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燈散發着璀璨奪目的光輝映照的到處一片燈火輝煌,置身其中,入眼皆是奢華大氣。
長長的桌子上鋪着雪白的桌布,上面擺滿了各色的糕點小吃,還有各種切好的水果和倒着紅酒的酒杯。正中間桌子上擺放着一個用高腳杯疊放成的九層高的金字塔形狀的酒塔,周身星光點點,暗紅色的液體在燈光的照射下,更加的色彩炫目,令人垂涎。
身着禮服盡顯高貴大氣的女人們挽着頗有紳士風度的男人的臂膊,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輕聲的交談着。
歐陽雷風環顧一眼後徑直走向長桌,信手拿過一塊金絲小卷塞進了嘴中,然後大手一伸端過一杯紅酒,接着大馬金刀的一坐,邊吃邊喝了起來,旁若無人的樣子就像是在自己家似的。
這,這二貨也太沒素質了吧。隨後跟來的賀伯英眼波就是一抖,本身歐陽雷風穿成這樣就趕緊來,他就覺得歐陽雷風夠二的了,沒想到竟然比想象中的還二。
一般參加過酒會的人都會在來之前吃飽飯,因爲在酒會上吃,不僅不方便,而且對自己形象也不太好,別說邊吃邊交流,單是那一嘴食物的味道都夠別人反感的了。
哈哈,好!今天讓人們好好開開眼,那個小賤/人安排接替我的是個什麼二貨!
賀伯英嘴角露出一絲得意且邪惡的笑容。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過來取紅酒,被歐陽雷風的吃相嚇了一跳,這裡是酒會,這傢伙把這當飯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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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巴佬!”女人撇撇嘴,端起酒杯扭腰離開。
回到同伴中間,對着歐陽雷風的方向一番指指點點。
時間不大,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歐陽雷風的身上,竊竊私語不絕於耳。
“這貨哪來的?”
“頭一次參加酒會吧?”
“他那givenchy襯衣,怎麼皺巴巴的,領口和袖口還黑乎乎的,噁心死人了。”
正被一羣人衆星捧月般圍着談笑風生的韓江山,目光不經意的一瞥,正好看見歐陽雷風直接抓起幾粒葡萄塞進嘴裡,當下眼睛差點兒沒掉地上。見過酒會上有吃東西的,但是沒見過這麼吃的。
“我草!這小子也忒沒素質了吧?”一個聲音驚道。
韓江山不屑地一笑,“這種小人物沒見過世面,一進來這種高級地方難免會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
“呵呵,也不知道誰讓這種人進來的,簡直是個笑話。”
歐陽雷風卻正吃的興起,乾脆吃一會兒,換個位置,然後換個位置再吃一會兒,偶爾喝口紅酒也跟喝水似的,那吃相整個一個多日水米未進的乞丐。
正要再進攻一盤美味?,忽然聽見有人喊了一聲:“林市長到了!”
擡眼一看,大廳內的人們不約而同的奔向門口方向,角落裡的他只能透過人羣縫隙,隱約看到林樹森的身影晃動。
“林市長好!”
“林市長忙裡抽閒,真是我等榮幸!”
“林市長,我是xxx,您還記得吧?”
一片阿諛聲中,林樹森聲音爽朗:“大家好,各位不用客氣,各位都是我濱城棟樑,商界精英,市裡要發展,還要依靠大家的力量,林某還要多謝各位了,呵呵!”
看來這位兄弟近來日子過得還挺滋潤的嘛!
歐陽雷風又往嘴裡倒了一口酒,聽着一羣人客套寒暄。
“喂,你餓死鬼投胎呀!”一聲嬌叱,白芙蓉提着裙襬走了過來,雖然盡力壓低聲音,但臉上早就柳眉倒豎了,纖長的手伸出,一把搶走了歐陽雷風手裡的酒杯。
歐陽雷風的穿着已經夠讓她上火的了,一看他這幅吃相,更是又急,又羞,又怒,同時也深深的懊悔不該逼迫歐陽雷風來參加這個酒會。
“你是爲芙蓉集團工作的,還是給芙蓉集團丟臉的?”
歐陽雷風似乎伸手要搶回酒杯,卻就勢握住了白芙蓉的玉手不放:“老婆,別生氣,我肯定是爲咱集團鞠躬盡瘁的,努力工作的,不過人是鐵,飯是鋼,我就是順便、捎帶填一下肚子,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你——”面對這張嬉皮笑臉,白芙蓉真想揮手給他一記耳光,可看看四周賓客如雲,只好強自嚥下這口氣。唉,這下子丟人算是丟到家了。
賀伯英遠遠望着親親密密,手拉手的二人,嘴角抹出一絲不屑地笑容,順手捏起一個酒杯,徐走兩步用胳膊輕輕一碰身邊的一個蓄着八字鬍,手中端着一杯紅酒的中年男人,低聲說道:“秦總,你看。”然後朝歐陽雷風的方向努了努嘴。
此時的白芙蓉和歐陽雷風一立一坐,身着晚禮服的白芙蓉優雅高貴如一隻高傲的黑天鵝,而嘴巴上還帶着糕點碎屑的歐陽雷風十足的一隻醜小鴨,而且還是那種剛從泥水中打了個滾兒的醜小鴨。
“原來這小子是芙蓉集團的人啊,才提拔的?”
“是啊,兄弟不才,被這位‘二貨’頂下來了,現在人家是投標總負責人,秦兄?,這可是你們的新對手,可不像兄弟我一樣好說話,秦兄不去認識一下?”賀伯英酸酸的一句。
喚作秦總的男人,名叫秦壽,是天威集團的副總。他當下沒有作聲,遠遠望了一會,向賀伯英舉杯示意一下後,走向了圍在林樹森周圍的韓江山。
兩人低聲耳語幾句,秦壽端着酒杯走向了角落裡的歐陽雷風。
“在下天威的秦壽。聽說白總又提拔了一位得力干將,認識你高興。我敬歐陽先生一杯,先乾爲敬!”
他故意將嗓門擡得高高的,好吸引更多的人來看白芙蓉的笑話。
歐陽雷風淡淡一笑,站起身來,“說實話,我這人不能喝,如果論酒量準不如禽獸先生你能喝,汗,我這是說什麼呢,我不如禽獸?汗死,秦總你說你怎麼起這麼個名字呢,害的小弟出醜。”
尼瑪啊!到底是誰讓誰出醜啊?!秦壽真想將手中的酒杯砸過去,然後拎起歐陽雷風狂揍一頓。
噗嗤!
噗嗤!
周圍一羣人頓時都忍俊不住。
秦壽,你傻比啊,你說你這不是把臉送上去讓人家打嗎?賀伯英眼暗罵禽獸無能。
遠遠地韓江山一眉頭微微一皺,看來這小子雖然一副鄉巴佬的樣子,內在卻是不簡單啊。
原來秦壽聽了賀伯英的話後,就去跟他作了彙報,當聽說是才接替了賀伯英以後專門負責競標的負責人後,他就讓秦壽先去試探一番。
如果他知道這個人正是他弟弟恨之入骨的歐陽雷風,相信他一定會大跌眼鏡。
一下子白芙蓉和歐陽雷風又成了大廳的焦點。
“敢情是芙蓉集團的人啊。”
“白總怎麼讓這麼個人蔘加酒會啊?”
“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一般人他能帶出來?這貨靠什麼上位的一看便知啊。”
“嗯,有道理,看那寬寬的肩膀,一定是個得力干將啊。”
眼見人們說話越來越不靠譜,白芙蓉氣的直髮抖,無奈之下只要銀牙一咬,一甩手就想離席而去。
他歐陽雷風丟得起這個人,她,可丟不起。
可就在她一轉身之際,秦壽喊聲白總留步,同時一隻腳也向前跨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正好踩在白芙蓉晚禮服的下襬上。
任誰都看得出來,他這一腳是故意的。
白芙蓉啊的一聲驚呼,身子猛地向後一仰,一隻手也掃向桌子上的酒杯。
頓時兩隻酒杯被碰到,暗紅的液體灑了出來,眼看就要飛濺在白芙蓉雪白的酥胸上。
突然一道身影閃現,衆人只覺眼前一花,再看歐陽雷風已經抱住了倒向地上的白芙蓉,可是大半的紅酒正澆在他護住白芙蓉身體的後背上,頓時,雪白的襯衫上污了一大片。這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隻剛從泥水裡打了個滾兒的醜小鴨。
活該!兩個賤/人。賀伯英暗罵一句,但是卻一臉緊張的跑過去,關心的問道:“白總你沒事兒吧?”
一臉狼狽的白芙蓉瞬間臉色白的嚇人,嬌軀更是微微的顫抖着,噴火的兩眼看着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歐陽雷風。
這可是在全市名流的面前啊,這人怎麼的丟得起!
秦壽笑了,嗎的,讓你取笑老子。
“林市長,你慢點兒。”韓江山朝步履匆匆的林樹森提醒一句,同時暗暗朝秦壽一豎大拇哥,扭頭又道:“真不理解白總今天怎麼會帶這麼個土鱉來參加酒會。林市長,你是沒看見方纔這小子的吃相,哎呀,真是讓人不敢相信啊。”
林市長是韓江山特意叫過來的,作爲競爭對手他又怎麼會放棄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讓白芙蓉難看的機會呢。
白芙蓉眼睛一閉,完了,丟人丟到外婆家了。歐陽雷風我恨死你了!你說怎麼這麼不爭氣啊給我!
衆人一見林市長過來,立馬讓開一條道路。有的人抱着一種幸災樂禍的心態望向林市長,有的人則爲白芙蓉捏把汗,出現這樣的情況,她白芙蓉難辭其咎啊。
就見林市長猛地止住了腳步,一雙深邃睿智的眼睛盯着場內的白芙蓉和歐陽雷風,慢慢的開始睜大像是很吃驚的樣子。
白芙蓉,看林市長這樣子,你要倒黴啊。哈哈!韓江山和秦壽對視一眼,心裡樂開了花。
就在這時,林市長突然猛地跑向了前去。
圍觀的衆人就是一愣,怎麼,難不成林市長還要打人?接着他們的眼神又是爲之一變成不解。
因爲他們分明看見林市長掏出了白手絹。
“兄弟,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當看到林市長用手絹急急忙忙擦着歐陽雷風身上的酒漬時,衆人感覺好似一個晴天霹靂在屋內炸響!
所有人都被雷的外焦裡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