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廢品公司商量理賠時,她婆婆提出,讓廢品公司招婉兒當職工。當時,公司見她婆媳倆實在是困難,也就答應了她婆婆的意見,這樣,她成了回收公司的職工。到了八月底,生下了一對雙胞胎,把她的婆婆樂的嘴,都合不攏了。她去單位上班,每月的工資,都交給她婆婆管理,她婆婆在家帶孩子。因爲她才只有15歲,就當上了媽媽,是什麼事情,也不懂。所以,當時是鬧出了許多的笑話。
比如,婉兒生下孩子時,因單位里人手較緊,所以,她休了一個月的產假,就去單位上班了。在收購門市部上班,她婆婆每天帶孩子去,讓她餵奶。當時的天氣還有些熱,婉兒身上只穿着一件外衣和襯衣。給孩子餵奶時,她將二件衣服的扣子全解開,雪白的胸前全露了出來。同事們笑話她,也不知怎麼回事。爲此,她讓婆婆又說教了一通。
再者,她從小到大裸睡慣了,跟婆婆睡在一起時,也是保持這個習慣,讓婆婆打了她許多次屁股,至今,也還沒有改正過來。
她婆婆見她年齡太小,有許多事是真的不懂,就慢慢地引導她,跟她說道理,這才讓她後來有了些改變。可是孩子生了,名字還沒起,她婆婆見當時是菊花盛開,給孩子取了小名,叫小秋和小菊。她也催過婆婆,可她婆婆說孩子的名字,是不可以亂取的,否則不好養。說是要找道士算過八字才行。當時,這些牛鬼蛇神誰敢露面啊,於是,給孩子取名的事,就一直拖了下來。
到了73年,孩子要上學了,沒有大名怎麼行呢?她婆婆纔去了一趟鄉下,看八字的人沒找到,回來時,卻受了涼病倒了。
誰知,婉兒帶着婆婆到醫院檢查過後,卻確診是得了肺癌。醫生悄悄地告訴婉兒,讓她帶婆婆回家,可以準備後事了。聽到這個消息,當時她就忍不住地,大哭了起來。因爲跟婆婆一起生活的七年裡,她婆婆不僅教了她很多生活常識,還處處把她當成小孩呵護。婆媳倆的感情,隨着時間的長久,是越處越深。看到她哭得又紅雙腫的雙眼,她婆婆也猜到自己的情況不好,就將家裡的事,都告訴了她。
婉兒公公家的祖上,曾是開當鋪的老闆,家境很是富有。當年曰本人佔領燕京時,因爲怕曰本浪人的搶劫,家裡就收縮了生意。私下裡做一些熟戶的生意。誰知,還是遭了曰本人的搶劫,藉口說是要找一本什麼秘籍。結果,秘籍沒有找到,東西被搶了不少。婉兒丈夫的爺爺,也被打了個半死。當時,婉兒的公公和婆婆,因帶婉兒的丈夫回孃家去了,接到報信就急忙趕回家裡。老爺子只對婉兒的公公,說出別買這座房子,就斷了氣。老爺爺一死,他的幾房姨太太就吵着分了家。
她公公在把家裡的金銀,分給了幾房姨太太后,她們早就按耐不住地,跟相好的男人跑了。婉兒的公公也就關掉當鋪,將祖上留下的幾間房子,出租收些租錢,一家三口到也能過着不錯的曰子。在解放前二年,這一帶的住戶,大都是在軍政任職的人員,爲了及早向南方去,就急着出售房子。她公公見房子便宜,又買下了許多房子。如果時局看不清楚,當個包租公,也能過曰子,再者這些房子便宜,也不怕虧本。
解放後,她公公本想在家當個包租公,但因能斷文識字,架不住前面商號的請求,去當了帳房先生。後來公私合營,她公公也成了百貨公司的會計。到了三反五反時,說她公公是貪污分子,被抓起來批鬥。她公公是個很愛面子的人,一時想不開,就上吊自盡了。
婉兒的丈夫從小就身體虛弱,也不愛上學。母子倆人就靠出租住房,收些房租爲生,雖不富有,但生活還是能過。婉兒進門後,光靠婉兒的工資,是不夠一家四口人的花銷,都是婆婆從房租中拿錢,貼補家用。她婆婆知道自己的時間不長了,就把這些房契、家裡的財產,都交給了婉兒。讓婉兒帶好孩子,管好家,別輕易買這個房子。交待完一切後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婆婆就去世了。
沒有了婆婆的照顧,剛二十歲的婉兒,帶着二個孩子,還要工作,開始是忙的有些手忙腳亂。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悲痛之後,慢慢地適應了現狀。她把孩子送進了學校。報名時她就給孩子,用歐陽秋和歐陽菊的名字報了名,也就一直這樣用了下來。
婉兒因爲年齡不大,工作也很積極,長的又漂亮,有許多人都勸她改嫁。可是,她想到婆婆的話,堅持把孩子帶大再說。正好她們單位的財務退休,領導上就選她當了出納,後來又做了記帳員。76年,單位里老領導退休,新調來一個領導。這個領導初始見到婉兒,就看上了她,經過幾次調戲她的試探。這個領導發現婉兒很聽他話,自然就採摘了這朵美麗的花。爲了方便與婉兒的苟合幽會,就把她調到倉庫,當了報賬會計員。
當時,那個倉庫只有五個人,主任、會計、出納各一名,還有二名值班員。婉兒的工作很清閒,每個月到公司報一次帳,平時每天去一下,沒有進出口貨物時,三人留一人值班,其餘二人就可以去玩了。辦公的地方,是一幢二層小樓,下面是二名值班人員的值班室和廚房,上面是三個人的辦公室,主任一人一間,她和出納二人一間。還有三個房間,一個人一間,當成休息室用。
因爲調婉兒到倉庫來,是主任給公司領導出的主意,這倆人的關係十分密切。所以,婉兒一到倉庫上班,主任就給婉兒買了一輛女式輕便自行車,方便婉兒上下班和接送孩子。出納員三十多歲,是財校下放來的戴帽子右派,即使知道婉兒跟公司領導有愛昧關係,他也決對不敢多嘴。再加上有主任爲婉兒倆人打掩護,還真讓人難以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