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爺?”
那人愣了一愣後,連忙道:“他在封閉式,親自指點白小飛練拳……”
“行,你忙你的,我自己過去。”
白探花大步往裡面走着,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那種玩世不恭的模樣。他,從小就是在這個地下拳壇長大的,八歲到十八歲,他整整地稱霸了拳壇十年。這樣的戰績,足以讓任何人發怵!
十八歲往後,白探花開始涉足江湖,纔會跟夏洛、林公子成爲生死之交。不過,從那一刻起,他就沒有再來過拳壇。
一直走到了拳館的最裡面,很普通的一道房門,白探花手觸着房門,彷彿是又有所感觸,這裡就是他曾經練拳的地方啊!他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啪啪地敲打了幾下房門,裡面傳來了一個老人宏亮的聲音:“進來。”
白探花推門走了進去,這裡面的擺設,是那樣的熟悉,和他幾年前練拳的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在中間,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微躬着身子,手持着護盾。在他的對面,是一個赤着上身的精瘦青年,正在揮舞着拳頭。噗噗!每一拳都打在了護盾上,發出的悶響聲,很是火爆。
“快,右手拳的力道要狠,對,再狠點。只有這樣,你才能牽制住對方的注意。”
“縮步,再閃……左手拳,致命一擊。”
嘭!那青年的突然暴起左手拳,重重地轟在了護盾上。
這得是怎麼樣的拳勁?那老人被打的身子一栽歪,直接向地面摔去。
嗖!一道身影過去,將那個老人給抱住了。這人,當然就是夏洛了。既然,這老人是白探花的爺爺,那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白探花冷聲道:“白小飛,你是想找死嗎?”
那個青年連忙道:“白爺,你沒事吧?”
白狀元跳起來,喝道:“我能有什麼事?來,咱們繼續。”
“白爺……”
“少廢話,明天就有拳賽了,那人是泰國赫赫有名的殺人王,咱們必須得打敗他。”
“是。”
白小飛再次弓下身子,把拳套也戴上了。
白狀元也戴上了護盾……
白探花道:“爺爺,你們別練了,我跟你說點事情……”
“什麼事情,能有拳賽重要?這次是對抗泰拳王,我們不能給國人丟臉。”
“呃……我去。”
“什麼?”白狀元掃了白探花一眼,不屑道:“你不是說,你看不起黑拳,永遠再也不打黑拳了嗎?現在,不用你,白小飛一樣能行。”
看來,這爺倆兒還有點芥蒂啊。
夏洛微笑道:“白爺,就算是練拳,也得透口氣吧?你看這樣……何溫柔,你來陪白小飛練拳,讓白爺歇歇。”
“是。”
何溫柔很爲溫柔地答應了一聲,戴上護盾,站到了白小飛的面前,柔聲道:“來吧,你儘管來打我。”
這塊頭,實在是太有震撼力了。
站在白小飛的面前,何溫柔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這股凌人的壓迫氣息,讓人都快要透不過氣來了。白小飛的臉色微變,但還是緊了緊拳帶,照着護盾就揮拳打了上去。噗噗!他的拳勢很兇猛,卻沒法兒撼動何溫柔分毫。
夏洛都會來事兒啊,他立即搬來了椅子,笑道:“白爺,坐下來歇歇。”
“我還沒老到那種動彈不了的地步。”
“我知道,我知道,你比我們年輕人還更有精力……”
“哼。”
白狀元哼了一聲,大馬金刀般地坐在了椅子上。
在田光光、陳靈起的暗示下,白探花終於是把一杯水端到了白狀元的面前:“爺爺,你喝口水。”
“少跟我來這套,你說,你這次突然來找我,是不是捅了什麼簍子?”
“呃,是這樣的……”
當下,白探花就把常培林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問道:“爺爺,這事兒,你怎麼看?”
白狀元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冷聲道:“你呢,你又是什麼意思?”
“擦……”
這都快成了白探花的口頭禪,很自然地就跳出來了。那可是他爺爺啊,他訕笑了兩聲,挺直着腰桿,大聲道:“龍幫又怎麼樣?依着我的意思,他們要是給臉不要臉,我們就跟他們對着幹了。不過,我畢竟是白家的人,怕給白家惹來麻煩。爺爺,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脫離了爺孫關係吧?往後,我乾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個人所爲,生死由命,跟白家沒有任何的關係……”
“你說什麼?”
白狀元目露寒光,就像是兩把刀子一樣,冷冷地盯着白探花,暴喝道:“你再跟我說一遍!”
事到如今,退縮也不是法子。
白探花梗着脖子,大聲道:“對,我就是這麼個意思,咋地吧?你還想打我啊?告訴你,我……我可不怕你。”
“怎麼,那你還想連我一起揍唄?”
“揍就揍,哼哼,我可不願意畏手畏腳地過一輩子。”
明明是過來,跟白爺商量和龍幫的恩怨,怎麼突然間要動手了?
夏洛喝道:“探花,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啊?”
白探花撇撇嘴,叫道:“老白頭,反正我過來,就是跟你說一聲,我將要乾的事情,隨便你同意不同意了。這樣,等明天,我就去報社發表聲明——和白家解除關係。走,咱們走吧。”
一直等他走到了門口,突然傳來了白狀元的喝聲:“你給我站住。”
“還有什麼事情啊?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們真的要跟龍幫對着幹?”
“當然!我告訴你啊,你可別攔着我。”
“哈哈……”
白狀元突然發生大笑,笑得白探花心裡直發毛,他繃緊了身子,如遭大敵一般,緊張道:“你……你想幹什麼?”
白狀元大笑道:“好,好,這纔是我們白家的種。對,龍幫又怎麼樣?他們要是不給白家面子,咱們又何必給他們面子?”
“呃,爺爺,你的意思是……”
“奶奶的,跟他們幹啊,誰怕誰啊。”
“啊?”
真的沒有想到,白狀元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不禁讓夏洛、白探花、宋可等人是又驚又喜又意外。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話是真沒錯啊。難怪白探花會這麼狂妄,嘴巴很臭,敢情這是遺傳啊。
同時,他們也終於是明白,白狀元爲什麼這麼質問白探花了。如果,白探花畏手畏腳的,不敢跟龍幫對着幹,反會讓白狀元看不起。甚至是,他都懶得去管白探花的死活了。男子漢大丈夫,必須得有所擔當,有所作爲。難道說,就因爲龍幫勢力龐大,他們就要龜縮着過日子?擦,扯他媽的蛋。
白狀元道:“這樣,你們就在拳館住下,我叫人去跟邢錚說一聲。他們要是就這麼算了,也就罷了,否則,咱們就跟他們幹了。”
“爺爺……”
白探花很激動:“我……我……”
白狀元瞪了他一眼:“你什麼?你現在給我好好地養精蓄銳,明天打贏了那個泰拳王,就行。”
“放心吧,我一定幹翻了他。”
“好。”
在拳館中,就有不少住的地方。
這下,白小飛也甭練拳了。夏洛和白探花等人跟着白狀元出來,找了幾個房間住了下來,白狀元讓白小飛,親自跑一趟龍幫在洛陽分堂的堂口,將一封信交給邢錚。
龍幫,能答應嗎?
在一個房間中,夏洛和白探花、何溫柔、宋可、陳靈起,互望着對方,氣氛有幾分緊張和沉悶。
等了一段時間,白狀元推門走了進來,白探花連忙道:“爺爺,邢錚怎麼說?”
白狀元瞪着眼珠子,視線從他們每個人的臉上,一一地掃過,問道:“你們怕不怕?”
事到如今,還是怕不怕的問題嗎?怕,龍幫就能放過他們嗎?他們倒是挺心齊的,喝道:“不怕。”
“一旦跟龍幫幹起來了,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你們也不怕?”
“不怕。”
白探花緊攥着拳頭,叫道:“爺爺,你也甭問我們了,我們早就知道,邢錚是不會放過我們的。這樣,你和我爹,還有咱們白家人現在就離開洛陽,我們去挑了龍幫在洛陽的堂口……”
白狀元道:“事情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白小飛剛纔回來了,邢錚的意思是給我們白家這個面子,但是……常培林是龍幫在洛陽分堂的副堂主,就這麼死了,也必須得給龍幫一個交代。”
“怎麼個交代?”
“後天就是週日,邢錚帶一些人過來,來跟咱們打三場黑拳,指定了,白探花和夏洛必須得登場。不管輸贏,常培林的事情,都作罷。”
白探花叫道:“擦,這是他們找虐啊,我們幹了。”
夏洛卻皺了皺眉頭,問道:“白爺,這個黑拳不是那麼好打的吧?”
白狀元點點頭:“這三場黑拳,簽訂生死狀,生死各安天命,誰也不得追究。”
“什麼?”
這樣苛刻的條件,讓夏洛和田光光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陳靈起道:“龍幫這樣做,就是想要幹掉我們。這個條件,真是太歹毒了。”
白探花不屑道:“擦,誰幹誰,還指不定呢。既然是這樣,咱們後天就狠狠地幹他們一場,讓他們知道,咱們白家的厲害。”
白狀元點點頭:“你們都去休息吧,好好的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