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臉2
“村長,你們這裡人都長的很好看啊,男的靚,女的俏。”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蹦出這麼一句。
“過獎了,鄉野村夫,哪裡有那麼多漂亮樣子,不難看罷了。”村長謙虛起來。
“不啊,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你們這裡的人真是好看。也不是說別的好看,就是面相好。”我總算知道,哪裡感覺不對勁了,這個村子裡的人,每一個人都不像是農村人。長得太過於好了。比如面前的村長,雙額開闊,飛眉入鬢,人中很長,和那些經常出現在電視講話的人面相有幾分相似。
再比如那些個在刷牆的人,雖然乾的是這活計,但是好像他們不是幹着活的人。這種感覺非常的怪異一時說還真說不明白。
“這位女同志說笑了。”村長笑嘻嘻的說,但是我能夠感覺到他心裡沒有笑。
“楊超,收拾東西走了。”我催促道,突然想起了埃爾德隆還沒起牀,決定親自去請。
走進房裡,就看見這裡沒有窗子,埃爾德隆躺在牀上,仰臥着,眼睛緊閉,但是眼珠子流轉,似乎在夢中激烈鬥爭一樣。我想起了在村口自己也被夢魘過,所以急忙搖埃爾德隆。
無奈我怎麼搖都搖不醒他。
“怎麼啦?”村長聽到我的叫聲,進到了屋子。
“不知道,怎麼都叫不醒。”我說。
“我看看。”村長上前翻開了埃爾德隆的眼睛:“沒事,這是被夢魘了。喝點香灰就行了。”隨後轉過頭去朝門外喊了一聲:“德子,去取香灰來,就是我家貢着的。”
“哎。”
門外有人應了一聲,聲如秦鍾。
“好大的聲音啊。”我咂咂嘴,如果人人有這水平,也不需要現在的擴音設備了。
“德子這人就嗓門大。”
“不過村長你這手長得好啊。”我抓住村長來不及抽回去的手,拉起來仔仔細細看了下。
“這位女同志還會看手相?”村長好不容易掙脫了。
“不會,瞎看,看過了本書,不過村長這手好的太明顯了。”我故弄玄虛。
“怎麼明顯?”村長也較上了勁。
“硃砂手,手掌大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丞相之命。”我故意誇大了事實。實際上我哪裡會看啊,就知道村長的手大有肉,手掌殷紅,就胡『亂』編了。因爲我發現越誇他們這裡的人,村長就越是慌『亂』。
“你……你……怎麼可能,看錯了。”村長把手收回後,使勁的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
“開玩笑呢,我『亂』看的。”我突然一笑,化解了難堪。
“村長拿來了。”
正說着話呢,門口進來了一個人。這人長得很有特點,雙手過膝,骨節膨、大。不管什麼骨頭只要有轉彎的地方都大。比如眉弓,比如顴骨,都大。整體感覺就想是類人猿。
“這個人也長得好。”
“嘿嘿。”進來的漢子很憨實,對於我的表揚很開心,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了。
“怎麼是你?德子呢?”村長很不高興我表揚這個男人。
“德子被黃姑叫去了,我就代替他來送東西。”
我本以爲這麼明顯的不友好態度,這個男人會生氣,沒想到只是傻笑了兩下,不做過多的辯解。
“這裡沒有你什麼事了,快回去。”村長打發走他。
“誒。”
等漢子走出門的時候,我在看見他的頭在太陽底下有些閃光。我是一定不會認爲自己會看錯的,那麼我所看的就是事實。到底是什麼反光呢?
“我看今天走不了了,要不在留一天?”村長把香灰給埃爾德隆喝下去之後說。
“這個,不好吧,我現在就想走。”我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怪異的地方。
“可是,這個外國同志要過幾個小時才醒。”村長有些猶豫。
“主人……”
埃爾德隆也爭氣,我一說他就醒了,立刻從牀上爬起來,奔向門外。
“什麼情況?”我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動作。
“應該是去茅房,剛纔我聽見這位外國同志通了幾下氣。”
暈,原來是拉肚子。看着小精靈遠去的背影,我心裡想着,對不起啊,不該讓你喝那髒東西的。
不過即便是坐在這裡也沒什麼事,我在和村長他們打了聲招呼過後,就一個人去村子裡轉轉。
可能是聽到我們要走的風聲,村子裡的人明顯對我友善了很多。
這裡沒有一絲下雨的痕跡,昨晚好像真的是我精神恍惚一樣。
走了沒兩步就看到,剛纔那個長臂的漢子挑着柴火。我上前打招呼:“你好。”
“你,你好。”漢子見我打招呼,慌『亂』的把擔子放下。
“你砍柴啊?”
暈死我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啊,話一出口就恨不得咬自己的舌頭。
“嗯。”
……
沒話說了。
“你們這裡人長的很好啊。”我繼續哈拉。
“可不是,但是村長不允許我們出去的。”
“不讓出去,難道禁錮你們的自由啊?”我看玩笑。
“不是……”漢子滿臉焦急,急於解釋。
看這個他憨憨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我看看你的頭頂可以嗎?”
“可以啊。”說完就在我面前蹲了下去。
正好頭頂就在我的鼻子底下。我還是很介意剛纔看到的光點,所以仔仔細細的檢查了起來。幸好他的頭髮很短,只能看到青青的頭髮渣。
果然我在他頭上找到了3枚疑似金屬的亮點。如果仔細看的話,他的面部,他的手腳關節處都能找到。
在看身邊的擔子,非常的沉重,每棵柴火都有我的小腿粗。眼看着差不多兩個擔子300來斤吧。
這力氣很是驚人啊。一個人如果能舉起和自身重量等同的重物那是非常困難的,眼前的這個長臂漢子體重不過最多300斤,剛纔腳步很穩,顯然還有餘力。
我把他拉到一個臺階上坐下,從小包裡取出了修眉『毛』的鑷子,夾住手臂腕關節處的金屬物就要拔出。
有年頭了,所以要非常用力。我一咬牙猛的往外一抽,非常難聽的聲音,金屬和骨頭的摩擦聲。一根寸許的銀釘子被拔了出來。上面帶血,應該是長時間在身體裡了。
漢子就一直看着我拔也沒有說話,以他的智商估計是不能夠理解這樣的事情吧。
我見他沒反應,又瞄上了肩頭的。照着樣子拔了出來。
一條手臂就是兩根銀釘子。
啪啪。漢子的一條手臂傳來關節打開的聲音。聲音過後就看見他的一條手臂,膨脹了起來。原本是精瘦的肌肉變得有彈『性』了,好像是手臂獲得瞭解放,和他另外一條手臂相比不像是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