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楓手中的短刀玩的飛起,像是一個表演雜耍的街頭藝人。全然不管樊稠一衆人複雜的表情,而樊稠他們知道這暗罵只要有一個不軌的舉動,這短刀絕對會毫不留情的飛向他們的脖子。
不安常規出牌的人永遠都是恐怖的,譬如徐子楓這樣的人。樊稠現在真是對得起他的名字了——犯愁。他的眉毛供成了兩座小山。徐子楓催促道:“你能不能快一點,我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樊稠整理了一下心情,這秘密對於他來說太過巨大。他之所以能夠活到今天,就是因爲自己的嘴巴足夠的嚴密。可是現在刀子已經架在脖子上,還能有的選嗎。於是,他終於開口道:“我們這些人都是從臺灣的竹聯幫裡逃出來的。現任的幫主其實是靠謀殺了老幫主才上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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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稠這第一句話就拋出了一個重磅的消息,徐子楓沒想到這樣的小人物身上竟然也藏着這樣大的秘密。徐子楓將手中的短刀揚了揚,示意他繼續。
樊稠吞了吞口水道:“那一天正是八月十五,中秋佳節的夜晚。可是,那夜的月亮卻已經被烏雲遮蔽,因爲一場腥風血雨已經醞釀了許久,而在今夜就要掀起一場大浪了。”
徐子楓忍不住將手中的短刀倒擲出去,短刀的刀柄準確的打在了樊稠的腦袋上,樊稠的腦門立刻就腫了起來。徐子楓罵道:“你以爲你是在寫武俠小說嗎?而且沒有文化就別亂創作,你有好幾處都有語病,給我好好的說情節就行了。”
樊稠忍着頭痛也不敢發作連聲應是,繼續道:“那天晚上,現在的幫主給了我們一個任務,要我們去暗殺掉老幫主。計劃都已經定好了,可是卻出了紕漏。
那一天,按照原計劃。竹聯幫會舉辦一場大聚會,到時候現任的幫主會帶頭向老幫主敬酒,預計將老幫主灌醉之後。將他引到後花園之中,再進行殺害。到時候,就說是被敵對勢力殺死的,竹聯幫還能以報仇的名義去將那敵對的勢力吞掉。
幫主的這一條計策可謂是一石二鳥,只不過負責執行是我們卻出了些差錯,亦或者說我們根本就不想殺老幫主。老幫主當時的確已經喝的爛醉如泥,只不過攙扶他來到後花園的人不止是現任幫主,更有當時現任幫主的有力對手。
那對手本就是竹聯幫裡面數一數二的高手,以我們的實力是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的殺掉老幫主的。我們一行人都打了退堂鼓,現任幫主也知道高手不好對付,但依舊對我們頻頻使眼色。可是,那高手積威日久,依舊沒有人敢衝上去。
眼看着,幫主在後花園之中漸漸的醒過了酒來,幫主看着我們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善。我們一幫人,後脊背發涼,找了個空檔從後花園之中撤了出來。大家商量了一陣之後,決定逃跑。其實就算是暗殺成功了,幫主也未必會放過我們。殺人滅口這種事,在我們這一行屢見不鮮。
我們逃離了臺灣之後,許久不敢露面。後來聽說現任幫主最終還是當選了,我們也替他高興。他也很夠意思,因爲那件事只是未遂,而且現在的幫主已經穩定了局勢,所以也沒有派人了追殺我們。我們纔想着如果能夠在美國做出一番事業來,有了名聲說不定能夠回去,於是我們就加入了追殺唐定大小姐的隊伍之中。然後,就到這裡了。”
徐子楓點點頭道:“你這番話之中我有些不明白,爲什麼幫主會選你去暗殺。而且,你們的任務做的這樣失敗,卻沒有被追殺,而你又說他夠意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樊稠嘆息了一聲道:“我和他是從小到大的玩伴,這種事情他也只能交給我。他是這樣的信任我,可是我卻將事情給搞砸了。”
說到這裡,樊稠忽然爽朗的笑了,只聽他繼續道:“其實我已經算是夠本了,從臺灣逃出來,一直到這裡,這些年都算是賺的。今天看來我是活不成了,這位先生能不能給我一個痛快?”
徐子楓望着樊稠,這個傢伙雖然沒有多大的能耐,但是卻又一股難以描述的氣質。總而言之,徐子楓有些不捨得殺這個傢伙了。
徐子楓道:“做人不要這麼悲觀好嗎,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你只要將你以往的經歷都說出來了,我就會放你們走。”
樊稠的笑聲戛然而止,先前一時的豪邁已然不應無蹤。他驚愕的看着徐子楓道:“你真的打算放我們走?”
徐子楓道:“那是當然,我已經說過了,我可是一個仁慈的人。殺生什麼的可是要下地獄的,罪過罪過。”
樊稠不禁苦笑,你要是仁慈,那我就已經可以成佛了。
徐子楓卻道:“好了,既然你已經說了你的秘密。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是想問我是誰嗎?現在你可以知道了,並且給我好好的記住。我的名字叫做楚帥,你一定要好好的記住。而我之所以來找你們麻煩,就是因爲我是唐定的男朋友。”
徐子楓將飛刀重新收回袖子中道:“好了,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樊稠早就已經想到這人和唐定有關係,只是沒想到這人竟是唐定的男朋友。可是這人卻能夠放自己回去,也不知算是大肚,還是有什麼深意。樊稠一行也不敢移動,只是愣愣的看着徐子楓。
徐子楓只得將飛刀再次抄起來道:“你們怎麼還不走,難道想要吃刀子嗎?”
樊稠等人再也不敢有所停頓,發一聲喊轉身向外面衝了出去。徐子楓看着這篝火旁邊的一堆物資。徐子楓笑了笑道:“這些傢伙不愧是從臺灣來的,看來學了不少當年蔣介石的本事。打起架來不行,運輸大隊長這活倒是挺能勝任的。看看這一地的物資,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帶進這山路中的。”
徐子楓在篝火旁搜尋了一會,各種口味的罐頭,竟然還有布丁,難得是準備了各種的調料。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是來野營的。徐子楓索性來了個捲包會,將一大堆吃的東西裝進附近的口袋之中。
徐子楓揹着一個大皮帶,在樹林之中向唐定的方向前行。徐子楓自言自語道:“好了,這一回可真是滿載而歸。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徐子楓我這要是去見丈母孃的節奏啊。”
徐子楓越走越近,卻忽然間聽見了打鬥之聲。徐子楓只得再次放輕了步子,卻不敢減速。很明顯唐定這邊又出事了。徐子楓並沒有着急衝過去,而是打算先停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實在不行自己還有時光倒退這個技能。
只見不遠處,唐定正在被一羣人圍在中間。唐定的頭髮已經散亂,她的身上已經有好幾塊血漬。而在她的四周則已經倒下了好幾個人,看來是被唐定幹掉的。
徐子楓看了兩下漸漸放心下來,唐定雖然有些狼狽,其實卻佔了上風。她手中的槍看來已經打空了,現在這把槍只能用來格擋。只不過繼續讓唐定戰鬥下去,恐怕還真的會有失。因爲唐定畢竟經過了長時間的激戰,就算這些傢伙和唐定的差距很大,久戰之下難免露出馬腳。
其實徐子楓又何嘗不是呢,從見到唐定的那一刻,徐子楓就開始了戰鬥。直到現在也沒有完全停下,徐子楓掂了掂自己身後的罐頭自言自語道:“想吃頓晚飯都那麼的難,看來還要花費一番工夫啊。”
就在此時,只見那站在圈子外的一個男人大聲道:“一定要給我活捉了這個小娘們,傷了我這麼多的兄弟,我要將她壓在我的身子下面。”
他的手下亂哄哄的道:“老大你說的可是真的,這樣得到的佣金不會有所剋扣嗎?”
“就是啊,在說老大你也不能獨自享用啊,太不把我們當兄弟了。”
老大笑道:“到時候,各位兄弟一起上。上面只是說如果將她活着帶回去,就能多加一半的佣金,有沒有說不能碰她的身子。再者說了,享受了這等美人,多花點錢又有什麼所謂。”
徐子楓不禁笑了笑,唐定果然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手。這些人本來就是爲了金錢纔來追殺她,現在只要活捉她就能夠再多得到一半的佣金,這些人自認就不忍心直接殺了她,而她成功反殺的概率也就大了很多。徐子楓一邊說着,一邊從樹林之中走了出來。唐定一眼就看見了他,唐定怒道:“還不快來幫忙。”
隨着唐定的一句話,那些包圍的人將目光都集中到了徐子楓的方向。徐子楓見他們都將目光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慌忙裝無辜道:“我只是一個來撿垃圾的,各位不要誤會啊。”
老大道:“我信你纔怪,哪有來到這深山之中撿垃圾的。”
徐子楓慌忙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皮帶道:“我真的是撿垃圾的,不信你看啊。我已經簡陋不少了。”
徐子楓這奇怪的舉動讓唐定感到疑惑,這個出人意料的傢伙又要耍什麼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