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熱毛巾敷了幾分鐘的臉,感覺好了不少,纔去廚房吃飯。
陳依依笑着說外公熬的粥真好喝,一連喝了兩碗,像是昨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她是不想老人有負擔,裝作什麼也不在意。
因爲正在休假中,所以陳依依也不用上班。她吃過早飯之後給聽筱藍打了電話,問她餘哲安的情況怎麼樣了。
昨天餘哲安被聽筱藍氣暈,好在後來醒了過了。醫生說因爲沒吃早餐有些低血糖,再加上餘哲安有些先天性心臟病,雖然不嚴重,但也不能有太劇烈的情緒變化。
聽筱藍聽完後有點心有餘悸,細細回想一下,自己昨天似乎真的有點過分。如果餘哲安真的被自己氣的怎麼樣了,恐怕自己的麻煩還真的不小。
所以餘哲安回到病房後,聽筱藍沒有繼續鬧,表情有些訕訕的,還屈尊降貴地給餘哲安買了粥。
對於聽筱藍的好心,餘哲安一點也不想接受,他冷笑道:“你的粥我可不敢吃,萬一被毒死了,我只能到閻羅殿去說理了。”
聽筱藍被氣的又要爆發,深吸了幾口氣纔算壓下怒火。她不和他計較,她也不想在這裡待着了,所以拿出手機給陳依依打電話,讓她趕緊滾回來。
剛拿起手機,電話鈴聲就響了,竟然還是陳依依的。
“筱藍,哲安則麼樣了?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聽筱藍電話接起來前還氣勢洶洶地想撂挑子不幹了,結果面對陳依依的問話,又一下子心虛了。
她心裡想着,餘哲安的確快要出院了,不過又讓自己我暈了,大概還得再住上幾天。
“這個……好像……額……”聽筱藍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陳依依太瞭解聽筱藍了,一聽她這語氣,就知道事情不對。在她的逼問下,聽筱藍終於交代了
自己把餘哲安氣暈的過程和結果。
“你……我說你點什麼好呢?”陳依依簡直有些哭笑不得,她完全可以想象出來,聽筱藍把餘哲安氣到了什麼程度。
“人家還還不是替你抱不平啊?你還說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聽筱藍在心虛中找到突破口,積攢出了一種“我一切都是爲了你”的理直氣壯。
“好好好,你做什麼都有道理!”陳依依現在只能順着聽筱藍,畢竟是自己求人在先。
“那你什麼時候過來啊?我真的受不了他了,你再不回來,我很難保證會控制好自己的脾氣不去揍他。”
陳依依有些猶豫,昨晚無意中撞破自己的身世,身心俱疲,今天特別想在家好好休息一下,洛峰的邀請她也不想去了,更不想定機票去加拿大了。
“筱藍,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情。”陳依依決定把自己的身世告訴聽筱藍,她是自己的閨密,是自己這輩子最珍惜的朋友,對她,自己應道是毫無隱瞞的。而且或許說出去,自己就不會感到那麼難受了。
陳依依突然嚴肅的語氣有點嚇到聽筱藍了,她也跟着不自覺地緊張了起來。
“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昨晚回來無意中撞破了外公翻看舊物。”陳依依很平靜地繼續說:“我就是許暖,前段時間報道的許氏獨女。”
說話的陳依依很淡定,聽着的聽筱藍就沒那麼淡定了。
她難以置信地拔高音量問:“你真的是許暖?曾經神話般存在的許氏的獨女?我擦!果然不是空穴來風,你這搖身一變變成了公主啊!”
陳依依苦笑,淡淡地說:“那有什麼公主,許家早就完了,我現在不過是一個爲了生存拼命奔波的灰姑娘。”
聽筱藍也沉默了,的確是這樣,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還好,知道了,心理的落差就不是一般的大了。即便沒有落差,想到自己的雙親去世,想到這麼多年自己失去的記憶,陳依依心裡也一定不
好受。
聽筱藍想要安慰陳依依,但張開嘴又不知道說什麼。自己沒有親自經歷,就不會感同身受,說什麼安慰的話都是隔靴搔癢,蒼白無力。
她只能陪着陳依依一起沉默嘆氣。
“所以筱藍,我想在家休息兩天,求求你幫我在那裡照看他兩天就好,其實不用你照顧他什麼,只是讓他覺得身邊有個人,不至於孤獨就好。”陳依依說。
“他看到我是不孤獨了,估計只剩下憤怒了!每次看到我都叫我滾,說實話,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叫我滾,不是看你面子,我早就揍他了!”聽筱藍說揍餘哲安,絕對是說到做到,她可是跆拳道黑帶三段,一個體格健碩的男人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不要說文文弱弱的餘哲安了。
“你們吵吵嘴也比他一個人對着天花板發呆要好,那實在太孤獨了。”陳依依還記得自己從那場大病中醒來後,還不能出院,每天自己一個人躺在醫院裡,沒有人陪自己說話,真是孤單的要命。那時候外公還沒有退休,爲了生活,他還是要每天去工作。
所以陳依依現在依舊很害怕住院,小病的時候堅決不在醫院,能挺就挺着了,反正就是不同意再住院。那種彷彿被世界拋棄了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所以陳依依哪怕知道聽筱藍和餘哲安互看不順眼,還是讓聽筱藍國去和餘哲安說說話,哪怕是拌嘴,也不會覺得太寂寞。
“你就是太善良了,善良的人註定被欺負。餘哲安那個人渣坑你坑的還不夠慘嗎?你幹嘛還對他那麼好啊?”聽筱藍憤憤不平地說道。
“或許是習慣了吧。”陳依依輕笑一聲,因爲餘哲安比她年紀小,從小一起玩的時候,陳依依就很讓着餘哲安,餘哲安說東,自己絕對不會往西。
或許自己真的是對餘哲安太過有求必應,導致他根本就不會珍惜,認爲一切都是理所應當,而自己也似乎把對餘哲安好當成了一種慣性,一時半會兒無法改正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