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回頭看了一眼後面,慢悠悠的說道:“這玩意兒有感應呢,我們應該離目的地很近了。”
這還用你說?
自從弄了個專門倒騰“藝術品”的拍賣公司後,我的渠道拓寬了許多。
以前家裡就是做陰商,主要收售陰物,後來藉着沁丫頭的家族背景,把家底洗白、再鼎力支持老丈人的愛國心,我這女婿當得也挺辛苦的。
不過對我來說,個人辛苦些無所謂,男人始終要擔當家族的重任。
什麼成家立業、封妻廕子、敬老愛幼……
我看了看身邊的佛系小公舉老爹,心裡默默的對他比了一箇中指。
敬老愛幼?
四十幾歲不到五十歲,就開始倚老賣老了,以後怎麼得了?
“老爹啊,不是我說你,你這樣不會有老太太喜歡的。”
老頭子一愣:“我要老太太喜歡幹嘛?”
“……你好歹得找個老伴吧?”
“不要。”
“陳老頭做的食物太粗糙、沁丫頭做飯好像科幻片,小喬去了南山靜養,我們都快斷糧了好麼?”
“那請個廚師不就行了?”
“廚師不是自家人啊,始終覺得靠不住,咱們家秘密又不能對外說……”
“不行,老子守身如玉!”
“……”
一路跟老爹鬥着嘴,很快就看到了那騷寡婦給我們的地點。
這個圈子裡的人通常都會離羣索居,就算居住在人煙密集處、也大隱於市,不喜歡與平常人打成一片。
這個村子最後方那一棟樓,就是那騷寡婦給我們的地址。
此刻她已經站在門口的土堆上等我們了。
“……這女的整天與陰氣爲伍,居然還這麼滋潤?有蹊蹺啊……”老爹摸着下巴提醒我。
確實,能幹下地淘沙挖墳掘墓這一行的人,哪個不是心狠手辣的?但這一行的人不管你多牛逼,在明面上,你也得低調到塵埃裡。
可這女人說話做事挺張揚,不僅沒有畏畏縮縮、還十分潑辣,這要麼是有恃無恐、要麼是亡命之徒。
“亡命不至於,她要是不怕死,幹嘛來找我們?肯定是這雙鞋鬧得家宅不安、心神不寧了。”老頭子分析道:“等會兒你套話的時候,問問她小孩兒的事情。”
“好。”
我把車靠邊停好,不遠處就是一個破舊的祭祀土地的小“道場”,我下車後先過去點了三根菸放着,也不知道這一方土地靈光不靈光。
那騷寡婦在村子裡面穿得挺保守,她迎上來低聲說道:“你們怎麼來得這麼順利?我還以爲你們會繞路呢……我手下的兄弟們每次過來,都會繞遠路。”
“我們法力高強唄。”我拍了拍手,看向她家的兩層民居。
就是農村常見的兩層樓,沒什麼複雜構架,下面堂屋上面房間,院子裡有些雜亂,還有一口井被蓋住。
“你這院裡還有井啊?”站在院門口看了看裡面。
“我老公家裡祖上的地皮,後來我們推倒了老房子重建的,都建了十幾年了,那口井早就枯了,很多年前就填了!”騷寡婦緊了緊自己的外套。
她太圓潤豐滿,衣服的拉鍊都拉不上。
這種風格,沒人來敲寡婦門纔怪。
“本來我兩個孩子都住在這裡,因爲這裡比較低調隱蔽,但自從我手下出事後,我就不敢住了。”
“鞋子一般不好出手,諧音不好,行家都不收這種被屍水浸泡過的鞋子,當時我們分貨的時候也沒留意,不知怎麼的,我那手下就帶走了一隻。”
“一開始我還沒發覺異常,後來聽傳聞我那手下死在香港了,我纔開始怕起來,我們這個省最有名的陰商行當就是慕家了,所以我才找你們來看看……如果只是普通鬧鬼,我也不怕。”
我看她家房前屋後也沒有什麼陰地,這裡看起來很正常,卻有一絲不尋常的氣息縈繞身側。
總之站在這裡,會讓人有些煩躁和壓抑感。
“你把堂屋鎖起來幹嘛?”我指了指正堂的門。
上面還懸着一張黃色的符紙,符紙本來沒什麼動靜,我們停靠這附近後,開始無風自動,傳出撲啦啦的輕響。
這響聲似乎在呼應我們車子後備箱裡面的跳動。
“你們……你們是不是弄到另一隻鞋了?”那騷寡婦警惕的看着我。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管這麼多幹嘛,趕緊把事情說給我們聽……我還趕時間回家呢。”
我現在對這些鬼神志怪的事情不太感興趣,大概是因爲見過了不少“大場面”,這些小打小鬧就懶得去關注。
現在能讓我費心思的只有家裡人,還有之前惹上的那些巫蠱之人。
那些傢伙的根源在境外,我還沒這個本事去境外斬草除根,只能多方小心,防止這些人的手伸到我家裡人周圍。
尤其是現在,沁丫頭有身孕,小喬又去了南山,偶爾纔會來一趟,我輕易不會離開我家的小鋪子。
沁丫頭是個心寬的女人,懷孕也半點兒不矯情,拒絕岳母大人的挽留住在大別墅裡養胎,偏要跟我住在一起。
我現在離家遠點兒就不放心,雖然家裡有陳老頭、大寶、還有污老太太和那隻貓靈守着,普通不長眼的東西也不0;151472013005228會靠近,但我就是不放心。
牽掛着她、還有她肚子裡面的小傢伙。
“喂!發什麼呆!”老爹拍了我一巴掌,把我神思拉回來。
這老頭子眯着眼一副過來人的表情:“小兔崽子,老子在家的時候沒發現你這麼牽腸掛肚,現在有了老婆就不一樣了,出個門都神遊天外的,果然兒子是白養的!”
“少廢話……”我摸了摸鼻子,轉朝那個寡婦,問道:“你孩子呢?這屋子鎖起來了,你們一家子住哪兒?”
“我把那鞋子供在屋裡,不敢讓孩子再住家裡了,暫時搬到村口那個小旅館,就說家裡在殺蟲滅鼠呢。”
這寡婦說,她女兒有天晚上走路一瘸一拐的,走到枯井邊上直愣愣的站着,她以爲是孩子調皮,就喊了幾聲讓睡覺。
之後也沒什麼異常,就是過了幾天,她發現每天晚上女兒都會一瘸一拐的從二樓的房間下來,就站在井邊。
“而且,她的動作越來越奇怪,頭漸漸的耷拉下來……我那天看到時,頭已經耷拉到胸口了,我晃看一眼像脖子斷了似的,差點沒把我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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