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國使者李宇替吾皇給太子殿下祝壽,送滄海遺玉一對,紫銳呈祥一雙...”
洛依百般聊賴的坐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裡,看着遠遠的前方前來賀壽的各國使者,作爲一個名氣沒多大的小小郎中一枚的她,本來沒有資格進入這個宴會的,但是看在她治好了太子,有比較得太子的看重,這纔在這個小角落裡有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
其實如果可以,她寧願抱着莫離精瘦溫熱的身子躺在那個小小的木筏上隨風漂流,怎麼也比在這裡來的舒暢的多。
再說她才和莫離把心結徹底打開,兩人正是膩歪的時候,真的不想離開他啊。
正當洛依無聊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越國使者玥瑟駕到...”
玥瑟?
這個妖孽怎麼來了?
雖然太子並不是國君,一般而言太子的生辰宴會不會有太大的動靜,但是這一次明顯就是爲了給太子向天下證明自己的一個舞臺,當然是越重大約好,可是就算如此,三大家族之一的族長親自前來祝壽,也太給太子面子了。
林皇一張臉上卻滿是笑容,玥家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更準確的說傳承的時間甚至比林國成立時間都要有悠久的玥家,所擁有的財富連一國都比不上,更不要說玥家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富商之家,若是能得玥家相助恐怕在四國爭霸中獲勝的機會至少能提升兩層。
可是玥家向來是保持中立的態度,幾百年來無論這個大陸怎樣動盪都不曾見玥家出過手,更不曾見玥家有過敗落。
這樣一個神秘莫測的大家族,族長從未出席過任何一個國主的生辰宴會上,更別提太子的生辰宴了。
難道他對林國感興趣?
可是若真是如此,又爲何打着越國使者的名號,不直接用玥家家主的名號進來?
但是無論林皇如何思緒萬千。一直端坐在首位的他站了起來,親自迎着一身紅裝的玥瑟走了進來。
一臉媚笑的玥瑟進來之後,妖媚的紫眸帶着無盡的光彩只是那麼一轉,便看到了窩在角落裡滿臉不可置信的洛依,一雙紫眸中笑意更是深了幾分。
林皇熱情的引着玥瑟往前面走去,“玥家主能親自前來,真的是讓朕驚訝萬分,來來,請上座。”
玥瑟只是朝他拱拱手,“林皇客氣了。太子身體痊癒也是喜事一樁,玥某前來當然也是想沾些喜氣,再說玥某無官無職不敢上座。坐在那裡足夠了。”
幾乎是所有人都順着玥瑟修長的白皙的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於是看到了臉上還帶着幾分驚訝之色的洛依,能在這裡出現的人都是林國真正的權貴,對於幾天前皇甫藍雙婚宴上出現的某些事情他們自然不會陌生,對洛依這個醫治好太子的人更是高看了幾分。
林皇臉上浮起一抹驚訝之色。看向洛依的神色有些複雜,隨後笑道:“這不是艾公子嗎?你怎麼坐在了這裡?”
щшш ▪ttκa n ▪C O 說着他眼睛一瞪,“是誰安排的位置,不知道艾公子是治好太子的恩人嗎?怎麼能讓他坐在這樣的位置上?!”
他身後一個太監跪了下去,“皇上饒命,是奴才安排的。可是憑着...”
“混賬東西!”林皇大喝一聲打斷了太監的解釋,“做事如此不仔細,拉下去打三百大棍。”說完他笑着看向洛依。“艾公子奴才不懂事,你不要介意,隨朕來吧。”
洛依看着他虛僞的神色,恨不得吐他一臉,從來都是一口一個艾染。甚至在華柔宮任她一直跪在地上也沒有讓她起身,現在看玥瑟似乎和她關係很好的樣子倒是叫上艾公子了。只是你說我坐哪就坐哪蒙我還偏不如你願。
“林皇嚴重了,在下本就沒有任何功名在身,今天能坐在這裡已經是皇上格外看重了,怎麼逾越?”說着狠狠的瞪着玥瑟。
你這個妖孽,一進來就給我找事,你該坐哪坐哪去,反正離我遠點就是了!
玥瑟絲毫不顧她的白眼,朝着林皇說道:“艾公子說的不錯,我也不是什麼有功名之輩,和她坐在一起最是合適了,林皇不必顧忌什麼,今天我也只是越國使者身份。”
因爲是太子生辰宴,前來祝賀的使者身份也都不是多高,能混到的位置沒比洛依好到哪去,林皇看玥瑟堅持也不好在說什麼,強自違揹他的心願到和他交好反而無益。
只是暗中瞪了洛依一眼,這個不上道的傢伙果然怎麼看怎麼令人覺得討厭,“既然如此,朕也不好在說什麼,來人給玥家主加座!”
很快小太監小宮女們擡來了一個極其尊貴的座子,又給他擡來了一個高大的案子,比起旁邊矮凳子矮桌子的洛依足足高了一截,很快又給他上了很多道誘人的菜餚,洛依掃了一眼也足足比她多了十幾道。
好吧,身份不同果然什麼都是不同的。
那些人似乎看着洛依比起身旁什麼都是極好的玥瑟,比較起來越發的可憐,想着洛依是玥瑟的朋友,於是也想着給洛依換。
洛依穩穩坐着就不動,“謝謝各位,不用了,小桌子小凳子還舒服些,再說這些菜足夠我吃了,再多也吃不下,這樣就挺好,不用換了。”
一邊準備落座的玥瑟聞言,也不坐了,“艾公子說的不錯,既然是這樣,你們給我換個一樣的過來吧,桌子太高我用着也不舒服。”
那些太監宮女們哪敢給玥瑟換,他們都是得了黃公公的指示做的,現在聽玥瑟這麼說,僵在了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時間喧鬧的宴會有些冷場,洛依有些愧疚,她只是和玥瑟賭氣,真的沒有想過要毀了太子的生辰宴會,嘆了口氣就站起身來,大不了一會就尿遁。
“換了吧。”
宮女太監們這才笑了,手腳麻利的給洛依換來一套和玥瑟一模一樣的來,頓時他們在這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鶴立雞羣了,旁邊一溜煙的小凳子小桌子,就他們的高出一等來。
洛依很不舒服,玥瑟眯着一雙妖媚的眼,笑的開心,他就是要他和她與別人都不同,彷彿這樣他們之間的距離才能夠更近一些。
坐的高了,就算離的有些遠,看的也比剛纔要清楚許多,至少現在她就看到了太子審視的目光,洛依只是回給他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
今晚過後,一切都將結束,她也可以回了,這個皇宮還不知道會不會再次踏入,估計以後和太子見面的機會也沒有多少了,隨便他怎麼想吧。
目光一溜就想收回來,卻對上了翼王陰鷙的眼眸,他神色看起來有些低迷,但是眼中的陰毒瘋狂之色卻明顯多了許多。
柔妃吃了龜息丹,本來她應該是有解藥的,可以趁皇帝不注意,吃了解藥暗中安排一番,但是洛依在那次給她把脈的時候,就又給她加了點料。
龜息丹變成了另外一種毒藥,解藥只有她有,連瀟然都不知道,因爲這是她在瀟然研究出龜息丹以後,有一次拿來玩想着蒙汗藥似乎和這個作用有些相似,只是效果沒它好,想着如果兩樣東西同時用了會產生什麼效果。
她實驗了許久,才發現有一種蒙汗藥能和龜息丹發生某種作用,會讓吃了龜息丹的人清醒,但是隻是精神清醒,身子依舊陷入昏迷,她知道她身邊發生的一切,但是卻沒有辦法醒過來。
至於解藥那更簡單了,先以春藥讓身子有感覺,再吃解藥這纔會有用,否則只吃解藥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想來柔妃在皇帝走後,有宮女已經餵了她吃解藥,只是她還是遲遲沒有醒過來,柔妃一向是翼王的智囊團,柔妃陷入昏迷,醒不過來,翼王只會憑着他的狠辣做事,這樣的他如何會是皇后的對手。
早晚有一天,他會死無葬身之地,而柔妃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不能言語,這是洛依給他們的懲罰之一。
翼王看着洛依,眼中確實滿是陰鷙,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太子早就死了,怎麼可能會有幾年的輝煌,今天的一切本該屬於他,全是因爲這個該死的男人!
可是也不用着急,就讓這個太子在風光幾天,幾天之後就是他見閻王之時,等到太子一死,這個艾染他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麼想着他嘴角邊浮現一抹狠辣的笑容。
看着他這樣的笑容,洛依也知道他在打什麼注意,只是越是這樣他死的就越快,沒有了柔妃的他,只能是一個沒有腦子的野獸,一味只會用強。
洛依懶得看他,目光轉向了他身後那個不起眼的小廝身上,看他氣質沉穩,隱約還能看出是桃花眼的眸中不再是以前那樣的清澈無垢,多了幾分被其他的東西。
洛依的心有些沉,她清澈無暇的娃娃終於還是被塵世逼着長大了,她心情十分的複雜,一直沒有說話的玥瑟坐不住了,低笑着問道:“我就這麼沒有魅力嗎?你一眼也不曾看過我,倒是對着一個小廝這麼上心,他難道長的比我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