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樑燕語一行受邀參觀了昆城的一些工業區,本該準備啓程回京,但當地的官員很熱情,舒羽又慫恿了幾下,就在昆城逗留多兩天。晚上,當地的官員在富麗堂皇的昆城大酒店給他們接風洗塵。
在座的官員有云瀾省招商局局長,昆城市副市長等等,一個個位高權重,他們在宴會上談笑風生,頻頻舉杯。樑燕語不勝酒力,稍稍抿了一下,就放下酒杯了。之後的酒,全部由舒羽來代了。
局長、市長們對這個髮型不潮流,又不大作聲的男子身份把握不準。要說他是什麼公司高層嘛,從外形和談吐來看,又不像,樑燕語介紹到他的時候,也只是說他是“特別助理”。要說地位不高嘛,偏偏他又坐在樑燕語身邊,而且跟樑燕語舉止還很親密,說話頗有些肆無忌憚的。
“燕語你看,你喝過的酒杯,我拿來喝了,那算不算咱們吻過了呢?”坐在一旁的副市長,聽到舒羽說了那麼一句話,不禁愣了半晌。這樣的話也說得出來,這傢伙是失心瘋了還是咋地?
莫非這兩人是戀人關係?不過這位樑副總地位那麼高,顏值那麼高,怎麼眼光偏偏那麼差呢?莫非富家女都有這種毛病?喜歡貧窮的小夥子?
“這位莫非就是傳聞中的,年輕有爲的大集團總裁,樑燕語小姐?”隨着一陣輕笑,門被推開了,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斌少!”“斌少!”在座的局長市長們都站了起來,紛紛表示敬意。這個斌少是雲瀾省副省長的兒子,號稱“雲瀾三少”之一的惠斌。他在體制內職位並不太高,但地位高,跟其他一些低調的衙內不一樣,這個惠斌頻頻在很多場合出現,跟交際花差不多。
這樣一來,讚賞他的人認爲他有乃父的風格;討厭他的卻認爲他太高調,有損形象。
現在市局的人在接待大客,以他的性格,哪裡會放過這麼好的表現機會呢?這不,才酒過三巡,他就施施然跑來了。
他笑容可掬地跟局長
市長們打招呼,隨即讓服務員加位。他加的位置,好加不加,偏偏加到了樑燕語和舒羽兩人之間去了。
這樣一來,舒羽就有些不爽了。
惠斌是那種自來熟的人,一坐下來,就跟樑燕語搭訕開來了。他說的話,文雅粗俗夾而有之,又是還自以爲幽默,開些帶黃色的小笑話,說完,還哈哈地笑着。
樑燕語感覺有些鬱悶,但又不好說話。畢竟梁氏要在雲瀾省發展,這類人,還是不能得罪的。
樑燕語的鬱悶被舒羽看在眼裡,趁着惠斌講笑話的當口,端起酒杯,跟惠斌說:“斌少是吧?咱們初認識,來來,友誼萬歲,幹了!”
惠斌對這個座位特別,長相打扮又特別的男子也感到有些奇怪,不過舒羽敬酒,他也不好拒絕,便說:“好的,謝謝兄弟,幹了!”
放下酒杯,他忍不住問:“這位兄弟怎麼稱呼?在梁氏是什麼職位?”
舒羽笑眯眯地說:“我叫舒羽,在梁氏嘛,……沒啥地位,我就是個賣女裝的業務員。”
“業……業務員?”惠斌瞪大了雙眼,他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隨後他回頭看着樑燕語,說:“樑總,他,他這不是開玩笑吧?”
樑燕語瞪了舒羽一眼,心裡想你這傢伙老得瑟,總說自己是個賣女裝的。不過,確實舒羽的職位也沒有改變過,一直掛在麗人公司,是剛過了實習期的業務員。現在掛了個“特別助理”,公司的行政班子裡,也沒有這個職位,所以只是臨時性質的。
她想了想,說:“總體來說,這話並沒有大錯,不過……”
她還沒有“不過”完,斌少已經抹下臉,有些惱怒地說:“樑總,這玩笑開大了吧,你怎麼能讓一個業務員坐在上席?這可是大雅之堂,不是什麼人都能坐上來的。跟一個業務員坐在一起,那不是掉了咱們的身價嘛?”
尼瑪!這不是當人面前揭瘡疤嘛?舒羽本來也只是想灌醉這傢伙,讓他出出醜而已了,現在聽他這麼一說,覺得不整整這個紈絝子弟,還真
的對不起自己熊貓的大名了。
那惠斌繼續“語重心長”地“教育”着樑燕語:“樑總,什麼身份,就該和什麼樣的人坐在一起,混什麼圈子,圈子裡就不該有其他不協調的人。咱們這裡是高層人物混的圈子,怎麼能有一個業務員坐過來,那會讓大家鄙視你,看不起你的。”
他這麼說,卻連樑燕語也有些無法忍耐了。樑燕語雖然性格還不錯,但並不代表她沒有脾氣,尤其是,這話還牽涉到對舒羽的侮辱。她冷冷地道:“惠先生是嗎?我跟什麼人坐在一起,還真的不關你的事。你這麼說,不覺得太過分了麼?”
她還想再說什麼,舒羽已經冷笑一聲,道:“斌少?哼,你別以爲你一副人摸狗樣,道貌岸然地坐在這裡,就充上等人了。這個國家,最初還不是一些下等人起來革命,然後纔有了今天。怎麼一翻臉,就自詡爲上等人,不認我們這些勞苦大衆了?所謂的人人平等,只是你們騙人的話嗎?”
舒羽這話,講得振聾發聵,頗有氣勢。不過,在惠斌耳邊聽來,就只有最刺耳的“人模狗樣、道貌岸然”這幾個字,他勃然大怒,站起來怒吼道:“臭小子,你說什麼?看來我不教訓你是不行的。”
興許有了幾分酒意,他衝過來竟然就想動手了。
可對舒羽動手,那隻能是自找苦吃了。舒羽連身子都不動,“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惠斌臉都腫了。他還沒意識到是怎麼回事,舒羽隨即一腳踹了過去,把他踹到一邊角落裡去。
這一踹,幾乎都站不起來了。
這下子,全場的人都驚呆了。沒錯,這事是斌少太咄咄逼人了,而且還是他先動手,但這業務員,也實在太猛了吧,這麼不講理的一踹,可能要踹出點事來了。要知道,他老子可是這個省的副省長,權勢蓋天,梁氏還想在這裡投資什麼的,那肯定什麼都泡湯了,黃了。
“咦,這是幹嘛了?怎麼一個個都不動了。你們這不是在喝酒嗎?”話音剛落,兩個人端着酒杯笑呵呵地走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