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行!……你不能沒有錢,就割我滴肉!我與你的關係,還沒有鐵到,你想得那樣!……”這布魯克的確是箇中國通,竟然什麼話,到他的嘴裡,都可以擺對位置。
“呵呵!你這人,這僅是一個權宜之計,而且老班長那是什麼人?那是一分錢,都要掰成兩半花的主,……實話跟你說了吧!給你發兩千銀元的軍餉,老班長壓根就不同意,所以咱不如這樣,你大度的把你的軍餉減掉一半,然後說用這部分錢,給戰士們發三塊銀元的軍餉,你這裡子、面子,都有了,何樂不爲?……”齊大兵把這話,啪!啪!啪!一擺出來,都把布魯克給驚呆了。他就覺得,這齊大兵簡直太會算賬了,當真不愧是一位絕頂的天才。只不過,這齊大兵算計的卻並非是自己,而是他罷了!這完全是拿別人的錢,在辦自己的事。
“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你爲什麼不把你的軍餉也捐出來,爲你的戰士,堵這個窟窿?……”布魯克攤着手,而且撇着嘴,討要一個說法。因爲他也不是傻子,這平白無故的,自己的錢就少了,他能幹嗎?
“嚄!你的意思是說,倘若我要捐,你就跟着我捐了?……”齊大兵挑釁的問道。
“那個自然!……”此刻,布魯克完全上當了。因爲他不瞭解八路軍內部的結構,他認爲齊大兵的軍餉一定也不少,這樣他的心裡就平衡了。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齊大兵的軍餉與戰士們是一樣的,也是兩塊大洋。而且戰士們的都發了,他自己的至今沒發呢!
“好!你說得非常好,這領導幹部,就應該以身作則,反正我也沒什麼牽掛,這樣!我都捐了,你再多拿出點,你每個月五百軍餉,怎麼樣?……要不要考慮、考慮?……”齊大兵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緊盯着布魯克。但這布魯克卻猶豫了,瞪着眼睛道:“你真的,都捐了?……”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兩人擊掌盟誓,這事便算定下來了。然而此刻布魯克卻笑道:“你的軍餉都沒了,我看你拿什麼討女孩子歡心!……這一次,我贏定了!……”
即便是齊大兵也沒有想到,這布魯克竟然打得如此鬼主意,即便錢被騙光了也是活該。當然了,此刻齊大兵是不會拆穿自己的謊言的,因爲這事,他都要拿到會上說,這樣布魯克,才無話可講。
“誒!這點破事,還用得着開會嗎?找老班長說一下就可以了,只要他老人家同意,這事準成!……”齊大兵想到此處,眼珠一轉,便衝着布魯克與王二噶道:“你倆都去忙去吧!我找老班長商量、商量!……”
齊大兵將這兩人打發走了,便撒丫子跑去見老班長,而且這會找老班長,那也好找,這眼瞅着就午時了,老班長得做飯,所以一到炊事班,齊大兵便抓住了老班長。
“哼!我知道你小子要幹什麼!你跟我來!……”老班長沉着臉,轉身進了屋。齊大兵也只有咧嘴跟了進去,而且也不知道誰嘴這麼快,這增加軍餉的事,這麼快就傳到老班長耳朵裡了。
“大兵,不是我說你,大隊賬上現在是還有錢,但你也不能瞎胡鬧啊!……你也不想想,這糧食還夠吃多久?沒有了糧食怎麼辦?咱得去買吧?還有這柴米油鹽,這都要用錢,還有你那手槍彈,那是一萬多發子彈,你道是好,一場仗打下來,連一半都沒剩上,那是多少錢?……”
這會,輪到齊大兵挨批評了,再也不像是他與那布魯克上課的時候了,被老班長一頓的數落。
而當老班長氣消了,齊大兵這才笑道:“你看這布魯克剛來,也不懂咱的規矩,他是按的標準徵的兵!……而且呢!他這話都說出去了,咱怎麼辦,總不能說這布魯克胡編亂造吧!那到時候,他怎麼帶兵?……老班長,你以爲我是讓那布魯克玩呢?我是想掏他一點東西出來,……這美國人你不知道?他們訓練人可會了,沒準就能將那些新兵蛋子,訓練得有模有樣了!……您想想,這戰士素質的提高,那可是花錢都買不來的吧?……”
“唉!你說的,我都明白!……”老班長說道此處,隨即壓低了聲音道:“大兵,我跟你說,這師部戰士的軍餉,也是兩塊大洋,倘若我們發三塊,別說是師部了,即便是李建國,都會不答應!你想想,東北抗聯多少人?你這麼一漲軍餉,他們怎麼活啊?他們可不像咱們手裡還有餘錢買糧,買彈藥,那有的隊伍都半年沒發軍餉了,你這麼搞,是要出問題的!……”
老班長將這道理,啪!啪!一講,齊大兵也覺得很有道理。但這軍餉的事,他依然要按三塊大洋發,因爲他不能在戰士們興奮得熱火朝天之際,潑一盆冷水下去,那樣非打擊士氣不可。
“老班長,您坐下聽我慢慢講!……”齊大兵轉身,將房門掩好,這才道:“這一點,我想過了,所以我跟布魯克打了約定,那便是,把我的軍餉都捐了,他的軍餉將至五百塊大洋,每個月!……”
“你又胡亂答應什麼?五百塊大洋?你也不想想,那是多少錢,都夠我們一個大隊,發一個月的軍餉了!……”老班長聽到此處,頓時就急了。
“別生氣!別生氣!……您老先喝口水!……”齊大兵,生怕老班長上火,頓時倒了一杯水,這才道:“我跟您說,這布魯克的軍餉,不用您來操心,等到了月份,我自然會弄點東西給他,頂賬!……而我的意思是說,倘若別的隊伍問起來,爲何我們大隊發三塊大洋,咱就說,是這個美國人,給咱戰士每人,加了這麼一塊大洋,……您看呢?……”
“布魯克的軍餉我不管了啊!……還有,你拿什麼給布魯克?可不能再拿我們隊伍上的東西!……”老班長說道此處,目光堅毅的盯着齊大兵,那便是要齊大兵一句話,你要頂賬可以,但不許拿大夥的東西,送人!即便是在戰場上繳獲的,那也得都交給我保管!……
所以由此可見,老班長此話一出,便是要將齊大兵趕盡殺絕,半點情面不講,因爲他要給這齊大兵點苦頭嚐嚐,省得他,又擅做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