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發

沈萬三醒了之後,就一直都在重複着‘爲什麼我就是沈萬三,爲什麼我就是沈萬三……’這句話。語氣凌亂,雙目無神,就像是個瘋子一樣。最後他竟然抱住了胡九尾的腳,開口尊稱胡九尾爲大仙:

“大仙,他們給了我一個永遠也沒有結局的事情讓我去做,大仙,我就是沈萬三,我要找的那個人也是沈萬三!我們是同一個人,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

我根本就聽不懂沈萬三到底是在像胡九尾說着些什麼東西,胡九尾皺着那雙好看的眉叫沈萬三放開,說有可能這是天意的安排,他的氣數已盡,就不要想着這些事情了,踏踏實實的做個人吧。

沈萬三不甘心,依舊使勁的拉住胡九尾的腳,要胡九尾幫幫他。胡九尾大概是昨晚沒有睡好,此時打了個哈欠,用那幾根纖長的手指微掩了一下,一把將腳從沈萬三的手臂中抽出,對着江三秀他們說把沈萬三用繩子捆住,不要讓沈萬三想不開去尋死,到時候就真的救不了了。說着伸過手攬住我,要我陪他去睡會。

顧常德一聽胡九尾的話,表情立即僵在了臉上,我的表情也僵在了臉上,扭曲着一張臉跟着胡九尾向門外走出去。

出去的時候,我立馬狠狠的在胡九尾手臂上掐了一把:“該死的,以後不要這麼光明正大的說出這些容易讓別人誤會的詞語好不好?!”

胡九尾沉着一張臉,捂着他被我揪痛的地方,有些生氣的說:“什麼話是光明正大的?什麼話是讓別人誤會的?”這表情和語氣,這倒是有點小孩子氣,看着他那張在陽光下白皙的臉上透露出一層淡淡的金光,神聖的都有點讓我感覺以爲是在夢中遇見了神靈。——話說他確實是神靈。

“比如說睡覺,這話在大白天的不能說我們一起去睡覺,這會讓人家想入非非,畢竟我們還不是夫妻關係,像那些比較敏感的話我們是不能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出來的,說出來了就是輕浮。你是神靈,不該說這樣的話的。”我這樣解釋,也不知道這樣解釋胡九尾是不是能聽的進去。

“那你願不願意和我結婚?”胡九尾側頭在我的面前一臉正經的問我:

“我還記的當初你太爺爺拿你的魂魄來和我逼婚的場景。那時你太爺爺對我可是什麼招都用上了,我被逼的無奈,只能勉強答應,但是每次都是在婚禮舉行到一半的時候我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因爲這樣我會覺得你們是在利用我,好厭惡被利用。——本以爲事情會結束的,沒有想到,後來你竟然來找我了。當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覺的我們之間好像是在很早之前就認識了一樣,然後就莫名其妙的想對你好,而且我竟然強烈的想要和你舉辦完我們沒有完成的婚禮。那天你被黃皮子咬傷,我把你救了了後,就迫不及待的編織了一個夢。在夢裡我和你舉行完了婚禮。本來只是打算能抱一下你就心滿意足了,只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撲上來親我,這一親,把我的心都親亂了。”

我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特別是最後說的那幾句,說的我就像是餓虎撲羊一樣,我有些不滿道:

“難道不正中你的下懷嗎?!”

胡九尾一陣爽朗的笑後,湊近我壓低聲音說:“秦妃,我想和你做有實有名的夫妻,我想要孩子了。——結婚之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胡九尾滿眼的期待。好有誘惑性的聲音,我就像是一個飢餓的人聞到了烤肉的香味一樣,控制不住的被吸引。

可是,結婚,生孩子。——這只是我一直都在夢裡纔敢奢望的東西,之前只是開玩笑般的和胡九尾提過,可是我真的沒有認真想過要結婚、孩子什麼的東西,因爲我覺得這根本就是不能發生的事情。

胡九尾是傻了麼?!難道他忘了我們在一起會招天譴的嗎?!結婚是要經過天上的神仙的,並不是在夢裡頭只有我們自己知道,現在結婚恐怕結婚的當晚就是我們的死期。

“我、我們還要去找鑰匙,不適合結婚。——除了名分,不生孩子,我們什麼都可以和別的夫妻一樣的。”我趕忙解釋。

胡九尾看着我沉寂了一會,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胡九尾直起腰來說他也是一時糊塗,才說了這種不顧大局的話。

不知道爲什麼,聽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就像是在被無數雙利爪在撕扯一樣疼痛。

爲了打開我們話僵的氛圍,我就提到沈萬三,問沈萬三是怎麼回事。

“沈萬三原本是天上的財神爺,天上的財神爺每隔五百年就會換一次,沈萬三的仙緣已盡,今生今世只能做凡人。大概是上天把他貶下來的時候怕他傷心欲絕,就告訴他只要將他用聚寶盆裡面裝滿了精血,給雲南一個姓沈的人他就可以飛昇了。可是沈萬三早就已經忘了他當年的名字,就算是現在誤打誤撞的叫了句沈萬三的名字,他也並不知道他要找的沈萬三就是他自己,他的那個聚寶盆在他下凡的時候就已經被天上的神仙施了法術,是無論無論如何都是裝不滿的。”

我忽然替沈萬三而感到哀傷起來。誰都希望成仙,成了仙的,又有哪個願意變成軟弱無能的人?!

“那隻食皮煞一開始就潛伏在這隻羊的身體裡面了,而剛好沈萬三去抓那隻羊纔會惹起這一系列的事情,沈萬三之前畢竟也是天上的神仙,就算是貶下凡,多多少少是有些法力的,他沒有反抗的就讓食皮煞給附了身,原因只有一個,他仙緣已盡的事情是食皮煞告訴他的,他才覺的萬念俱灰,讓食皮煞有機可乘。”

胡九尾說完,見我緊緊的盯着他看,有些疑惑的轉過頭看我,問我是不是傻了。

我搖搖頭:“忽然覺的要是你就算真的變得很難看的話,我想我也會喜歡你的。”

胡九尾眼裡流過一些暖色,一把把我拉到他的懷裡:“假如這個上天註定我們兩個中的一個要變的奇醜無比的話,那個人一定會是我。”

我不知我怎麼會陪着他說出一些這麼莫名其妙的話來,但是我的心就像是隱隱約約的知道了些什麼一般,可是我卻無法窺探我的內心裡的那個答案是什麼?!

沈萬三的情緒過了好幾天才平靜下來,他後來說的事情經過,就是和胡九尾說的是一樣的。看來胡九尾不僅是法力變強了,而且竟然還變神通了。

這件事情好奇怪,真不知道這是件好事還是壞事,我問胡九尾這些法力是怎麼來的,他也只是叫我不要管,做好我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要是我還問,他便不要臉的用脣堵住我的嘴。胡九尾的舌,還真的像那天在玄武地宮裡面吃的那個娃娃舌,滑暖溫潤,真怕一不小心就吞到喉嚨裡面去了。

江三秀她媽剛醒的時候,也不問沈萬三發生了什麼事情,撲在他身上哭嚎了一個多小時,然後才慢慢的打水擦乾淨沈萬三臉上身上的污漬。

之後的幾天都是江三秀她媽一手包辦了照顧沈萬三的事情。好在沈萬三醒了之後,慢慢的也從陰影了走了出來,而且已經在商量和江三秀她媽把結婚日定在哪一天了。

事情總算是圓滿的結束,而我們也可以一身輕鬆的去西藏找那個能預測藏有鑰匙的海市蜃樓在哪裡的那個西藏喇嘛。真不知道爲什麼只有那個喇嘛才能預測到藏有鑰匙的海市蜃樓會出現在哪裡,難道他也和我們祖先有什麼關係嗎?

對於西藏,我並不是很瞭解,只知道他們那邊也是草原,海拔平均高爲4000米以上,地廣人希,飲食主要是有糌粑、青稞酒、酥油茶之類的,還有什麼藏傳佛教,天葬的習俗,這些都是衆所皆知的。

顧常德補充說,xx對西藏的待遇還是不錯的,在西藏蓋了那麼多的學校,內地的大學對西藏的學生向來是超低分錄取;而且積極的引發內地的人才到西藏去,內地的大學畢業生如果志願去西藏教幾年書,回來後就可以免費讀博士碩士。當初他兒子顧唐藝大學畢業的早,本來也打算去那邊當支教的,可是被他阻了下來,說那邊的條件艱苦,那時候顧唐藝還對着他發了好一陣子的火,後來也漸漸的平息了下來,但是還會時不時的給那邊的孩子捐錢捐物的。

我和江三秀聽了之後一個勁的說顧唐藝真是個好人,然後用一種遺憾的眼神望了我幾眼,胡九尾馬上就看懂了江三秀眼裡暗示我的意思,一臉的反感厭惡,說要我離這個女人遠一點。

坐在火車上,胡九尾就坐在我的身旁,風呼呼的往身後刮,好期待第三把鑰匙,期待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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