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夏顏有一種習慣,就是說話的時候一定要很認真的看着別人,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確定對方是在聽她說話的。有時別人稍稍走神,她卻會自己調整位置,把臉湊回別人的面前。她不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這種習慣,卻總是改不掉,哪怕現在即使她背對着孟書冉他也可以聽見她的聲音了。
孟書冉又一種習慣,就是聽話的時候一定要很認真的看着別人,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確定自己聽到對方說什麼。有時別人稍稍移開目光,他也會下意識地追隨着而去。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尷尬,曾經有女生以爲他暗戀自己,所以纔看得特別認真。現在雖然不看着脣形也能知道對方在講什麼,還是改不掉認真看着別人的習慣。
紀夏顏不給孟書冉打電話,總是發短信的,哪怕一句話再長她都樂意慢慢按着。雖然隨着時間流逝,知道孟書冉能聽見聲音的人越來越多,給他打電話的人也越來越多,紀夏顏也還是保持着發短信的習慣。
同樣的,孟書冉其實也不怎麼喜歡接電話。他的號碼只有最好的朋友和導師親人什麼的才知道,他也囑咐別人如果能用短信解決還是發短信得好。
紀夏顏問孟書冉:“你接電話的時候難道沒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快感嗎?怎麼看你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
孟書冉讚許道:“用了兩個成語,不錯啊。”
接着纔回答:“你不覺得我應該對手機有陰影嗎?我怕被雷劈。”
紀夏顏失笑:“你又不充着電,沒事怎麼會劈你。”
孟書冉回答:“我怕電話聽多了聽力下降,畢竟不是原裝的。”
紀夏顏這才意識到一個很久以來沒有發覺的問題:“你被擊穿的是一隻耳朵,還是兩隻?”
“一隻。”
“所以大家都知道你聽不見跟耳膜一點關係都沒有明擺着就是心理有病啊。”
孟書冉笑着點頭。這世界上也只有紀夏顏纔會好不忌口地說出你心理有病這種話來。
“那你怕什麼聽力下降啊。”紀夏顏翻白眼,“用另一隻耳朵聽不就好了?”
孟書冉認真地回答:“我怕過勞損。建議你也少接電話,手機輻射大,你看你已經這麼笨了。 。 。 。 。 。”剩下沒說的不言而喻了。
孟書冉還有一個習慣,就是過馬路的時候一定要牽着紀夏顏的手。這個牽字意義很廣泛,可以是拉手,可以是半摟半抱,當然也可以是拖過去的。
起初紀夏顏以爲孟書冉可以聽見了,過馬路時應該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了,偷偷地自己先走一步不理他,沒想到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追上來抓她的手。
“我看你有必要再去看看心理醫生,你這陰影還很重啊。我是說對車禍的陰影,不是對你媽出牆。”
孟書冉無言以對,只好選擇沉默。
紀夏顏繼續道:“要是我不在怎麼辦呀?要是你和某個女生單獨出門怎麼辦啊?我警告你給我小心一點啊,你要敢隨便拉別的女生,看我對你的豬蹄不客氣。”
孟書冉終於失笑:“如果你不在,我還有誰好拉的?”
紀夏顏得意:“你知道就好。”
孟書冉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你走路總是不看路,所以我才拉你的。如果你不在,別人看不看路和我沒多大關係。”
雖然意思好像還是我只拉你一個人,不過紀夏顏想來想去,怎麼覺得這句話好像有點彆扭,和自己的本意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