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鎬京城到渭河,姬發一共用了一個多時辰,沒辦法,地上的積雪實在是比較厚,要不是有銀星,姬發還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呢。
渭河邊的河神廟還是比較容易起確認的,姬發來到河神廟的時候,天色已經明亮起來,再加上積雪的返照,更是有一些刺眼。
姬發來到河神廟的大門前,他沒有走進去,現在還不到祭祀的時候,現在進去有一些不太像話。
站在河神廟的臺階上,姬發看着東北方向的渭河,滔滔流淌的河水並沒有因爲下雪而冰封。
在姬發的印象裡,渭河和大河還從來都沒有經歷過冰封的情況,主要這也是和地球上的氣溫比較高有關係,自從太陽落地之後,地球上的溫度一下子就上升了,那個時候,整個大河流域都是大象和犀牛,要知道他們可都是熱帶和亞熱帶的動物,只要是氣溫不行它們是不會生活在氣溫寒冷的地方的。
不過也正是從那以後,氣溫逐漸逐漸的下降,幾乎是以每千年下降一度多的速度在下降,現在,想要在大河流域尋找大象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了,想要尋找也只有前往大河流域才行,聽說在那邊還是有很多的大象和犀牛的。
姬發知道,在未來,氣溫還是會逐年逐年的下降,一直到整個大河都會被冰封爲止,那個時候,也就變成了所謂的小冰河時代。
姬發不知道哪一天會在什麼時候到來,或許自己永生之年都不會看到這個畫面,想要從大河之上划着冰橇過河的美夢是不用想了。
“啊,北方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姬發看着渭河心中有感而發,忍不住的就把太祖的那首詞給唸了出來,所幸的是姬發清醒的很快,只念了上半闕沒有念下半闕,要不然要是傳到了其他人的耳朵中,還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秦皇漢武是誰?唐宗宋祖又是誰?一代天驕又是誰?北方的鐵木真是直接稱帝的,可不是號稱大汗。(成吉思汗稱帝的說法來自於宋朝人所寫的黑韃事略,這裡採用了這種說法。)這要是說了出去,以後可怎麼解釋啊!
“啪啪啪啪!!!!”遠處傳來了一陣鼓掌的聲音,姬發轉身一看,原來是河神廟的祭祀官。
祭祀官看起來是一位耄耋之年的長者,似乎風一吹就會倒一樣,不過那炯炯有神的眼睛,還是出賣了他,姬發知道他肯定不會是像外表那樣,誰要是因爲他的外表而忽略了他,那絕對會受到懲罰的。
“二皇子果真是如同傳說中的聰慧,這一首詩也是豪氣沖天,氣吞天下。”在這個時代,沒有什麼詩詞之分,所有的都叫詩,無論是四字的還是五言的又或者是更多的,都叫詩。
“原來是祭祀官,失敬失敬。”姬發很是恭敬的還了一禮,作爲一位晚輩,姬發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是姬發知道他是一位長者,自己作爲晚輩還是要尊重長者的,大周提倡尊老愛幼,提倡孝道,姬發這麼做肯定是沒沒有錯的。
“二皇子殿下,還請跟我來,外面有一些風雪,不如進廟喝一杯茶水暖暖身子。”長者賜不敢辭,姬發只好跟着祭祀官從偏門進去,只要不是開正門就行。
姬發跟着祭祀官直接來到了他休息生活的地方,地方非常的樸素,沒有什麼豪華的裝飾,哪怕就是一些青銅器也都是非常的古樸,看起來已經用了很多年。
“殿下,這裡比較簡陋,還請恕罪。”祭祀官和姬發圍着一張茶桌,盤腿而坐。
兩人相對而坐,祭祀官快速的衝了一杯茶水,和姬發所教授的一模一樣。
“聽說這茶還是殿下發明的,殿下不愧是號稱文曲星下凡,能夠發明這種茶水。”
“祭祀官太客氣了,我也是偶然發現的,僥倖得之,不值一提。”姬發是相當的客套。
“殿下還是太太客氣了。”
兩人相顧無言,喝了一杯茶水,最後還是姬發忍不住的問到,“不知道祭祀官有什麼事情要問嗎?”
“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看殿下站在外面遭受到風寒,心中不忍。”
姬發就知道這個老傢伙沒有一句實話,“既然如此,那就太感謝長者了。”
又喝了兩杯茶水,姬發終於放下了茶杯,就開始閉目養神起來,祭祀官看着姬發這個樣子,心中還是很驚訝,如此的年輕就有如此的沉着和冷靜,不愧是姬昌都看好的繼承人。
“殿下知道陛下讓你來祭祀渭河神廟意味着什麼嗎?”最終害死有祭祀官開口說道。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不知道祭祀官有什麼見解嗎?”姬發這句話倒是真的不知道,他這還是第一次來河神廟進行祭祀。
“殿下應該知道我們大周的發源地吧?我們大周的發源地就在周原,周原就在渭河的邊上,也可以說,渭河就是我們大周的母親河。”祭祀官說到這裡,姬發就明白是什麼意思,都說到這個份上要是還不明白,自己就白瞎了一肚子的知識了。
“孤真是誠惶誠恐,不敢承受父皇的如此重託。”這是大周的發源地的母親河,對於大周有着非常大的政治意味,甚至可以說,是僅次於祭祀周原的祖廟。
這一次,姬昌也沒有前往上林苑去祭祀山神,而是去周原,這也是昨天晚上姬發才知道的,至於上林苑,換了自己的弟弟老三姬鮮。
之前姬發還疑惑,要知道上林苑可是姬昌經常去的地方,這讓老三去,是不是對自己有意見了?姬發並沒有想到這裡。
“多謝祭祀官的指教。”姬發說着真的做了一個拜謝的稽首。
“哪裡哪裡,殿下是整個大周都聞名的聰穎的皇子,哪怕是老夫也曾經聽說過多次,如今見面,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
“接下來的祭祀,還請祭祀官多多的指點,孤也是第一次來,如果有什麼做的不到位的地方,還請祭祀官多多的指正。”
姬發先把話給說出去,到時候就算是做錯了,也沒有什麼好指責的,怎麼說都是第一次來做的。
又聊了一會,姬發便走出了房間,看着姬發離開祭祀官心中滿意的點點頭,哪怕他只是一個祭祀官,但是他也想押寶,萬一姬發要是繼承了皇位,倒是自己就有可能離開這裡,。
祭祀官說的好聽很重要,畢竟每一個祭祀官最低都是五品官,甚至大祭司和廟祝還是四品管和三品官,剛纔的這位就是廟祝,也就是神廟的一把手,他們可是三品官。
但是這三品官並沒有什麼卵用,他們的手中沒有錢,沒有權,也沒有兵力,想要幹什麼都不行,整天只能在神廟中待着,想要離開都不方便。
要知道,一個郡守也不過是五品官,州牧也只不過是三品官,一個廟祝竟然和州牧是一樣的級別。
也只有三公九卿的級別能夠超過廟祝,但是這對於他們來說,寧願做一個郡守,也不想做一個廟祝,沒有任何的意義。
伴隨着時間的推移,人來的越來越多,不可能祭祀只來姬發一個人,在上午十點鐘的時候,姬發眼看着祭祀的時間就要到了,還差一個人沒有來,“不等了,開始祭祀吧,既然遲到了就按照律法來處置吧!”
姬發也沒有說怎麼樣,但是祭祀是有律法規定的,有着各種各樣的規定,而這一位吃到的人不是其他人,是老三姬鮮的一位侍妾的長輩,也算是老三的外戚中的一員。
姬髮帶頭走了進去,他身後的一些文武百官面面相覷,不過很多人都知道,今天要發生一些事情了,不是簡單的就可以搞定的。
就在姬發正在祭祀的時候,那位吃到的薛峰趕了過來,“止步!”
“你們知道我是誰?我可是薛峰。”
“不管是誰,殿下已經下令,無論是誰吃到了就不能進去。”
“那我非要進去呢?憑你們幾個也敢阻攔我?”
“我們不敢,但是請您不要讓我們爲難!”薛峰根本不聽勸阻,質疑的要進去,姬發也聽到了,不過沒有說任何一句話,,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吧所有的祭文背完。
背誦的祭文是昨天皇宮給的,只需要背誦一遍就行了,這點倒也爲難不住姬發,背了即便之後,就差不多了。
整整半個時辰,姬發終於把祭文給背誦了一遍,然後就開始了其他的官員們一塊開始上香,祭祀。
接下來的事情過得就很快了,不用一個時辰,所有的祭祀過程已經完成,姬發這才轉過身來。
“左右,給我拿下大膽狂徒!”祭祀是完成了,也該秋後算賬了。
自己已經下令,遲到的不允許進來,翩翩的闖進來,難道還是覺得有老三給你撐腰就可以肆意妄爲。
“殿下,憑什麼拿我?”薛峰還是有一些不服氣的,但是他又沒有任何的辦法,他只有一些普通的拳腳功夫,只是一個三品的武士,不說其他人,就算是姬發他都不是對手。
看守河神廟的士兵們個個都是精銳,不過他們也並不能在第一時間就拿下來。
“真的是廢物,這點事情都辦不好,要你們何用?閃開!”姬發大喝一聲,看來還是得自己來,要是自己不來,指不定那些人會看着自己的笑話。
薛峰不聽迷指令,硬闖河神廟,這要是傳了出去,以後姬發還怎麼混?誰還能看得起姬發,到那個時候,整不好就是羣起攻之。
姬發可不想讓這樣的事情出現,所以他直接動手捉拿薛峰,這件事情一定不能就這樣過去,過不去的。
“殿下,你這是何意?”薛峰裝作自己根本毫不知情的模樣,看的姬發就是一陣噁心。
“你心裡很明白,我明明下過指令,凡是吃到的,都不允許進來,你偏偏要闖進來,在我祭祀的時候你闖進來,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對神靈的不敬?難道我大周對於祭祀的制度你都忘了?還是你認爲我大周的律法處置不了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殿下你這樣咄咄逼人,難道是因爲我是三皇子的外戚?”薛峰反咬一口,看的姬發都想要笑。
“你這反咬一口倒是做的不錯,不過你也太小覷我了,別說是你,就算是老三在這裡又如何?我還要針對你?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我是二皇子,也是長皇子,你記清楚,按照祖制,我纔是太子的第一選擇,老三他想要和我爭?他憑什麼?”
姬發說安就直接動手,這雪峰既然敢落自己的面子,那麼也不要怪自己不客氣。
“二殿下,你這是想要殺人滅口!”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姬發被關在神府境門外已經一年多了,不過他這點修爲對付薛峰還是足夠的。
姬發只用了幾招就制服了薛峰,並且把他的修爲徹底的給廢了。
“既然你想要當出頭鳥,那麼你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時候?你也可以直接自殺,到時候嫁禍於我,不過我不在乎,老三他要是敢說一句話,我就敢把他打個半死。”
自從上一次和父皇交談之後,姬發的性格是越來越霸道,他知道,他所說的話無論說什麼都會有人添油加醋的,所以自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也不用扭扭捏捏的。
衆多的朝臣們也是驚訝不已,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姬發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簡直就是挑明瞭,你有本事就來,沒本事就去好好的接受大周律法的制裁。
“我們回去!”已經快要中午了,回去和來的時候可不一樣,姬發要帶着人一塊就回去的,不能自己單獨跑路,這回去差不多要兩個時辰,等到回到鎬京城絕對一斤天黑。
正在祈年宮中閉目養神的姬發突然睜開眼睛,“夏伯,有什麼事情嗎?”姬發張口問道。
“仲發,你上午在渭河河神廟祭祀的時候,是不是處置過一位叫薛峰的人?”
“是,怎麼了?他自殺了?”唐正清稍稍愣了一下,很快就想到。
“是的,他自殺了,而且他留下一份書信,說死因爲你導致的。”
“笑話,去河神廟祭祀的文武百官多得是,大家可都看着呢,他也敢碰瓷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