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學得還挺快的嘛。”
清洲娛樂，顧洲正在辦公室裡教陸清薇學陶笛。
他本以爲清薇不像他有系統，要學一會。
卻沒想到，經過他簡單的指導，清薇明白了每個音該怎麼吹後，居然自己摸索了幾遍，就能照着譜吹了！
牛逼格拉斯啊！
果然有天賦，不比他個有系統的差。
“這樂器太簡單了，有沒有難度高一點的。”
照着譜子，把一曲《故鄉的原風景》吹成了《故…鄉…的…原…風…景》。
吹完，陸清薇擺出一副“我這麼聰明，當然是一學就會”的小得意姿態。
誠然，她剛纔吹得斷斷續續的，但那是因爲她第一次接觸陶笛，不熟悉嘛。
等她熟悉了，她自信這個小樂器，她能吹出花來。
其實，從小學聲樂，她會的樂器可不比顧洲少。
鋼琴、口琴、手風琴。
琵琶、古箏、馬頭琴。
甚至笛子、小提琴等等。
她都會一些，就是大部分不夠精通。
因爲太容易，她都沒什麼興趣去深入學習……
“流氓。”陸清薇笑着擡腿輕踢了顧洲一腳。
“叮鈴鈴。”
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顧洲接起電話，徐可的聲音傳來：“顧總，徐昭昭來了，你要見一面嗎？”
“哪個徐昭昭？魚樂主播那個？”
作爲頂流主播，徐昭昭常上各種娛樂新聞，顧洲知道有這麼一人。
“對，她之前來過公司，當時你在津城拍戲，我跟你提起過的。”
“哦，讓她在會客室等我吧。”
顧洲已經對徐昭昭來過公司這事，完全沒印象了。
來過他公司的人可太多了，很多時候，徐可就是跟他提了一下，他轉瞬就忘了。
“應該是來上門交錢吧。”
徐昭昭可和他完全沒交集，她突然過來，顧洲猜測應該是他的微博起效了，來交版權費的。
要麼，就是來邀歌的。
《可能否》現在在易雲上蠻火爆的，在趣音，也已經成了熱門的背景音樂。
在這個物慾橫流感情廉價的年代，多愁善感情場失意的小年輕特別多。
“可能我撞了南牆，纔會回頭吧。
可能我見了黃河，纔會死心吧……”
《可能否》的副歌部分，唱到了很多人的心坎上，也就深受他們喜歡。
連歌詞都成了不少人的微博文案。
同樣是主播，徐昭昭想來多少有點眼紅。
來到會客廳後，顧洲方纔得知，徐昭昭確實是來交版權費的。
但還有別的來意。
“你想進我的公司？”
沒想到徐昭昭一個頂級主播，衆多公司哄搶的熱饃饃，居然主動找上門，要進他公司，顧洲發現自個的名氣，現在確實是大了。
以前吧，倒是常有人找他合作。
但想進他公司的，有是有，可不多。
尤其是像徐昭昭這種已經在自己的領域裡，有顯赫成績，又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從沒有過任何交集的。
他還從沒碰上過。
“嗯。”徐昭昭內心非常忐忑。
其實，昨晚上聽了陸清薇的《左手指月》後，她今天已經完全沒勇氣過來了。
但孫沛一直鼓勵她過來試試，她就抱着“可能我撞了南牆，纔會回頭吧，可能我見了黃河，纔會死心吧”的心思，過來了。
而顧洲當下露出的意外表情，在她看來，可不是意外，而是……
在深思熟慮。
在衡量她的價值。
她的雙手不安地放在膝蓋上揉搓着，緊張地等待着顧洲的“審判”。
“你現在應該有合約在身吧？”顧洲考慮了下問。
主播，是一個充滿爭議的職業，有很多人都打心底裡看不起，覺得是不務正業的一個職業。
但在他看來，這完全是以偏概全的行爲。
主播，也是分不同類型的。
靠賣肉賣香yan走紅的，就不提了。
但像徐昭昭這種純靠自身硬實力，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一條血路，躋身業內頂尖，還紅出了圈的，他還是蠻認可的。
不會因爲她是主播，就帶着歧視的偏見眼光去看。
時代一直在改變。
就拿歌手來說，從一開始的磁帶唱片時代，到網絡歌手時代，然後是選秀時代，再到現在的網紅時代。
孕育歌手這個職業的土壤，在隨着時代的發展不斷變化。
曾經，網絡歌手一直被人看不起。
可是，那代網絡歌手，如今有不少已經成了歌壇的中流砥柱。
選秀歌手也是，迄今非議不斷。
但並不影響，他們中會走出一批引領歌壇的佼佼者。
而在當下的網紅時代。
顧洲也相信，一定會走出幾個真材實料的歌手。
上升的渠道在改變，不能一直用舊的眼光去看問題。
爲此，他不介意給徐昭昭這種已經展現出能力的主播歌手一個機會。
“對，不過馬上到期了，就下個月底。”
“你現在的公司是哪個？”
“燃紅娛樂，你聽說過麼？”徐昭昭弱弱問。
燃紅娛樂，在網紅歌手圈，是個名氣很大的公司。
但跟清洲娛樂比起來，就顯得有那麼點……
其實，燃紅娛樂的總部，比只有一棟三層半樓的清洲娛樂，要來得豪華闊氣的多。
可一如古話所說：“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清洲娛樂，單憑顧洲一個人，就遠遠不是燃紅娛樂能比的。
“有點印象。”
“哦。”徐昭昭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那麼在意顧洲有沒有聽說過燃紅娛樂。
大概是想尋求認同感。
“那跟他們的合同，你帶了麼？”
藝人的合同，很多都帶着各種稀奇古怪約束人身自由的奇葩條款，並不是到期，就真能拍拍屁股走人的。
顧洲想看看，燃紅的合同裡有沒有坑。
“帶了。”
徐昭昭將合同從包裡取出，遞給顧洲。
顧洲自個粗略了看了眼，隨後把公司的法務主管柯遙叫了進來。
“沒有問題，就是很可能你之前在燃紅的歌，以後不能再唱了。你以前的那些歌，版權應該都不在你手上吧？”
柯遙仔細地看完合同後，向徐昭昭問。
“不在。”一聽柯遙這話，徐昭昭驀地有些憂慮。
柯遙的話，意思很明確，那就是如果她離開燃紅，轉投清洲，就必須得跟過去做切割。
而她過去，在音樂方面的成績還不錯，比較出圈流行的歌，也有兩三首。
要放棄那些歌，差不多等於讓她在歌手這條路上從零開始。
徐昭昭不禁想起了個人——知名女歌手吳馨韻。
她本來很出名，是小天后，可因爲跟上家公司鬧矛盾，離開後，被判不能再唱以前的作品，導致人氣大降一蹶不振。
連小天后都能陰溝裡翻船，更何況她一個小主播。
從零開始，是一件充滿了風險和挑戰的事。
徐昭昭咬了咬脣。
“抉擇在你。”顧洲看出了徐昭昭心中的糾結。
他也能體諒。
這年頭，資本家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把很多東西都抓得很牢。
徐昭昭要離開燃紅，跟淨身出戶幾乎沒什麼區別。
試問，又有幾個人願意，又敢於淨身出戶呢。
“我還是想加入你的公司。”徐昭昭的憂慮只是一瞬。
她聽出來了，顧洲願意接收她。
加入清洲娛樂的珍貴機會，現在就放在她的面前！
這還猶豫什麼！
從零開始就從零開始唄。
她相信，以顧洲的能力，顧洲一定能帶着她，從零再攀向比以前更高的高峰！
“你確定？
我得跟你說清楚，你要以後離開了我的公司，應該也是什麼都帶不走的。
所以，以你現在的基礎，繼續留在燃紅娛樂，不見得就比加入我的公司發展差。
你現在在燃紅，應該是一姐吧。
可加入我的公司，說真的，肯定是享受不到以前的待遇的。
我老婆，你肯定知道吧。她唱歌是什麼樣的一個水平，估計你也應該瞭解。
至少，你肯定不會在她之前。”顧洲笑道。
“我確定。”徐昭昭想也沒多想地回。
不用考慮了，她就加入清洲娛樂了。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顧洲現在可是歌壇的仙。
跟着仙，她相信一定不會有錯的。
之於陸清薇嘛，孫沛說得對，根本沒法比，那就不要比。
她只要比公司裡的其她歌手出色就行了！
清洲娛樂，據她瞭解，好像沒有幾個女歌手。
甚至，她可能是除了陸清薇外的唯一一個。
一姐做不了，那就做二姐嘛！
“行的。反正離你合同到期還有段時間，你慢慢再考慮吧。真要打算加入我的公司，等合同到了以後，再過來吧。”
顧洲將合同還給徐昭昭。
“好的。”徐昭昭恭敬收回。
內心裡，是跑馬般的喜悅。
人生，果然應該要有夢想一點！
不試試，怎知結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