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我擰着眉有些頭疼,估計是老毛病又要生事了。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聚在那的那團烏氣比想象中淡一些,也稍微放心了一點。
陳璽目光空洞的看着廁所的方向,癡癡不說一句話。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卻看見一個背影修長的女人,正對着洗手檯的鏡子專心的在梳頭髮。
她的頭髮又黑又直,就跟代言飄柔的那妹子一樣,長髮一梳到底的柔順。也正因爲她這頭漂亮頭髮,所以我怎麼也看不見她的臉,不知道是誰。
陳璽看着那個女人,指着她的腳說:“繡!花!鞋!她穿的是紅色繡花鞋!”
陳璽的話讓我如墮冰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關於方羽的夢,夢裡始終有一雙紅色的繡花鞋在殘害人命,而今天下午在劉家崗的廢墟中,我拾到了一隻一模一樣的繡花鞋!
我不知道這幾件事情有沒有關係,不敢妄下斷言,扯着陳璽進了房間裡,關上了房門。
藉着門縫朝着外面看過去,那個女人還在梳頭髮,而她腳上也確實穿着一雙紅色的繡花鞋,可是她的鞋跟我夢到、撿到的鞋都不一樣。很明顯我撿到的、夢到的是一隻三寸金蓮的小鞋子,而那個女人腳上穿的鞋明顯大了有兩個。
“你今天下午到底去了哪裡?”我收回目光,轉過身看向了呆滯在一旁的陳璽。
他楞着死不開口,我也有些惱了,想不管他,可是想到他下午幫我呵斥秦峰的事情,我又過意不去。只好耐着性子將手裡抱着的衣服放下,走到他身邊,推了推他。
被我這樣一推,陳璽跟如夢初醒過來一般,癡癡的看着我。又掃了一眼亂七八糟的房間,傻傻的問:“我……我怎麼會在這裡呢,這是哪兒呀?”
“這是我的房間,你自己走來的,你不記得了嗎?”陳璽的樣子很令人擔憂,我不得不將他下午去過的地方,和他帶回來的東西聯繫到了一起。
“哦,原來是你的房間啊,我怎麼會來到你的房間了呢?”
我不想跟陳璽糾結這個問題,推着他往門口出來:“我送你回去吧。”
去往陳璽的房間,我看了一眼爸媽的房間,燈還亮着看來是跟往常一樣等着子夜到來。
我和陳璽上樓的時候,碰到了幾個在外面喝的醉醺醺的年輕人上樓。他們不顧影響,扯着嗓子大聲笑着、大聲唱着,秦峰受不了的就在房間裡罵,他不罵別人,卻是在罵爸媽爲了幾個房錢自己找罪受,大晚上吵得不能睡覺。
這世間恐怕真的是有報應的吧,所以秦峰罵他們兩口子,他們從來只會低聲下氣的哄,不會說一句狠話,現在也不列外。
“陳璽你開門呀。”我擰鎖,房門是鎖住的,一回頭卻發現陳璽不見了!
他沒有跟着我上樓嗎?可是我明明記得有的啊,爲什麼轉身又不見了?隨着我的驚愕,我纔要追下樓看陳璽幹什麼去了,他的房門卻突然從裡面打開!
我站在房門口,看見陳璽睡的睡眼惺忪的站在門裡,他看到我十分的吃驚:“秦玖玖,你還沒睡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爲什麼又出現了這種情況?
“你剛纔一直在房間裡睡覺,沒有出去過嗎?”
陳璽抓着頭髮,懶懶的點頭:“對呀,大晚上我出去幹什麼啊?”
我如遭雷擊的僵住了,驚愕的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怎麼了啊?”陳璽好心的讓了讓:“是不是你弟弟又爲難你了,要不你進來坐坐消消氣。”
我沒有客氣,進到房間裡一眼就看見了陳璽下午帶回來的東西,用一塊青布包着,正跟桃枝一起放在牀裡頭。
“那裡面是什麼啊?”我剛往前走了兩步,陳璽立馬激動的攔了上來,“不是跟你說過是撿的的嗎,你別管了。”
陳璽很緊張那個東西,居然連提都不讓我提,這越發的勾起了我對拿東西的猜測和好奇心。
我看了一眼陳璽,他的眼圈下面有一圈普通肉眼難以分辨的東西,用我以外對事的經驗來看,那應該是那些東西留在陳璽身上的記號,我能想到只有吳巖,卻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樣做?他下午是跟着陳璽回來的,難道陳璽拾到的那個東西跟吳巖有關係?
“你得讓我看看那個東西。”我平靜的看着陳璽。
他已經是清醒了很多,聽我說要看那個東西,他連連的搖頭:“不可以!”
“爲什麼?”不可以總得有個理由,陳璽的表情告訴我,他給不了我多好的理由。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啦,時候也不早了,你快回去睡覺吧。”陳璽居然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