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過來之後,聽到我說爲了救小胖要除掉池塘裡的水鬼,爺爺就想制止我,不要我這麼做,但是看到我特別倔強,非要如此,也就沒有繼續阻止我。只是長嘆了一聲道:“小石頭,你怎麼跟你爹爹一個樣啊,你萬一也像他.”
爺爺好像意識到失言了,就停下來不說話了,他從來沒在我面前提起過我爹,這幾乎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提我父親,我剛想趁這機會問他幾句,但是他接着就跟我師父聊起怎麼對付水鬼的事,所以我也就沒有機會再問他。
師父要爺爺準備幾根白楊樹的樹幹,插在那條河的河邊,並且在池塘的四個角處都挖一條溝。
不過我們把這件事告訴給村裡人,要人幫忙的時候,這二道溝村卻沒有人願意幫我們,後來打聽才知道,是死去的二嘎子的父母暗中阻礙的,因爲知道這次小胖可能做水鬼的替身,而現在的水鬼很可能是張二嘎子。
如果我們這次把小胖救了,那他們自己的兒子就會繼續在水下遭罪,而小胖卻是外姓人,所以爲了死去的張二嘎子能過的好一點,他們也就不想我們能夠成功救活小胖。
沒有辦法,因爲師父是瞎子,做不了什麼,而我和爺爺兩個人,即使加上小胖的爹爹,我們也沒法在一天之內靠三個人辦成這件事。而什麼時候立杆,什麼時候挖開河道,什麼時候入水,都有規定的時辰,如果不能按時做完,整件事就辦不成了。
正當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爺爺突然不知道從哪找來了八個漢子,從二十到四十多歲,身體都很精壯,肩膀很寬,看起來都有把子力氣,後來聽說這些是隔壁村的八仙,也就是擡棺材的人。
我其實後來想想好像有點印象,因爲隱約在張奶奶出殯那天看見他們幾個,聽說當時張家兄弟因爲答應張奶奶,要好好給她辦場喪事,所以最後特地上隔壁的村子請來了這幾個八仙,因爲這夥八仙
,是整個縣裡最有名的一夥人。
大概爺爺作爲平常十里八村最有名的一個陰陽先生,跟他們難免有很多聯繫。
但好在看到這八個人過來,村裡的人並沒有出來阻礙,大概也是覺得做得太過分有點丟臉吧,畢竟阻礙着別人救人有點缺德,所以大家都躲在家裡,張二嘎子的母親倒是遠遠的看着這裡,嘴裡不知道嘟囔些什麼,不過也沒走到近前來。
辰時的時候,八個漢子,把八根楊木插入和河邊的幾個坑裡,這些坑都是師父和爺爺事先在池邊測算好的,擺成了八卦的形狀,而且所有楊木杆上都掛着一面白地紅邊的大旗。
接着巳時,幾個人又把池塘幾個角都挖出一條水溝,這時本來一直沒什麼風的池塘邊,忽然吹來了一陣邪風,吹的八根旗杆上的大旗刷刷作響。而水面上的波浪也突然打起來了,有的地方還打了幾個旋。
這時師父突然唸唸有詞,然後向水面撒下一些大米、小米什麼,據師父說,好像是五穀混在一起,能夠安撫水下的亡靈。
水面終於安靜了一會,那八個人也終於挖好四條水道。這時就快到午時了。
這時我知道要到我了,我右手拿過桃木劍,左手然後開始踩起禹步,按照師父教我的辦法,默默唸起了口訣。
“三天之上,以道爲尊,白虎七宿,參宿最靈,弟子恭請,護我周身,避水分海,驅鬼捉妖,急急如律令。”
不過不知道爲什麼我連續喊了三四次,一直也沒有反應,因爲師父昨天教我的時候,並沒有嘗試我能不能請出神來,因爲請神這種東西是不能做實驗的。沒想到今天竟然不靈。
旁邊的師父,看到我請了三次神,都請不來,也是心中着急,但突然他拍了腦袋一下,自己罵上一聲:“我怎麼這麼糊塗,宇飛的身上還藏着一個冤孽呢,神靈最討厭這些污穢的東西,怎麼會上宇飛的身呢。”
然後對我喊道:
“情況有變,看來神是請不來了,我們今天不宜下水,今天這場就散了吧,我們再從長計議吧。”
這時小胖的父母也在旁邊,一聽到師父這麼說,看起來記得都要哭出來,走過來就要給我師父跪下來。
“求求你,耿先生,我們小胖都兩三天沒吃飯了,在過兩天可能就不行了,而且我們還不敢給他送去醫院,因爲怕他去了,丟了的魂就更找不回來了。”
師父卻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說道:“我也想救小胖,我這個徒弟一直當小胖是最好的兄弟,但是現在請不來神,我們沒有辦法在水裡跟水鬼鬥啊”
聽着師父和小胖父母倆正在爭辯,我咬了咬牙,竟然請不來神,那我就拼上我這條命,也要把小胖救出來,我把手中的道籙扔在地上,自己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裡。
衆人看到我跳了下去,就是一陣驚呼,我隱約看到師父在岸上急的直跺腳,不過卻毫無辦法,不過我也顧不上師父怎麼想了,我開始向水中游去。
我的水性還行,能看見水中四五米處的東西,但也沒法看到更多,我開始發愁怎麼找到水鬼的蹤跡,但是池塘並不小,我只好往池塘中心走啊。
但是在水中只要看到水幽草,我就用桃木劍使勁砍向他們,想不到這桃木劍看起來很鈍,而且又是木頭的,但是竟然砍起來水幽草卻很鋒利,這些水幽草一被桃木劍碰到,就一刀兩斷,而且竟然不管是被砍掉的部分,還是斷掉的根處,都迅速枯萎,抽巴成一團,並且沒看出流出任何汁液。
當然我砍了一會,就會從水面出來,透透氣。等我快到池塘中心的時候,感覺水更冷了,我突然發現池塘底下有個亮晶晶的東西。我湊到近前一看,原來是小胖的一個長命鎖項鍊。
我聽說鬼怪束縛人的靈魂都是用這個人身上的一些小物件的,看來小胖的生魂應該是被困在這個項鍊裡,我把手伸向項鍊,打算撿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