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的腦子不太好使,但卻絕對不是白癡,否則也根本上不了高中。
對於列個報表或者社團成員比賽名單的事情,泰山還是沒有問題的,甚至要比一般人認真一些。
至於管理社團上,他確實缺乏心機和手腕,所以他實際上只是段雲的傀儡而已,拳擊社遇到事情的時候,真正能拍板的只有段雲。
“ 這個月購買的清單隻有六個拳套和三個護具?”段雲看了一眼那張耗材購買清單後,皺着眉頭對泰山問道。
買的少就意味着段雲從中剋扣的少,只是泰山太過老實,總是實報實銷,根本不會弄虛作假。
不過用人就是這樣,老實的人往往太笨,而聰明的人往往不夠老實,甚至搞不好還會咬你一口。
所以段雲用泰山頂替聶政當這拳擊社的社長,也是一種無奈。
“最近就折損了這麼多……”泰山看到段雲的面色有些不對,趕緊小聲的解釋了一句。
“耗材用的少,就說明你們平時練功不夠努力!”段雲的話聲一落,拳擊館內正在練功的幾人紛紛看向了段雲。
“可是……”泰山的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一臉委屈的說道:“可是最近的訓練安排都和以前一樣啊,大家都很刻苦的。”
“刻苦個屁!從明天開始,除了體能,重點訓練組合拳和擺拳!”段雲頓了頓,接着說道:“還有就是咱們社團的沙袋太陳舊了,也需要全部都換成新的!”
“這個,好吧,我這就重新列個清單……”泰山看了一眼場邊擺放的一排沙袋,儘管他絕的這些沙袋沒問題,但段雲的話對他就是命令,他不能不從。
“段會長,你這也太鋪張浪費了吧?”此時聶政拎着一副拳套,晃晃悠悠的走到段雲的面前,嘴角微微勾起說道:“學校的錢那也是錢,你這樣鋪張浪費,不會有說明貓膩吧?”
自從被段雲貶爲這拳擊社的副社長以後,聶政就對段雲一直都恨之入骨,只不過他打不過段雲,而昔日三社內和他稱兄道弟其他骨幹也紛紛站隊到段雲這邊,投靠‘新主’,也使得聶政得不到其他人支持,無力對抗段雲。
但這並不意味着聶政就這樣心甘情願的在學校永遠被段雲壓制一頭,而且聶政本身也是個很有心計手腕的人,加上背後又學生會會長袁飛的支持,段雲想徹底壓制住聶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還是先把你自己的屁股擦乾淨再管閒事吧?”段雲一臉不屑的說道。
“我屁股乾不乾淨已經無所謂了。”聶政冷哼了一聲,接着說道:“反正我現在已經不是拳擊社的社長了,反倒是段會長你,貪污剋扣這種事情可千萬別被人看破手腳,人在高處不勝寒啊,風景不錯,不過要是摔下來,那絕對會非死即殘!”
“你什麼意思?”此刻拳擊社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段雲隨即面色一沉對聶政說道。
“沒什麼意思?”聶政走到段雲的面前,眉頭一挑說道:“我他媽的就是看不慣你!”
“你是在找死麼?”段雲聞言,將兩個拳頭捏的噼啪作響,雙眼也透出了冰寒之色。
在場拳擊社的那些成員見狀,也紛紛停下手頭的訓練,將目光集中在了兩人的身上。
按理來說,如今的段雲是三社的會長,地位要比聶政高的多,但論在拳擊社的威望,卻未必比聶政高。
畢竟聶政之前已經在這拳擊社當了整整一年的會長,儘管他平日手段卑劣,但還是收買了不少人心的。
所以在這一刻,幾乎所有的社員看到段雲和聶政似乎要翻臉後,都紛紛選擇了兩不相幫,在一旁看熱鬧。
“咕嘟。”看到段雲眼神中透出的兇悍之色,聶政身上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艱難的嚥了口唾沫,但依舊保持和段雲針鋒相對的架勢,同時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下位於場館門口的攝像頭。
此刻那攝像頭對準的正是段雲和聶政所在的方向!
聶政不傻,他知道挑釁段雲的後果,不過這也是袁飛讓他使出的苦肉計。
英豪中學校內打架,最輕的處分也是留校察看,而聶政只要成功激怒段雲,待段雲動手的那一刻,他就直接倒地哀嚎,這一招很像社會上流行的‘碰瓷’,只要段雲被攝像頭拍下的動手打人的證據,那就算學校不處分段雲,他這個武術社的會長也十有八九當到頭了!
不過聶政顯然小看了段雲的‘道行’。
“來啊,打我啊!”聶政大聲叫囂道。
“你激動個毛線!誰說要打你了?”此刻段雲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對他說道:“你說我鋪張浪費,那我問你有什麼證據?”
“還用什麼證據,我剛纔都聽到了。”聶政冷哼了一聲,接着說道:“咱們社團的沙袋明明好好的,你動動嘴皮就要換新的,這不是浪費是什麼?”
“額。”段雲點點頭,轉頭看了一眼牆邊的沙袋,對聶政說道:“爲什麼我感覺那幾個沙袋都已經老舊磨損,不堪一擊了呢?”
“扯淡!那幾個沙袋再用幾個月都沒問題!”
“那好,咱們就打個賭好了。”段雲沉吟了一下,接着說道:“我現在赤手空拳打那幾個沙袋,如果沙袋真如你說的那麼結實,沒有損傷的話,以後這個拳擊社的社長還是你的,我讓泰山當你副手,但如果我打破這幾個沙袋的話,你就給我從拳擊社滾蛋!你敢賭麼?”
“你……”聶政再次看了眼牆角處的那幾個沙袋,隨即一咬牙說道:“怕個球!賭就賭!”
拳擊社的訓練沙袋基本上都是用加厚的帆布袋裝入細沙製成的,相當強韌結實,即使如同拳擊社這般高強度使用,一兩年內也根本沒有破損的可能。
而且聶政清楚的記得,那幾個沙袋都是他前兩個月剛買來的新沙袋,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就會發生破損。
“呵呵,那好。”段雲聞言點點頭,對場邊的那些社員招了招手,喊道:“哥幾個都過來一下。”
段雲話聲一落,在場衆人這才紛紛圍了上來。
“各位兄弟,今天我和聶副社長打個賭,請大家做個見證。”段雲說着,用手一指場館邊上的一個帆布沙袋,接着說道:“大家都看到這幾個沙袋了吧,其實規則很簡單,如果我赤手空拳,無法打破這個沙袋的話,那聶政就會重新成爲這個拳擊社的社長!而如果我僥倖打破這個沙袋的話,那麼不好意思,聶政你就自動退出拳擊社,如何?”
“再加一條!”聶政眼珠子一轉說道。
“ 加什麼?”段雲聞言眉頭一皺。
“ 如果你打不破這個沙袋,你也退出武術社!” 聶政一咬牙對段雲吼道。
聶政話聲一落,在場衆人頓時一片譁然,聶政的這個條件顯然有些‘過分’,畢竟三社會長這個 位置確實是個肥差,一般人是不可能輕易放棄的
但出乎衆人意料的是,段雲聞言後,對聶政微微一笑,說道: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