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魅妖女的話，陳陽也不禁有些同情起陳述。
他問道：“陳述有沒有說，他師傅什麼時候，把他從母親身邊帶走的？”
“他不記得。”魅妖女道：“他有記憶開始，就跟在師傅的身邊。如果不是記憶深處，還有母親的模樣，他甚至會以爲，自己就是師傅的孩子。當然，現在他已經，再也不會對師傅提及母親。那樣做，他師傅會生氣。”
陳陽沉吟道：“他師傅不是好人。”
“看得出來。”魅妖女苦笑了下，道：“別看陳述年紀輕輕，就擁有強大的力量，但他未必就快樂。尤其是，他師傅對他十分嚴格，修煉採取的都是最殘酷的方式。他曾經，承受了許多身體和心理的折磨，纔打到現在成就。”
陳陽無奈道：“可他畢竟，幹下了那麼多壞事。”
“那都是他師傅的命令。”魅妖女幫陳述說話道：“你不能指望一個已經被洗腦的人，還能分得清對錯。他能保持基本的善念，不傷及無辜，已經非常難得了。”
陳陽啞然失笑道：“看樣子，和他談了一天，你沒有打開他的心結，倒是被他給感染了。”
魅妖女道：“你也說了，魅妖女的能力，是看透人心。所以，我知道，他其實是個好人。”
“好吧。”陳陽口是心非地贊同了句，話鋒一轉道：“對了，陳述有沒有提起過一條狗？”
“提到過。”魅妖女點頭道：“他說，在他的記憶中，除了母親之外，還有一條狗印象特別深刻。不過，他從來沒有見過那條狗，只是聽母親描述過。”
聞言，陳陽心頭咯噔一跳。
大炮的戰鬥形態，應該是比較特殊的。
整個神聖星路，或許大炮是唯一擁有吞天妖帝血脈的妖族。
那麼，曾經有人見過大炮的戰鬥形態，除了蘇子寧、葉以晴等人之外，還會有誰？
陳陽想不到，還有誰。
如果蘇子寧等人當中，真的有人生了陳述，那陳述的確是從未見過大炮，但卻會聽母親提及。
所以，陳述見到大炮的戰鬥形態，會十分震驚。
可是，陳述已經十七八歲，這年齡怎麼看，也不可能是陳陽的兒子。
“你和陳述長得很像。”
就在陳陽陷入沉思的時候，魅妖女突然開口道。
陳陽回過神來，對魅妖女問道：“你有沒有辦法，判斷別人的血緣？”
“不行。”魅妖女搖頭：“我只能看透人心，而且是模糊的，並非是竊取別人的思維和記憶。”
陳陽沉默了下，道：“事實上，我一度猜測，他是我的兒子，可他的年齡，卻不對。”
魅妖女道：“你應該明白，在某些區域，時光的流逝和主空間並不同。所以，即使是你兒子的年齡比你大，也不是不可能。”
陳陽眉毛一挑，沉吟道：“該不會，陳述真是我兒子吧？”
“你想證實，其實不難。”魅妖女道：“你只需要找到他，然後驗證他的血脈即可。”
“對了，之前大炮和他的戰鬥，現場肯定留下了血液。”
陳陽目光一亮，決定去戰鬥現場蒐集陳述的血液，進行驗證。
如果陳述真是自己的兒子，這玩笑可就開大了。
他看向魅妖女，問道：“除此之外，還有哪些有用的信息。”
魅妖女笑道：“其實，陳述也提起了你。
他說，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感到你非常親切，所以主動幫助了你。
但是，他發現你也是浩瀾真人的分神念之一，感到十分糾結。
他不知道，是應該執行師傅的命令，把你帶走。
還是，假裝不知道。
但最終，他沒有出手。
可他沒想到，你居然追到了因賢界來。
並且他知道，他讓整個因賢界搜索他的行蹤。
這讓他十分憤怒，認爲之前放過你，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當然，即使如此，他也沒有決定，對你動手。
直到你出現在疊巒山，才激怒了他。
另外，如果你真是陳述的父親。
那麼，陳述的師傅和他的關係，應該怎麼算？
他師傅，也是分神念之一。
你，也是。”
陳陽搖頭道：“其實，我並非浩瀾真人的分神念。所以，我的兒子，不會和別人有任何關係。更何況，我始終堅持觀點，分神念擁有了自我意識，就是一個全新的個體，和浩瀾真人沒有關係。”
“你不是浩瀾真人的分神念？”魅妖女詫異道。
陳陽沒有解釋，起身道：“我要去搜集陳述的血液，你是否與我同行？”
魅妖女站起來，道：“我也想知道，謎底到底是什麼。”
周圍景象變換，陳陽和魅妖女都回到了安置智者的房間中。
魅妖女打量着周圍，驚歎道：“剛纔的一切，居然都是幻象！”
“這具軀體，如何處置？”
陳陽看了眼躺在牀上的智者，對魅妖女問道。
魅妖女道：“事實上，這是個十惡不赦的兇徒，我只是利用了他的軀殼。現在他沒有用，就毀了吧。”
說完，魅妖女的下半身的一道觸手伸出去，在智者軀體的額頭上觸碰了下，然後收回。
原本處於沉睡中的智者醒了過來，發出魅妖女的聲音，對陳陽道：“這具軀體，我會自行處置，我們就先走吧。”
當然，他所說的“我們”，指的是陳陽和魅妖女，並不包括智者。
“分化神唸的手段，堪比分身了。”陳陽往外走去，看了眼身旁已經變回童子模樣的魅妖女，道：“而且你觸手那麼多，可以分化出許許多多的神念。”
魅妖女搖頭道：“話雖如此，但神念距離本體太遠，就會消散。而且，神唸的力量羸弱，不能提升。和浩瀾真人的獨立分神念，可就差遠了。”
陳陽道：“浩瀾真人是縱橫星海的頂尖強者，自然不能和他比較。”
一邊說話，陳陽和魅妖女二人到達了之前戰鬥的區域。
因爲一場大戰，將這片大地都廢掉了。
方圓幾十萬米，全都變成了廢墟。
這還是大炮和陳述的能量凝練，有意控制，換做尋常的聖師，如果不在乎別人的死活，就算是百萬米的範圍，也能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