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實在不適宜讓外人旁聽。
於是,冷小眉朝朱小艾、蘇卉笑了笑,說:“艾艾,你先回去,晚上我和你三哥回去陪你吃飯。”
朱小艾連忙推辭,“不必打擾三哥,他那麼忙,我就過來玩玩。而且我爸也在魔都,他去探望老朋友,呆會兒我找他去,然後今晚一起回京城。”
“那好吧。”冷小眉微笑,然後望向蘇卉,“蘇小姐,你呢?我和錢小姐有些個人*要談,你們外人在恐怕不方便,還是回去吧!”
“那怎麼行!”不待蘇卉回答,小趙率先堅決反對,“萬一你花言巧語地騙我好姐妹怎麼辦?我必須在這兒陪她。”
蘇卉點頭,也回以一笑道,“大家一起來的,當然應該一起回去。”
這一次,不必冷小眉回答,被潑冷水稍微平靜下來的小錢淡淡道:“不必了,你們先走吧,我有話跟冷姐單獨談談。”
“不行!憑什麼你一個人留下?大家來的時候明明說好的……”獨家新聞誰不想要?小趙不依了。
小錢倏地站起來,從包包裡取出隱型攝像頭扔在地上再用力踩了幾腳,陰狠盯着小趙與蘇卉,“老孃現在反悔了,咋滴?不行?”
那小錢本來就不是善茬,現在一發起火來,那滿身的煞氣能吃人似的,讓人心生畏懼。
可惜小趙也不是省油的燈,專找人對罵祖宗的人能軟到哪兒去?
於是兩人站起來叉着腰瞪着一雙烏雞眼,開始你娘你爸地對罵起來。
蘇卉和朱小艾兩人連忙勸架,卻被她倆給用力推到一邊去。
朱小艾是個軟妹子,最容易被人推倒了。何況還被蘇卉慌張之下拽了一把。
冷小眉連忙起身扶住她,店裡吵吵嚷嚷的,她腦仁疼。
她沒去勸架,只是將小趙的那杯茶水潑到門外,再翻過杯口果斷地往桌面上一扣。
正吵得天翻地覆的兩人,忽然小趙頓了頓,首先閉上嘴巴。因爲她的電話響了。她家人、朋友和同事的來電各有不同。
這通電話是她家人打來的。平時很少打來,今天打來肯定是有事,得趕緊接。
小趙不甘心地瞪了小錢一眼。拿出手機大聲地喂了一聲。
“啥?我爸進了醫院?!已經住幾天院了?!咋回事呀這是?先前怎麼沒人跟我說?在哪間醫院?要不要緊?”頭也不回地衝到馬路邊截了輛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面對這種情況,除了小錢不知怎麼回事,蘇卉與朱小艾那是心裡拔涼拔涼的。瞪着自己跟前的杯子連眼皮都不敢輕易眨一下。生怕自己的杯子也被人翻過來。
當冷小眉似笑非笑地瞟向蘇卉時,蘇卉立馬半舉雙手。識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勞費心,我馬上走!”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玄幻~
蘇卉再不甘心也無可奈何了。冷小眉的手段哪是她一個普通女人鬥得過的?
看小錢的神情,她母親的死是另有蹊蹺。外人不知道,如今卻被冷小眉一語說中。所以小錢纔會臨時反水。
小趙的離開,與冷小眉的詭異舉動又說明了什麼?連朱小艾都看出來了。蘇卉實在無法說服自己那只是一次巧合。
蘇卉帶着朱小艾趕緊撤離,屋裡終於清靜下來。
“我不知道兇手是誰,有冤情的亡靈來不到我這兒。蕭芳菲女士是因爲報了仇又想起有話沒來得及跟你說,這才找到我這兒來。”冷小眉坦然對小錢說。
小錢顯得失魂落魄的,聽了冷小眉這話,她猛搖頭,“不可能!你既然知道她是死於非命……”
“資料就寫了那麼幾個字!爲了保護我們這些長年橫跨陰陽兩界的公務員,有冤情的亡魂來不到我們這兒。一是爲了防止心有怨念的惡靈傷害我們,二是防止死者在陽世的仇人得知消息來殺人滅口。還有一點你也應當明白,公務員一向分工細,不該知道的誰願意多管閒事,你說對不?”
跟陽間的公務員一樣,不但能者多勞,知道得越多,還死得越快。
“可是冷姐,你能去幫我問問嗎?要多少錢都行!我求求你了,我媽,明明醫生說她過了危險期就沒事的,我當時見她快醒了便出去給她買了碗粥,回來她就……我知道這裡邊肯定有貓膩!可醫生硬說她是突發症狀死的,我不信!可沒人肯聽我的,求求你,冷姐……”
小錢語氣哽咽着說,隔着桌子緊緊握着冷小眉的手。
冷小眉無奈地嘆口氣,“越權我肯定沒辦法。我只能告訴你,蕭女士一能動彈就去找仇人報了仇。那仇人比她晚死七天,時辰是凌晨一點到兩點之間。你只要找出在這個時辰死的人,然後再逐一排查,估計能找着。”
不管是熟人、陌生人,同一時間死亡的人多如牛毛,憑這個就想找到仇人挺困難的。
冷小眉很清楚這一點,不過這事不是她該關心的,她只負責傳達遺言。正想告訴小錢她.媽給的遺言,可是……
“呃,錢小姐,你沒事吧?”見那小錢面如死灰,冷小眉嚇了一跳。
“沒,我沒事,”小錢低垂的眼眸有些無力地眨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勉強擡起臉,露出一個比哭更難看的笑臉,“我一直以爲是那狐狸精害死我媽,可七天後,我爸摔下樓梯,走了……”
呃,這事她不好多嘴。冷小眉表情一僵,與小錢相對無言。
三姑說得對,身爲一名靈巫,確實不該多話。
小錢鎮定地抹去臉頰上的淚,強笑道,“既然仇人沒了,那我媽還想跟我說什麼?”
冷小眉尷尬地笑了下,先假咳兩聲潤潤喉,然後才說:“她曾經在你生日時送你一個水晶球,我想問問,還在不?”
小錢努力地想了一下,才疑惑地點點頭,“在,記得我當時只想要一個水晶球,可她卻送了一個跟底座粘在一塊的玻璃球。本想砸了的,後來想想還是沒砸。”
“她就是希望你砸,因爲玻璃球裡的那個小屋子裡,有一條鑰匙。”
“鑰,鑰匙?!”小錢呆了呆,忽然想起什麼來,頓感喉嚨乾渴端起跟前的杯子一口灌下,爾後自己又動手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