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沫衝了進來，我看着她。
感覺她現在就像是一隻發瘋了的母猩猩一樣。
她看向了我，朝着我走了過來。
像下午一樣的揪住了我的領口，不過比我下午揪住她領口時候的力氣大的多了。
「收起你的想法！你不會死的！所以你不要在想那些沒有用的東西了！」她的臉離我很近。
我看到了她那瞪大了的瞳孔，她的說話像是最後的告誡一樣。
可我現在聽起來像是勸誡。
她像是黑夜裡面的貓一樣，目不轉睛的盯着別人，要讓別人瑟瑟發抖了才肯轉頭。
赤紅色的瞳孔是那麼的瘮人。
「我知道啦！」我感覺自己不說這樣的話她是不可能放開我的了。
她直接把我給甩到了牀上，我趴在了牀上。
她扯開了我的衣服，然後坐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應該是還要吸血吧，畢竟我也只能夠想到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我感覺到有不明的**流到了我的後背上面了。
而且還有她那低吟着的喘息聲。
黏糊糊的**在我的後背上滾動着。
什麼東西？
一會之後她似乎是好了，她喘了口氣。
我也跟着喘了口氣，然後她直接就用手壓在了我的脖頸上面，「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訴任何人！」她說。
還是這句話麼？
「不要再讓我感覺到你的胡思亂想了！」她撂下一句話之後就直接走掉了。
輕輕的帶上了門。
就好像沒有來過這裡一樣的。
她離開了房間之後我徹底的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後背。
她剛剛到底是什麼東西抹在了我的後背上面？
我打開了檯燈看了一眼。
把手指放在了檯燈下面。
血紅色的**啊。
還散發着那淡淡的腥味。
血液麼？
她把血擦在我的後背上？她真的覺得血是萬能的了麼？
按掉了檯燈之後我重新的躺在了牀上。
毫無意義，自己做的事情毫無意義。
什麼作用都沒有。
奈奈洗完了澡之後就進來了。
她就只是套了一件上身睡衣而已。
她走到了我的牀前看着我。
我瞥過了腦袋，感覺被她盯着好奇怪，至少現在我感覺對她做了虧心事，所以感到很奇怪。
她的手碰到了我的肚子，碰到了我放在肚子上面的手。
我倆都顫了一下。
「下雨了，下了很大的雨。」她低聲說，好像是要挑起話題一般。
「看到了。」我也低聲的說。
「成廉的血跡會被衝乾淨的吧？」她問我。
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應該會吧。」
「他不是吸血鬼。」奈奈說。
「我也知道了。」提到這裡我又開始怨恨夜沫了。
「但是那麼一瞬間，他死掉的時候哥哥和我說他是吸血鬼，我也真的信了，並且很希望那個時候他就是吸血鬼。」她說，「因爲真的吸血鬼了的話，哥哥就，肯定不會有事了吧。」她低下了腦袋，「可是，我知道的啊，他不是吸血鬼。」
我抓住了她的手，她是在爲我着想嗎？
「但是，哥哥爲什麼會說他是吸血鬼？」奈奈的眼淚掉在被子上面了並且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因爲之前看到你和那個男生坐在一起，靠的很近的樣子，感覺他看你的樣子就要咬上去了一樣。把你生吃了，所以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他就像是吸血鬼啊，我也就只有在今天，今天才發現的你和他的關係啊！所以我什麼也都沒有問了，就只是想要殺了他而已。」我看着奈奈，完美的把夜沫給隱藏起來了。
她的哭聲越來越響了，「可惜他並不是啊。」奈奈又重複了一遍，「所以，哥哥有想過要去自首麼？」她問我。
自首？
我想都沒有想過啊。
我竟然從來沒有想過自首這件事情。
我搖頭。
「能躲麼？」她問我。
「不知道。」我低聲的，無力的說。
她整個人似乎也無力的跪在了地上，腦袋靠在我的旁邊。
「地上很冷。」我說。
她停止了流淚，只不過一直在抽噎
而已。
我從牀上爬了起來，然後把她給抱起來了。
十二歲的她現在知道的太多了吧，十二歲的她要想的事情也很多吧。
她是爲了我而考慮完全不屬於她這年紀所該要考慮的事情的年紀啊。
我把她給抱在了懷裡，那柔軟的身體貼在我的身上。
冰冷的大腿壓在我的大腿上面。
「不要想的太多了，明天還要考試的啊。」我拍了拍她的後背。
她整個人耷拉在我的肩膀上面，手臂也環着我的身體。
她的身體緊緊的貼着我，抽噎帶來的顫抖也讓我感覺到了。
「讓你這麼擔心，真的是對不起啊！」我對她說。
她搖頭。
「只是想不通，哥哥爲什麼在死了人之後還可以那麼的淡然，流露出來的那種恐慌的表情一下就消失了。」她擡起了腦袋看着我。
被她這麼一問，我也愣住了。
爲什麼流露出這樣子的表情呢？
可能在接觸了機場那件事情之後，明明可以走掉的十幾個人，全部被夜沫一個不留的給殺掉了吧。
她殺人的時候表情也是那麼的木訥啊！
按照她的話來說，死掉的都是廢物不是嗎？
那羣人在吸血鬼在的時候那麼軟弱，但是吸血鬼死掉了就出來踩着它們的屍體。
看着他們那羣像是自己打贏了勝仗一樣的表情其實我也很鄙棄他們的啊！
然後就看着他們獻血四濺，機場爆炸。
街口的劫殺，流血死人。
幾次之後就已經算是司空見慣了吧。
「我也，不清楚。」我摟緊了奈奈，「說到底，我們兩個人都是爲了對方麼？」我問她。
她沒有回答了，低沉的喘息聲在我的胸口間徘徊着。
她等着我的答案，似乎睡着了。
我苦笑了一下，然後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把她慢慢的放在了牀上，給她蓋好了被子。
希望我不會太佔有她整個世界的一部分吧。
我怕會毀了那美好的一部分啊。
是我的錯，纔會讓十二歲的奈奈承受了太多的東西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