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不想念書的孩子來說。
特別是在短時間裡，很難去改變對方的想法。
父子倆人終於來了一個新的城市，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是因爲這邊有一個從前關係還算不錯的朋友。
有些交情即便是多年不見，甚少聯繫。
但一旦打了招呼，仍然還是對彼此很是熱情。
在動車站的兩人提着三個大行李箱，在茫茫人海里尋找着那好些年頭不見的身影。
“徐胡兵！”
“這邊！”
此刻一個臉上滿是鬍鬚，看上去年紀較大的中年人男子拈起腳尖地揮了揮手。
徐胡兵眼底一亮，拉着兒子便往那邊走了過去，他邊走便笑道：“待會看到就喊曹叔叔，知道嗎？”
“曹叔叔以前可沒少關照你爸！”
“說實話，你找學校的事情，估計還得讓曹叔叔得稍微介紹一下。”
“畢竟我們這人生地不熟。”
曹福明笑眯着眼，有些感慨道：“哎呦，孩子都那麼大了，你說也是的，不是都念高中了嗎？怎麼還折騰這事！”
徐胡兵心裡感慨萬分，拍了拍朝福明的肩膀道：“啥也別說，曹哥，這事說來話長，咱先找個落腳地！”
“好好請你吃頓飯，咱聚一聚！”
曹福明打趣地笑罵道：“你這話說的，你們大老遠的過來，肯定是我做東！”
“行了，都別說，賓館都給你找好了！”
“到時候就先放了行李，然後住兩天，周圍轉轉再找個合適的房子。”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便看到徐胡兵一拐的走路，大抵是剛纔人太多了，自己還沒注意到。
如此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也是心情複雜地搖了搖頭。
終於在人羣擁擠的車站裡出來，來到停車場裡，把行李箱放進去車尾箱。
“上車上車！”
曹福明慢慢地到這車，然後笑道：“餓不！”
他直接回頭對着那孩子問道：“要不咱先找個地方吃飯，再去賓館吧，反正也不着急那麼一會。”
徐彥斌眼底發光地點了點頭。
坐了那麼久動車，早就餓的肚子都扁了。
關鍵是車上的東西也太貴了，不捨得買，吃了一個麪包和泡麪就沒吃過其他的東西。
曹福明樂悠悠地笑道：“行，那咱先去吃的東西。”
“對了，這次過來你說想長待，具體是待多久？準備在這邊落腳？”
徐胡兵嘆了一口氣，看着車窗外的景色慢慢後退，開口道：“最少三五年吧，我準備讓這小子重新從高一開始念！”
“噢，重讀是吧？”曹福明點了點頭，倒是有些覺得奇怪。
這重讀都是年的高三，怎麼搞一開始。
不過畢竟還在開車，詳細的還是到了吃飯的地方再談。
……
一家農家樂門口。
三人下了車，曹福明笑道：“來，到了，這我經常來，燒雞挺有名的。”
他們來到了包間裡，把茶水什麼的倒好。
隨意地點了幾個家常菜，纔開始嘮嗑起來。
徐胡兵語重心長地把情況稍微地說了一下，特別是因爲自己的緣故，導致孩子在學校被人歧視，經常打架的事情。
曹福明也是揉了揉腦袋道：“我懂了。”
“唉，當初我就勸你了。”
“不過說實話，嫂子畢竟也要看病，那筆錢也確實是爲難。”
如果當初徐胡兵沒有收錢當這個替罪羊，就必定會跟所有人解釋清楚，而且球隊肯定也會找出另一個人頂罪。
自然也就不會導致孩子從小遭到歧視，他本人遭受各種罵名的情況。
“行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說了！”
“情況我大概是瞭解了！”
“不過說實話，你這腿恐怕是不好找工作。”
畢竟兩人也很熟，所以曹福明倒也沒有遮遮掩掩，都是有一句說一句。
徐胡兵笑道：“沒事，我都習慣了，真的不行，就看看找點小生意做一下，能餬口就行！”
曹福明點了點頭，“餬口的話倒是沒什麼問題。”
他稍微有些擔心地開口道：“不過他念書的事情，我得提醒一下，高一的話恐怕不好上，我們這雖然不是說學位特別緊張。”
“但是沒有戶口，又剛剛過來，很難！”
“私人高中倒是有，但是學費貴，要是真的能學的好也得考慮，否則還真的不如把錢省着。”
徐彥斌順理成章地就脫口而出笑道：“曹叔叔，要不我還是不念了，我出去打工也可以的！”
徐胡兵頓時白眼地敲了一下這小子的腦袋，批評道：“打什麼工！”
曹福明樂悠悠地笑道：“打工的話也有點早，我的建議，還不如直接給他報個職業技校什麼，有個一技之長，比什麼都管用。”
“這不，你念了高中，還得念大學！”
“念個技校三年後就出來工作了，學歷是低了點，但對比同年人，也多了點工作經驗。”
“談不上差多少。”
徐彥斌鼓起勇氣道：“我真的不想念書，沒這個天分！”
曹福明笑着聲隨便地問道：“那你有什麼天分，或者你有什麼比較特別喜歡的，也許可以發揚一下。”
徐彥斌正準備脫口而出，可是突然間腦海裡浮現出自己父親的那兩句話。
“別踢球，踢球沒有前途的，至少在這個國家，看不到希望！”
“這句話是我一個退役的前輩，在當初我剛進入球隊的時候，跟我說的。”
想到這裡，他對於自己所爲的特長和愛好，突然間就哽住了。
父親徐胡兵似乎也知道這臭小子的想法，他嘆了一口氣：“就知道打架，有什麼特長。”
“倒是跟我一樣，喜歡踢球，不過！”
“唉，沒用！”
曹福明愕然地呆了一下，恍然間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踢球的事情對徐胡兵來說是一輩子不好的回憶，所以也並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
但是聽到對方兒子居然也喜歡踢球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猶豫了。
曹福明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開口道：“這樣，我跟你講一個故事，你聽完後，再做決定！”
“我的意思是，如果孩子真的有天賦，或許可以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