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身份
山前萬雷如雨，山後則祥和竊竊。不過自從道玄掌門召喚萬雷之後，就連在那邊話敘相思的張小凡和碧瑤二人，都忍不住停止了交談，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畫面之上。
而四個人中，最能感到驚喜的便是景添了。
本以爲，青雲門會守着他拿出來的那些仙術混一輩子，結果卻想不到，道玄居然這麼快、便在那些個仙術的基礎上進行了再度開發。
眼前的萬雷，明顯是道玄蔘考了‘麒麟’那招，追求打擊範圍而省略了擬物、最終所開發出來的半成品仙術。
如果繼續深度研究下去的話，完整的‘萬雷’便會完全受施術者控制，不會再釋放之後敵我不分了。
景添是樂於看到這種創新的，因此，輕咦過後，他的臉上出現了十分滿意的笑容，甚至開口評價了一句‘不錯’。
評價過後，景添轉頭向身旁的萬劍一問道：“這十年，便只有道玄鑽研出了成果麼？”
“在下不才，根據天尊的那套‘六脈劍氣’之法，同樣略有所得。”萬劍一謙遜地說道。
“嗯……”景添回憶猜測，繼而說道：“記得你當初掌握‘斬龍劍’時，配有一套劍法，其勢一往無前。”
面色朝下的張小凡更是驚訝，不過因爲碧瑤的緣故，此時他對景添真是尊敬到了極點，因此張小凡不敢猶豫，連忙回答：“迴天尊，弟子同樣不敢疏憊！”
碧瑤啞然，張小凡和萬劍一同樣思尋不到答案，雖然剛纔的畫面中、青雲子已經回答了景添，但那種回答只代表了青雲子的看法。
“就那麼知道了唄。”景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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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張小凡連忙應下，不敢多想，不敢反駁。
“什麼！”三道驚呼同時響起。
“看吧，就是因爲如此。”景添頗有些無奈地搖頭說道：“所以我纔不想讓人知道我的身份。”
所有人都被景添所透露出來的消息驚呆。
“過後你再走一趟天音寺，將最後一卷天書湊齊，這樣，你便得全了‘精氣神’三道，外加天地寶庫內的那捲‘煉法之道’，用總綱串聯。”
這一問，頓時吸引了張小凡和萬劍一的全部注意力。
“我什麼？”景添輕挑眉角，笑着問道。
“然。”萬劍一露出略微欽佩的神色，點頭說道：“天尊所創的‘六脈劍氣’絕妙非常，不過在上清層次的戰鬥中效用不大。因此在下斗膽，將之稍加更改，歸納了六套劍法，放大了威力。”
“哈哈。”景添則大笑一聲，擡指點着小碧瑤道：“不愧你‘小妖女’的名頭。”
看至半途，萬劍一已經駭然曲腿跪地，直至播放到青雲門建立，畫面終止，萬劍一當即十分惶恐地叩首於地，向景添高呼祖先，連稱後輩不孝。
“弟、弟子遵命。”張小凡猶豫一瞬，微咬着下脣點頭。
空中，待這次的‘萬雷’散去，道玄不禁輕喘吁吁，感知體內僅剩一半的法力，道玄的眼神不禁閃過一絲陰晦，靈識中，殺意漸長。
“好了好了。”景添衣袖輕擺，令萬劍一毫無反抗地站了起來。
“有什麼可驚訝的。”景添向‘直播畫面’中的獸神一點，說道：“這個獸神和誅仙劍同蹤同源，同樣是聚天地兇戾煞氣所生，相碰之下，必然兩敗俱傷。所以，今天的結果無非是要麼兩者共同泯滅，要麼就是獸神傷退，誅仙劍裂。”
“你！”碧瑤瞪大了雙眼，面色駭然地指着景添，嘴中‘你你你’個不停。
說道這裡，景添笑盈盈地掃視三人：“你們……不會說出去哦？”
景添當然發現了兩人的小動作，不以爲意地搖頭輕笑，繼續對萬劍一說道：“今天過後，你和道玄安靜地在後山隨我閉關吧。”
“我什麼？”景添諧謔微笑。
“有什麼不可的。”景添毫不在乎地說道，轉頭看向萬劍一：“那柄爛劍，你還真拿它當寶貝了？”
“很好。”景添笑眯眯點頭，對張小凡說道：“等前方戰鬥結束，我便將誅仙劍中的天書取出來，你將之記熟。”
“真想知道？”景添的笑容更加諧謔。
“屁的誅仙，只是一柄聚納天地兇戾之氣的東西罷了，也配其‘誅仙’之號？”景添打量萬劍一說道：“你當初用過，被兇戾之氣反噬的滋味兒如何？”
放眼望去，只見其內顯示的卻是一個山洞，景添正在石牀上盤膝修行。
“碧瑤……”張小凡心驚膽戰地開口，隱蔽地向碧瑤微微搖頭。
“什麼是仙？”景添問，一如當初他詢問青雲子。
“師兄，且停了吧。”語氣擔憂，田不易微蹙雙眉，向道玄小聲建議：“或者換我來替師兄施法。”
快速向中間凝聚，眨眼間，廣大範圍內的陰煞之氣、便形成了一根無比巨大的手指，從空中向道玄和田不易二人壓來。
“天尊見笑。”萬劍一點頭。
“天尊不可！”萬劍一突然插話進來，面色有些爲難。
嗖！
“天尊……”萬劍一仍舊爲難。
張小凡聞言，略微苦笑着和碧瑤對視一眼，此時，兩人哪裡還有什麼談情說愛的心思，皆因爲景添剛纔所暴露出來的信息，太過駭人……
動作整齊，張小凡三人同時急速搖頭。
白光升空，瞬間和手指對撞，僵持一瞬之後，煞氣手指被白光穿透，消散開來……
“天尊……”張小凡陡然一愣，面色恍然，一副果然是你的樣子。
“是。”田不易看着下方的情況猶豫了一瞬，這才應聲。
景添頷首：“六脈劍氣各路不同，或是大開大合，或是忽來忽去、變化精妙，六脈劍法六種劍勢。那麼，你是將其威力都放大了？”
“原來你們青雲的誅仙劍，是比小凡那根棍子還要兇惡的東西呀。”碧瑤聽懂了，戲謔地說道：“你們青雲可真逗，不是自詡正道楷模嗎？”
“便在今天了。”景添回答。
“呵呵呵……”輕笑一陣，景添揮袖向身旁空氣，同時說道：“好。”
突然，獸神的聲音遙遙傳進了道玄和田不易二人的耳中：“沒有神兵，也敢妄想和我戰鬥？”
“祖師傳法，青雲門得以成立！”萬劍一卻不那麼想，因此頭也不擡地繼續叩首在地上，急忙說道：“歸根結底，青雲門都是因爲祖師的緣故才建立起來的，我等後輩，皆是得蔭祖師、纔有了今天這般仙福。”
話落，另一個畫面突然自波紋陣陣的空氣中出現。
景添話不停歇，繼續看着張小凡說道：“待今天戰爭結束，你去天音寺走一趟。”
“呵呵……”景添輕笑一聲，逗弄地裝作思索一瞬，繼續說道：“算時間，那個所謂的‘天帝寶庫’也應該開啓了，裡面那捲天書你得到了麼？”
“嗯。”景添毫無保留，頷首道：“記載着‘煉氣之道’的天書，便藏在誅仙劍的劍身之內。”
只見獸神立於巨大凶獸身上，原本揹負的右臂已經擡至了身前，目視這邊，面色嘲諷。
“說了這麼半天……”碧瑤這十年說話不多，此刻耐不住她那活潑的性子，忍不住再次說道：“那誅仙劍和天書有什麼關係嗎？”
“哎呀，好天尊~您就告訴我唄~您可是養了我十年呢~”碧瑤開始套近乎撒嬌。
“你……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碧瑤終究忍不住好奇，有些心虛地問了出來。
“這麼多年過去，兇戾煞氣仍舊腐附在你的神魂之上。”景添語氣淡然地說道：“道玄那傢伙也不好過，被腐蝕之傷，比你還要嚴重。”
“嗯。”景添滿意張小凡的態度，接着吩咐：“那麼話說回來了，等你湊齊所有天書，修爲也能突破‘玉清’層次了，屆時，你便將我傳的那些仙法、盡數重新整理，改創吧。”
破空聲響起，田不易這次並沒有凝聚雷雲，而是御劍上前，來到了道玄身邊。
“最後便是青雲門的‘煉氣之道’了。”景添繼續說道。
“之後還有些安排，不過那些以後再說。”景添將視線放在了‘直播畫面’上：“現在先看看戰鬥，你們繼續談情你們的。”
“你……你是仙！？”碧瑤尖叫：“世間果真有仙！？”
‘嗡’地一聲，天地驟然變得昏暗，遊離於世間的陰煞之氣居然在空中顯形。
兩人驚詫，連忙擡頭向對面的獸神看去。
“吒！”道玄一聲大喝，擡手抓住懸浮頭頂的誅仙劍，用力向上空的煞氣手指一刺。
“爲什麼？”碧瑤替張小凡問道。
“我、我就是妖女了，怎麼地？”碧瑤雙手掐腰，梗着脖子和景添叫陣，十年相處，她知道景添不會在乎她的身份。
“真的？”碧瑤驚喜，看向張小凡脫口而出：“小凡！那你一定要去把那東西偷回來！”
碧瑤和張小凡再楞。
“不錯。”景添滿意頷首，輕笑道：“你現在掌握了天書總綱，又學得了鬼王那份‘煉魂之道’的天書，嗯……所差青雲門的‘煉氣之道’和天音寺的‘煉體之道’。”
“什麼！”萬劍一驚慌。
張小凡回神，立即恭敬拜下：“弟子叩謝天尊傳法！弟子不敢疏憊，時刻勤加修持！”
景添笑着看了眼碧瑤，解釋道：“天音寺後山禁地有一面無字玉璧，實則一卷天書，上述‘煉體之道’。”
景添見此微微一笑，轉頭看向五體投地的萬劍一，搖頭道：“起來吧，我當初便和青雲子說過了，我與他之間沒有師徒之緣，所以，你拜我也沒有什麼道理。”
景添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不再言語，令萬劍一更加欣喜。
“嗯，鬼王手裡的第二卷修行得如何？”景添再次問道，令萬劍一和碧瑤都是一愣，詫異地看向伏地叩首的張小凡。
“天尊有解決之道？”萬劍一一愣，繼而欣喜，連忙問道。
對話開啓，繼而時光跳躍，飛速閃動的畫面，所顯示的正是景添和青雲子之間所發生的事情。
“回、迴天尊。”張小凡的心情不止驚訝，而是變得震驚了，立即接話回答：“是！弟子和小竹峰陸雪琪同得。”
轉頭，碧瑤爲難地向景添問道：“可是誅仙劍那麼厲害，該怎麼破壞劍身，將裡面的天書取出來？”
景添笑着搖頭，不搭理碧瑤，對生怕他遷怒碧瑤、因此緊張擡頭的張小凡說道：“天音寺欠你一份天大的因果，而和尚最怕因果，所以你去直說，以這份因果、換取你參悟無字玉璧的資格，他們會答應的。”
萬劍一面頰一抽，張小凡伏地苦笑。
看着面色複雜的萬劍一，景添微微搖頭：“恐怕今天戰鬥過後，道玄就要達到臨界點了，隨時都會入魔。”
“問你話呢，快回答呀。”碧瑤見張小凡發愣，連忙出聲提醒。
與此同時，山前那邊的道玄、已經釋放了第三輪‘萬雷’之法，圍攻青雲山的獸潮，所剩數量只有一半。
“是！”張小凡再次迴應。
“嗯！”碧瑤用力點頭，張小凡和萬劍一也豎起了耳朵。
下一刻，獸神突然擡起手指，向着道玄和田不易二人一點。
“我……哎……”萬劍一嘆息。
下一刻，一名老年書生步入了洞內，將景添擾醒。
“你……”碧瑤不關心誅仙劍和獸神，因此不像張小凡和萬劍一那般發呆，她目光探究地上下打量景添，猶豫着想要說些什麼。
“這麼說……小凡將來豈不是可以湊足五份天書？”碧瑤驚喜地看向不敢置信的張小凡，不過說完又是一愣。
道玄沉默，眼光快速打量山上形勢，少頃微微搖頭道：“不必了，如此程度，獸潮便不用去理會了，剩下的妖***給門人及同盟去處理，你隨我準備，還需除掉對方首腦纔是。”
噗通！
“可想而知。”景添頷首，又轉頭看向凝神傾聽的張小凡，微微一笑道：“死靈淵下的天書總綱修行得如何了？”
“是！弟子謹遵天尊聖令！”張小凡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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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