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段雲坐在沙發上，面色有些拘謹。
儘管已經和楊老見面多次，但每次面對他的時候，段雲心中總是有種莫名的緊張。
對於這個能掌控自己未來前途的人，段雲還是心存敬畏的。
和之前不同的是，段雲面對楊老已經沒有任何底牌了，第二次幫他做了延壽後，段雲其實對於楊老而言，已經失去了最大的利用價值。
倘若楊老想撇開段雲，段雲也是毫無辦法的，但好在楊老還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段時間來，也確實對他相當的照顧，通過陶澤這個中間人，對他的要求也是有求必應。
“恭喜你！”楊老看了段雲一眼後，臉上露出了微笑，說道：“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剛進入軍工領域這麼短的時間就有了這麼大的成績，當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啊……”
“這都多虧了楊老您的照顧……”
“我對你的那些照顧不值一提！” 楊老打斷了段雲的話，接着說道：“我只是給你了一個進入這個圈子的機會而已，你今天能榮立一等功，那是你靠自己的實力得到的。”
“我這次也是運氣好，幸虧這個項目所用到的知識正是我的長項，不然的話，我還真不知道如何能按時完成任務呢。”段雲謙虛的說道。
“你也不用太謙虛了，關於你在407所的事情我都是一清二楚的，當初你立下了那份軍令狀後，我還真的有點擔心你會把事情搞砸了但現在看來，你做事還是非常靠譜的，並不是那種喜歡頭腦發熱的年輕人。”楊老讚許的對段雲說道。
“ 呵呵，我確實不敢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如果我沒底氣完成任務，也不會專門立下軍令狀給自己挖坑吧。”段雲笑了笑，接着說道：“不過這吃項目能成功，也還是有些運氣成分的……”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楊老笑了笑，接着說道：“這次你能獲得一等功很重要，有了這樣的功勳，我肯定是會幫你錦上添花，讓你更上一層樓的……”
“楊老，我想知道，這個一等功能提升我多高的軍銜？”段雲問道。
對於段雲來說，金錢和各種榮譽其實還是次要的，最關鍵的是能讓自己得到多大的晉升。
“這麼說吧，你現在是少尉級的技術文職軍官，按照軍隊的規定，一年最多晉升一級，不夠鑑於你榮立一等功，部隊條令規定，一等功可以原地晉升一級，也就是說，你現在已經是中尉軍官了，年底考覈的話，憑你的業績，還會晉升一次，也就是說，你這次獲得一等功，到年底的時候，能晉升到上尉，對於你這種新入伍的軍官而言，這已經是極限了。”
“額。”段雲聞言點點頭，接着問道：“那如果我在今年再次榮立一次一等功呢？”
“嗯？你還想榮立一次一等功？”楊老聞言臉上閃過了一抹不以爲然的神色。
“這個不行麼？”段雲皺着眉頭問道。
“其實我和你說實話吧，一等功可不是那麼容易獲得的，就算你今年再次完成一個國家重點項目，我這邊也很難批准再給一個一等功，畢竟一年自從建國以來，一年榮立過兩次一等功的軍人都非常的罕見，之前的時候，只有一個抗美援朝的突擊隊連長曾經連續兩次榮立了一等功，他第一次立功是在長津湖戰役冒着冰天雪地帶領連隊長途奔襲數十公里包圍了後撤的美軍，完成任務後，他們一個加強連一百多人最終只剩下了三人，其中一個手腳凍傷被全部切除，他本人也被截去了三個腳趾頭……”楊老嘆了口氣，接着說道：“他第二次立功是帶領一個團堅守位於朝鮮的501高地，在後續援軍到來之前，打退了敵人124次的衝鋒，全團死傷超過九成， 他自己的眼睛也被彈片炸瞎了一隻……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兩次獲得一等功的難度了吧？”
“嗯。”段雲聞言點點頭。
“其實如果這兩次他沒有完成作戰任務，就算犧牲也是不可能榮立這樣的榮譽的，作戰過程重要，結果則更加重要。”楊老頓了頓，接着說道：“說起來這次你能榮立一等功，你的那份軍令狀和提前交付任務還是其次，最爲重要的是，當前咱們國家面臨的周邊和世界戰略壓力非常大，四代機提前首飛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這種來自國外軍事壓力，加上軍工界目前需要一個年輕的榜樣，所以正是有這兩方面的考量，纔將這個一等功授予你的……”
“我明白了。”段雲聞言回道，片刻後眉頭一挑對楊老說道：“那您的意思就是，我今年無論如何努力，都是不可能再次榮立一等功了？”
“很難非常難……”楊老皺着眉頭說道。
“好吧……”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的。”楊老突然又說道。
“嗯？”段雲聞言頓時眼前一亮，連聲問道：“什麼機會？請楊老指點！”
“除非你完成的項目遠遠高出設計參數，能大幅提升相關部隊的戰鬥力，乃至在國際上引起巨大轟動，這個……你能做得到麼？”楊老正色問道。
楊老的話意思很明白，那就是需要段雲有能在國際引起轟動的軍事研究成果，纔有希望第二次獲得一等功。
但這種難度顯然是逆天的，能有這種造詣的軍工專家都是國寶級的天才，而且當今軍事任何一個歷史性的革新都至少需要十年一個週期的。
“大幅提高相關部隊的戰鬥力，乃至在國際上引起巨大轟動……”段雲自言自語的揣摩着楊老的這句話。
“段雲，你現在很年輕，將來的路還長着呢，沒必要一口吃成個胖子。”楊老沉吟了一下，接着說道：“你給了幾年的新生，我肯定會兌現當初的承諾，讓你未來前程一片錦繡的，但這是有個過程的，你大可以放心，兩年的時間，我有足夠的時間讓你在部隊有穩固的根基，有了好基礎，你將來的晉升會一路坦途，沒必要如此迫不及待的想獲取一些不太現實的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