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初露端倪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丁克已經伸出雙手抓向了我,他的眼睛是血紅的,但是卻是空虛無神的,那雙手上也已經一點皮肉都沒有了,他的力氣很大,一把抓在我的肩上,我莫名的覺得疼痛起來。
劉衡陽發現了他的動作,立刻就跑了過來,伸出雙手想要掰開他的手,蘇蕊也上來了,她和劉衡陽一人一邊的拉着丁克的兩隻胳膊。
“你給我放開啊!”蘇蕊喊道。
“曉星,你身上有沒有破?”劉衡陽看到我的痛苦模樣,緊張的問道。
“沒有……應該沒有。”我也不確定的說道,用雙手抵着已經快要湊到我面前的丁克。
“糟了,他今天比昨天還要狂躁,要是真的傷人了,就麻煩了!”劉衡陽說道。
我不敢可勁的往外掙脫,我怕在掙脫的過程中,丁克會抓破我,這樣他就見血了,那麼他就會變成劉衡陽口中的旱魃,那樣就沒救了!
“啊!”就在我們都在努力的想要把丁克從我的身上拽走的時候,他又猛地發出了一聲慘叫。
“不好,他發狂了!”劉衡陽已經迫不得已的跳到了藥水缸裡,他從背後抱住了丁克,丁克這才放開了我,卻又轉過頭去想要啃咬劉衡陽。
我們現在雖說是三個人,但是其實真的起作用的也就劉衡陽一個人,我是不用說了,既不懂什麼,也沒有力氣,蘇蕊也不敢貿然上前去控制丁克,畢竟她是個女孩子。
所以劉衡陽在藥水裡和丁克扭打在一起,我真的很怕劉衡陽會被丁克傷到,他也是肉體凡胎啊!要是被抓傷了,丁克也是會變成旱魃的。
一時間,情況變得萬分緊急起來,我已經從地上抓起了一把白茶粉,對着劉衡陽說道,“衡陽不行你出來,我把粉撒他身上,我們乘機走吧!”
“這樣不行的,他才堅持兩天,我們都走了,他自己是絕對不會回到藥水缸裡的,那他這幾天的痛苦就白受了不說,也還是會變成旱魃的,既然我們答應要幫他做好身體,就應該努力到底。”劉衡陽皺眉說道。
他已經全身都溼透了,而且藥水裡有丁克的皮肉血,很多都黏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也變成了一個血人,看起來很恐怖。
“你們走!快走!你們倆在這,人味兒太重,他越發的容易發狂!”劉衡陽喊道。
蘇蕊拉着我就準備出去,我們到了門外,又聽到裡面傳出了丁克的呻吟。
“怎麼辦?劉衡陽一個人能行嗎?”我不由得焦急的問道。
“不知道!可是我們進去什麼忙也幫不上,你那個何勁夫怎麼回事!怎麼還不出來!”蘇蕊在客廳裡不停的打着轉兒,看起來焦躁極了,她一般都是笑嘻嘻的,很少有這樣的時候,就像上次我們在醇王墓裡面的時候,只要決定分工了,她就立刻離開,絕不拖泥帶水的,可是大概現在也是因爲劉衡陽一個人在裡面太危險了,所以她也很着急。
“我給他打電話!”我焦急的給何勁夫撥起電話來,可是很快的就聽到了沙發上傳來了他的手機鈴聲,他根本就沒有帶手機。
“這下怎麼是好。”蘇蕊提起了一袋白茶粉,“真的看不住了,可別怪我不客氣,我是不會跟他好好說話的。”
我知道蘇蕊是什麼意思,她的打算是在保護不了自己的情況下,就直接犧牲掉丁克了。
就在這個時候,裡面傳出了劉衡陽的聲音,“你們走!”
雖然他是叫我們走,但是我們一聽到之後,就知道里面情況不好,所以反而更快的進去了。
只見丁克已經掙出來了,他似乎不太喜歡劉衡陽,對他沒有要抓撓的意思,可是一見到我和蘇蕊,立刻就開始抓耳撓腮的急躁起來,他原本就是光着身子的,所以赤腳一腳踩到了蘇蕊一開始就已經灑在了地面上的白茶粉,他的腳一接觸到白茶粉,他就尖叫了起來,腳上也就像碰到了什麼厲害的東西一樣,開始冒煙,爛掉一大塊。
劉衡陽已經乘着這個空隙跳了出來,走到我們身邊,“我已經不行了。”
丁克還在原地哀嚎着,他大概是被那個白茶粉傷的太厲害了,所以還在猶豫要不要出來。
就在我們在想他會不會衝破白茶粉出來的時候,他已經不顧腳上的傷痕,直接踩了過來,向我們撲來。
我們全部都大出意料,沒有想到他會這樣,所以都始料未及的準備向外逃跑,可是他丁克已經衝了過來,他的速度是我們都比不上的,蘇蕊在我身後,一下子就被他拖到了地上,眼看着就要被他撲下去噬咬起來了。
我正準備回身去救蘇蕊的時候,一個強大的力量將我拽了出去,緊接着我就看見了何勁夫那熟悉的身影,他也用一種我們不能有的速度一下子衝到了丁克身邊,一把就把他拎了起來,然後帶着他一起跳進了缸裡,狠狠的把他連頭帶尾一起塞進了藥水裡。
丁克在裡面猛地掙扎了好幾次,還潑了很多藥水出來,但是何勁夫何等的力量,一旦按緊,他也不能再掙扎半分了,只是在裡面嗚嗚的嚎了起來。
何勁夫擡眼看了我們一眼,說道,“這一夜辛苦你們了,剛纔好危險,你們快鬥檢查一下自己,有沒有被抓傷咬傷。”
我們都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好,剩下的時間還是我來全權看護吧,只要第一個七天能夠堅持過去就會好很多,他現在幾乎是沒有意識的,一個星期後就會漸漸的恢復意識,到時候他要是敢再這樣,我就直接不管他了。”何勁夫嘴角露出一絲絲笑意說道。
“怎麼樣,阿離呢?”我着急的問道,何勁夫還是一個人回來的,並沒有看到阿離的影子。
“此事說來話長了,我去找了奕譞還有吳真真,可是搜遍了他們可能藏人的地方,也都沒有發現阿離的蹤影,而且,我偷偷的跟了奕譞一會,覺得阿離應該不在他手裡。”何勁夫說起了阿離,面上又變得凝重起來。
“你們先說,我去洗個澡。”劉衡陽低頭說道。
我們都轉身看向他,他果然應該去洗澡,因爲他的身上又破又爛,還滿是藥水,很腥。
“你去吧.”蘇蕊看了看劉衡陽,眼神裡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的溫柔。
其實她自己也是一身狼狽,但是她看着劉衡陽的時候,眼睛裡卻都是關心和在乎。
我回頭對何勁夫做了個鬼臉,他也會意的笑了。
“那阿離是哪裡去了呢?她一個小丫頭,幾乎一條路都不認識,沒有身份,身上又沒有一分錢,她出去根本呆不住啊!難道是迷路了?還是被壞人騙了?”我們還在管擦蘇蕊和劉衡陽之間的小動作,她已經又開口了。
我閉起眼睛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冷笑着對蘇蕊說道,“只怕她也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她的母親射術那麼厲害,不止有着不可一世的美貌,也有我們都想不到的謀略和辣手,女兒能差嗎?”
蘇蕊愣了一下,又笑了起來,“不應該啊,一個小丫頭罷了,曉星你平時可不是這樣喜歡拈酸吃醋的人……”
蘇蕊大概是覺得我突然說出這樣刻薄的話,是因爲嫉妒阿離,但是她昨晚想着法子讓我和阿離逃跑的時候,卻沒有看到阿離逃跑時候的樣子——當時來攔我們的男人一共有五個,蘇蕊纏住了兩個,還有一個抓住了其,自然也是沒有空隙去管阿離的,可是還有兩個啊!那兩個男人都想去抓阿離,阿離雖然沒有正面和他們有什麼衝突,但是我記得阿離非常靈敏,就像一個靈巧的蜻蜓一樣,輕輕巧巧的就躲開了那兩個大漢的糾纏,而且是朝着我們來時相反的路線逃了——她一條路都不認識,年紀又“小”,如果正常人,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能往哪裡跑?肯定是朝着來時的路往回跑求助啊!可是她卻朝着反方向去了!
現在她又不見了,能說明什麼?她本來也就是要離開我們,想要單獨做什麼不想讓我們知道的事了,只是正好趕上了這個好機會罷了。
我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以後,蘇蕊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我真是疏忽大意!竟然沒有看出來這些。”
我冷着臉說道,“現在真的是認清了,世事變化,誰都不可相信。”
何勁夫一直沒有說話,見我這樣說,半天才喃喃一句,“我寧願相信她是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只是迷了方向。好了,你們都不要再瞎猜了,這邊等丁克的情況穩定點,我就出去繼續找。她總不能憑空消失的。”
我看了何勁夫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是何勁夫,不是毛頭小夥子了,他願意這樣評價阿離,就說明他一定知道點什麼,所以他肯定知道什麼事,只是沒有告訴我們,所以纔會這樣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