個身子順着獵犬往後拽的勁,直接上前,雙蹄狠狠的踏在了獵犬的後腰上。
銅頭鐵腦豆腐腰,這是對狼的形容,但是用在狗身上也同樣受用!獵犬被這母野豬的蹄子狠狠踩到了腰上,也是慘叫一聲,鬆開了咬着母野豬脖子的嘴,只留下幾個帶着空洞的血洞。
母野豬解脫出來,立馬埋頭對着地上的獵犬就是一拱,直接將獵犬給挑飛起來,獵犬身上的皮膚好像紙糊的一樣,一下就開了一條口子。
獵犬慘兮兮的倒在地上,嘴裡發出一陣嗚咽,自然是受傷不輕。
“草泥馬啊!”看到自己帶進山的獵犬被母野豬在身上挑開了一條口子,趙傑是氣的直罵。
圍捕野獸,獵犬的傷亡是避免不了的,有時候野獸死了,獵犬也得死上好幾條!有些忠犬,哪怕到死也會死死咬着不鬆口,爲的就是完成自己的目標!
而每當自己喜歡的獵犬死了的時候,這對於養狗的人來說,絕對是一個沉痛的打擊!雖然這條獵犬不是趙傑自己養的,可這狗是他借的,真要是死了,他免不了要被人責罵一頓,還得賠錢,這可不是他想要見到的事情。
趙傑這一聲怒吼,一下子將母野豬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它不算聰慧的腦子裡,可是將袁峰這幾人都記住了,他們就是讓它孩子們受傷的人!
保護孩子是任何一個母親的天性!即便初爲人母的女孩,在面對孩子即將受傷的時候,都會選擇讓自己受傷,而不是讓孩子受傷!哪怕這事過去了,她們只要一想到這件事,都會從心裡產生自責。
人如此,動物也是同樣的!而且這頭母野豬聽到兩聲小野豬臨死前的慘叫,已經徹底瘋魔了!
“草泥馬的!這頭野豬發狂了!”張尤見到這頭母野豬對着他們這邊衝了過來,一下子就慌了手腳,只會大聲嚷嚷了。
其他三人也好不哪去!
趙傑見到張尤已經慌了,立馬大聲吼叫起來:“草泥馬的!射他啊!你手裡拿着的東西不是燒火棍!”
趙傑這一聲怒吼,算是讓袁峰和廖軍回過神來,趕緊將手中的弓弩對準那頭衝過來的母野豬。
不過他們的動作已經變形,射出去的箭羽不是偏了,就是落到了母野豬身後,眼睜睜的看着母野豬朝他們這邊衝來。
站在山包上的趙子喬看到這一幕,也是大驚,當即吼道:“獵一,下去幫他們。”
獵一聽到命令,快步沿着山包衝了下去,步履踩在山石間,如同踏着平地在奔跑。
看到獵一的動作,趙子喬心中也只能祈禱,希望獵一能夠力挽狂瀾,不然今天他們這邊就得出現傷亡了。
“草!你們爲什麼不讓我把槍拿下來呢?”見到野豬朝他們這邊衝過來,許永綸也是爆發了,要是現在他手中有槍在,也不至於被逼到這種境地。
袁峰和廖軍嘴裡發苦,誰能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他們急忙再次往弓弩上架箭羽,希望能夠在野豬衝過來前,阻止它。
張尤見到母野豬直直對着他衝了過來,他也是雙眼一橫,架着弓箭打算拼命。
“來啊!看誰先死!”
他手中的複合弓被他拉到最大,右手一鬆,弓弦上的箭羽,直接飛了出去。
可惜箭羽卻沒有命中母野豬,反倒是射中了那條拼命往回趕的獵犬身上,獵犬被張尤這一箭,給直接射倒在地,連個掙扎都沒有,就不動彈了。
趙傑看到張尤直接把狗給射死了,大吼了一聲‘草’,卻顧不得再罵張尤,因爲那頭野豬已經離張尤不到十米了。
“草泥馬的!”趙傑也是紅眼了,嘴裡大罵一聲,衝過去直接扯着張尤的衣服往旁邊一拽。
張尤被趙傑給拽開,幾乎同時,那頭母野豬也衝到了張尤剛剛站的位置上,要不是趙傑拽了他一下,張尤是傷還是死,誰都說不好。
“讓開!”
一聲暴喝從遠處傳來,袁峰等人的目光直接被吸引了過去。
只見獵一挽弓如滿月,手中的那把弓箭都出現了弧度,他兩隻一鬆,弓弦上的箭羽如一道黑光,激射而至。
“咔嚓!”
所有人都聽到了骨骼碎裂的響聲,原本逞兇的母野豬,腳步一頓,直接栽倒在地上,四條腿不自覺的亂蹬着,腦袋上還插着一根微顫的箭羽。
那一箭的凌厲,卻深深的刻在了他們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