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似又迷失在真實和虛幻中,久久回不過神,安琪用她標誌性的似笑非笑看着我。
“叔叔,我沒聽錯?......你一定不是和我說笑的,對嗎?”我依舊在懷疑中問道,因爲幸福似乎來得突然,以至於有點不真實。
安中政點了點頭。
我雙手捂住胸口,感覺心臟要爆裂,這種狂喜的感覺已經將我過去數十年的壓抑和黑暗衝的煙消雲散。
“安叔叔,可以告訴我,你爲什麼忽然轉變了態度?......儘管我不能接受你將安琪的婚姻託付給別人,但這才顯得真實,畢竟曾經的我給予了安琪最大的傷害!”
安中政並沒有立即回答我,卻對身邊的安琪說道:“琪琪,你去那邊陪陪你阿姨。”
“嗯。”安琪應了一聲。
安中政幾乎是請求的語氣又對她說道:“你別老對她板着臉,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
“看心情。”安琪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之後離開了我們這邊的溫泉池,這個時候我終於凝視她的背影,原來穿上泳裝後的她,身材是如此之好。
溫泉池裡只剩下我和安中政,我知道他之所以讓安琪離開,是因爲有些話需要避諱。
安中政往安琪那邊看了看,對我說道:“其實發自內心的講,我是不願意將安琪託付給你的。”
“我明白,但是......”
“但是琪琪鐵了心的要和你在一起,和你見面之前我們有過劇烈的爭吵.......”
我錯愕的看着安中政,心中隱隱明白,難怪安琪是一副淡漠、不關心的樣子,原來她心裡已經有了底,這個時候我不需要做過多的揣測,只需聽他繼續說下去,答案會慢慢揭曉的。
“琪琪是我的女兒,對於她的脾氣我比所有人都瞭解,這兩年,想和我安中政結親家的人數不勝數,每次我徵求她的意見,她給我的只有一個不字!”安中政說着無奈的嘆息。
“起初我還不確定她拒絕的動機,直到前幾天,她爲了你和我劇烈的爭吵,我才明白她堅持了兩年到底是爲了什麼.....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但偏偏還是發生了。”
安中政的話,再次引起了我的歉疚之心,的確他的堅決反對纔是合理的,但安琪用她的執着推翻了他的反對,我不禁自問,我到底有什麼值得安琪這麼去做,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擁有這個完美的不真實的女人。
安中政說到此處深深嘆息:“對於琪琪我是有深深的愧疚的,但是一直到我們見面前,我都嘗試和她溝通,說服她放棄這個想法,她只是和我說:如果我逼她放棄就是給她二次傷害,她情願不認我這個父親。她這樣的話讓我不能拒絕也不敢拒絕......痛定思痛下,我終於決定和你見面,我要知道你到底有多在乎琪琪。”
說到此處,我終於明白,爲什麼中午時,他會對我那麼的苛刻,甚至是侮辱,原來這只是一個考驗。
“所以,中午的時候,見面的只是我們兩個人,如果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堅定,看不到那一份情真意切,我情願琪琪不認我這個父親,我也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安中政說完,陷入到短暫的沉默中,情緒似乎很複雜。
我做了個深呼吸,停頓許久才說道:“很幸運,安叔叔,你在我身上看到了堅持,看到了那份情深意切。”
安中政點了點頭:“的確我看到了,但心中這個心結始終解不開......直到我在街頭看到你們在一起,看到她如此的關心你,在乎你,我才明白,大勢不可逆......或許她天生就該是你的人,似乎她冷漠了天下的人,只爲了把全部的熱情留給你!”
“冷漠了天下的人,把全部的熱情留給我!!”安中政的話,狠狠的戳中了我的淚點,我仰起頭,都無法制止淚水落下。
安中政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釋懷是一種很偉大的力量,但有些人窮其一生也不能領悟,但是爲了琪琪,我必須要學會釋懷,領悟釋懷......我們是這個世界上她最親近的兩個男人,也是她唯一能依賴的兩個男人,所以她一定不希望我們之間有隔閡有戰爭,你的過去充滿污點,我又何嘗不是,如果我們能洗清身上的污點,全心全意的用不同方式的愛去愛她,也纔是真正的補償和救贖.......你說對嗎?”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安叔叔,謝謝你的釋懷,更謝謝你的包容,我一定會洗清身上的污點,將全部的人生奉獻給這個我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安中政笑了笑:“希望你能做到,但是我的釋懷,只是爲了琪琪,如果你以後敢對不起她.......”
“我自絕於您面前。”
安中政點頭:“我也希望你能多勸勸琪琪,這些年她對我和她的後母都是不冷不熱的,這也是我的一塊心病,商業上取得再大的成就,對現在的我而言,也不如她能陪我吃一頓飯來得實在和高興......有時候,我倒真希望和她的母親複合,讓她高興,可是我們之間已經偏離的太遠.....”
他的話沒有說完,深深的失落和遺憾卻已經刻在了他的臉上,這一刻我感覺我是多麼的幸運,儘管我和安琪彼此往不同的方向走了很遠,但終究我們是走回來了,或許也正是這種遺憾,讓安中政最終選擇成全我和安琪。
“安叔叔,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去做的,我相信她會真的釋懷的,因爲她也很在乎你!”
這個複雜的夜晚,終究飄蕩着遠走,安中政帶着安琪的後母先行離開,我和安琪站在夜色中,感受着風吹過,但彼此的心卻是溫熱的。
我對安琪說道:“你夠可以的啊,難怪一副對我愛理不理的模樣!”
“是你自己愚蠢罷了!”
“我是愚蠢,因爲我在乎......我一輩子都會記住今天的!”
“爲什麼?”
“因爲一句話,你爸對我說的一句話。”
安琪疑惑的看着我。
我將安琪摟進懷裡,笑了笑輕聲說道:“他說:你冷漠了天下人,只爲了把全部的熱情留給我......”
這一更太難寫了,剛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