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前的是陌生的環境。
王雲飛左右看了看,很快就確認了自己這是又穿越了。
他已經離開了上一個世界。
而在上個世界的最後,隨着王雲飛和盾之勇者梅普露的加入,西斯法帝國境內和暗潮的戰爭,局面頓時就被扭轉。
王雲飛這一次沒有掩飾什麼,很乾脆的把“獵人分身”、“不破金身”以及魔劍的力量全開,將壓倒性的強勢一面展現了出來,遇到暗潮後就直搗黃龍,直接和包括梅普露在內的三個勇者一起打進了暗潮的大本營,將這次戰爭的發動者魔王一舉斬殺。
消滅了魔王后,暗潮也就因此結束了。
那個世界也就重新恢復了和平。
解決了這個事件後,梅普露很乾脆的選擇了離開,於是她就和莎莉一起離開了這個異世界,重新回到她們原本的世界裡去了。
而王雲飛則是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了一下後,再次醒來就發現自己來到了這個新的地方。
……
這是一間很樸素的臥室,王雲飛也在這個時候接收到了來自這具身體擁有的那部分記憶和信息。
雖然王雲飛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能夠做到這種事情,但是他卻沒有去深究,只是理所當然的接受了。
這種事情對於被王雲飛佔據了身體的這個傢伙來說自然是不公平的。
但是王雲飛卻感覺到,他所佔用了身體的這個傢伙,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成爲王雲飛穿越過來的意識的“容器”。
這似乎是從之前就安排好的一件事情。
不管怎麼樣,反正已經是這樣了,無法改變。
王雲飛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當前的情況上。
這裡是一個發生了某個災難後的末世廢土般的世界。
在許多年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出現了一種病毒性的寄生生物“原腸怪物”。
人類和這些“原腸怪物”發生了一場席捲了世界的大規模戰爭,結果卻是人類一方慘敗,僥倖活下來的人們,只能躲在角落裡苟延殘喘。
王雲飛此時生活的就是其中一個倖存者區域。
這些原腸怪物攜帶的病毒具有很強烈的傳染侵蝕性,一旦被這些怪物襲擊受傷,就算能夠活下來,這些人也會有極大的可能性因爲被病毒感染而變成原腸怪物。
也是因爲這種侵蝕傳染的力量,讓人類一方損失慘重。
隨着時間的推移,人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在當年那些“原腸怪物”出現後的年代裡生下來的小孩子,有一些在成長的過程中展現出了超越普通人的身體能力。
經過一番調查,他們發現這些小孩子已經被原腸怪物的病毒所感染,在這些原腸病毒的作用下,這些小孩的身體能力要比一般人強大許多;但是同樣的,這些小孩也會隨着年齡的成長以及對自己力量的運用,導致他們的身體被原腸病毒逐漸侵蝕,最終變成原腸怪物。
秉承着“物盡其用”的原則,這部分被原腸病毒所感染侵蝕的小孩,因爲擁有遠超常人的力量,所以大多都被作爲了“戰鬥兵器”所使用。
這些孩子就成爲了和原腸怪物戰鬥的一員,他們也被稱之爲是“被詛咒的孩子”。
雖然有一些人對於這種做法很不認同,但是在大衆的眼中,這些已經被原腸病毒侵蝕感染的“被詛咒的孩子”,最終必然會成爲原腸怪物的這些傢伙,都是“異類”。
因爲那些原腸怪物讓許多家庭支離破碎,也讓原本生活在安靜祥和、富裕的生活中的許多人淪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許多人對那些原腸怪物恨之入骨,也因此,連帶着這些被原腸怪物病毒感染的孩子們也一併被“恨屋及烏”了。
在禮崩樂壞的“末世”生活裡,什麼人權、什麼保護法,都已經不再那麼重要。
這些倖存者生活的區域只是相當於以前的一座城市的面積,而其餘倖存者生活的地方在遙遠的另一處,原本的“國家”的概念已經名存實亡,現在這個倖存者區域就已經算是一個“國家”了,而這裡的統治者的規定便是這裡的法律法規。
……
王雲飛回憶着關於這個世界的基本情況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有一些似曾相識。
(我以前是不是來過一個類似的地方?)
這種奇怪的既視感讓王雲飛不禁有點疑惑。
在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之後,王雲飛只好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當前的情況上。
“王雲飛”前不久才從另一個地方“領”到了自己的“搭檔”。
王雲飛是一名“促進者”,而他的“搭檔”——“起始者”,則是一個被原腸病毒感染侵蝕的少女。
這是這個地方的一種特別的規定。
只有符合條件的人才能夠成爲“促進者”,因爲主要的作用是配合“起始者”參與戰鬥,所以一般都有着不錯的戰鬥能力,也因此成員複雜,其中甚至包括了犯罪者。
至於“起始者”,就都是那些被原腸病毒感染侵蝕的“被詛咒的孩子”。
王雲飛的“搭檔”名爲“白貓”。
這些被原腸病毒感染的孩子們,因爲受到了許多人的歧視甚至迫害,不少人流離失所,成爲了流浪兒生活在這片城市的邊緣。
在這些孩子們之中,只有少數符合資質、經過了訓練的才能夠成爲一個合格的“起始者”。
而“促進者”也同時是這些孩子的“監護人”了。
既要將這些孩子當作兵器一樣使用,讓他們去對付原腸怪物,同時還要監護着這個孩子的情況,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去指定的地方檢測體內的原腸病毒的侵蝕率。
對於那些侵蝕率達到較高水平的人,就需要多加註意,甚至儘快“處理”掉。
王雲飛一想到這件事情,頓時就有些不悅。
在王雲飛看來,那些大人居然會歧視這些被原腸病毒感染的孩子,實在是不可理喻,而且這種態度的人數居然是絕大多數。
但是一想到現實中曾經遇到過的某個傳染病發生時的事情,王雲飛便釋然了。
畢竟那個傳染病爆發的地方的人,就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國內其餘地方的人們的歧視。
而現在這裡發生的問題甚至要比那種傳染病更危險、更糟糕,所造成的傷亡人數、對社會秩序的破壞程度也更強。
在這種情況下,與其說是“歧視”,不如說是對這種存在的“恐懼”了。
那些一般人在害怕這些已經被原腸病毒感染了的人,因爲這些被感染的傢伙在將來註定會變成原腸怪物,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當然,也有少數人在自己死亡之前,體內的原腸病毒的侵蝕率都一直在安全線以內,但這只是極少數。
而大部分的被原腸病毒感染了的人,要麼是早早的變成了原腸怪物然後被殺掉,要麼是在還沒有變化之前就被別人給殺死了。
……
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在這種世界環境中生活一段時間,王雲飛就有些無語。
ωwш▪ Tтka n▪ c o 距離那次災難的發生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
而大多數人們對於那些被原腸病毒感染的人的歧視心理已經根深蒂固。
即使區域統治者已經針對這方面發佈了相關的規定,禁止對那些“被詛咒的孩子們”迫害,但這種行爲依然屢禁不止,而且一些執法者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甚至在這些“促進者”之中,也有一些這種人。
這種觀念的養成不是一朝一夕的,想要改變那些人的看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而且這不是憑着暴力就能解決的問題,畢竟有句話也叫“法不責衆”,而現在擁有那種看法的人還是大多數。
(難道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改變這種局面嗎?)
王雲飛不禁產生了這種想法。
一想到那些事情,王雲飛就產生了想要改變這一切的衝動。
然而,他現在可沒有扭轉人們心智的能力。
或許王雲飛可以憑藉着自己現在的力量,將那些“反對”的人全部殺死,但這樣做毫無意義,也不應該採取這種極端的辦法。
如果將所有的原腸怪物全部消滅,讓世界重新恢復和平的話,也無法讓這些被感染的孩子,被平等的對待。
只要他們還是“特殊”的存在,那麼就不可能會有“平等”的那一天。
目前來看,有兩種方法。
一個是讓這些被感染的人成爲“強勢”的一方,以強勢的姿態反過來壓迫另一方人,這樣自然不會受到歧視,只會被恐懼;
而另一個辦法,就是先把所有的原腸怪物清除掉,從根源上杜絕原腸病毒的傳播感染,然後把剩下來的這些所有被原腸病毒感染的人們,都轉移到另一個地方集中管理生活,把這兩方人分離開來,這樣就可以簡單粗暴的解決這個問題。
但不管是哪一種方法,都不夠完美,實行起來也很有難度。
王雲飛現在也就只是想一想而已,具體的要怎麼做、做什麼,他還沒有頭緒。
目前的做法,還是先走一步是一步吧。
……
重新恢復平靜之後,王雲飛再一次着眼於當下。
除了是“促進者”這個身份之外,王雲飛還有著作爲“警備員”的職責,負責和自己的搭檔“起始者”一起處理城市裡的一些事情。
他生活在這個天京市內。
天京市是這個倖存者區域的名字,原本是國內一流的大都市,但是在以前和原腸怪物的戰爭後,這裡成爲了許多幸存者們生活的地方。
在天京市的周圍,豎立着許多個由某種特殊物質製作而成的“牆”。
這種特殊物質名爲“鈥”,相比於其它物質,“鈥”對於那些原腸怪物有着很強的殺傷效果和抑制力。
憑藉着由“鈥”製作而成的“城牆”,能夠將那些原腸怪物阻攔在外面。
因爲對這種氣息的厭惡和反感,使得那些原腸怪物不會接近這個地方,從而保護了城市裡的人們的安全。
王雲飛的搭檔,是名爲“白貓”的年幼的女孩子。
雖然年齡不大,但是這些“被詛咒的孩子”普遍都很早熟。
或許是因爲原腸病毒感染的影響,也有可能是因爲幼時的經歷讓他們已經看清了人情冷暖。
此時天色漸明。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
王雲飛一邊思索着接下來的打算,一邊出了臥室的門,開始準備早餐。
作爲一名警備員的他,每個月都能領到足夠日常所需的薪水。
今天的早餐並不豐盛,因爲王雲飛家裡的存貨不多。
(以前的‘我’還真是有夠節儉的呢。)
王雲飛看着冰箱裡寥寥無幾的存貨,不禁有些無奈。
在把《不破金身》修煉到大圓滿之後,王雲飛其實已經不再是那麼依賴於進食,即使很長時間不吃飯也沒有問題。
但是他現在可不是獨自一個人了,自己怎麼樣他倒是覺得無所謂,然而現在,還有另一個孩子。
王雲飛雖然外貌很年輕,但是心理卻顯得很老成,他對於自己的這個“搭檔”——名爲白貓的少女,則是以照顧女兒的心態在行事。
儘管王雲飛並沒有這方面的經歷和經驗……
各種意義上的。
在把早餐準備好之後,王雲飛便敲了敲旁邊白貓臥室的門,同時喊道:“白貓,該起牀吃飯了。”
房間裡沒有迴應。
王雲飛只好繼續用力的拍着門。
過了一會兒,裡面才傳來一陣有氣無力的迴應:“哦……”
沒過多久,白貓睡眼惺忪、衣衫不整的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有什麼事嗎?”
“該吃早飯了,還有,自己把衣服穿好。”王雲飛指了指白貓然後說道。
白貓機械般的動起了手,把衣服的鈕釦隨意的扣上,然後就懶洋洋的坐在了餐桌旁,開始吃飯。
“咦?你今天怎麼弄這麼多吃的了?”白貓疑惑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你快吃吧。”
“你爲什麼不吃飯?”白貓反問道。
“我已經吃完了。”王雲飛說完後就轉移了話題道,“等你吃完後,我們就繼續像往常那樣先去我們負責的轄區巡邏一下。”
其實,王雲飛正在考慮讓白貓去上學學習的可行性。
但是學校爲了其餘的正常的孩子們着想,不可能放白貓這麼“危險”的孩子去學校裡。
從某種方面來說,這也是這些“被詛咒的孩子”們受到歧視迫害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