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冷開始還沒有留意到兩人，直到聽到她們談話的聲音，纔看到兩人。
“姐姐一直閉關修行也不好，還是出來走走吧！”
“時間緊迫，你想要什麼買完快些回去，別磨磨蹭蹭的。”
這段對話倒是很有男女朋友逛街的即視感，方冷看到她們，心情也有些激動，自從被蘇酥抓走之後，他們還沒有見面過，想要打個招呼，忽然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和樣貌都不一樣了，黑白無常應該不認識他。
於是，方冷默默地走到了一邊，給她們讓了個路，而黑無常在路過的時候，也不禁多看了方冷幾眼。
這個道士給她的感覺很奇怪，明明沒什麼熟悉的樣子，卻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兩人互相看了一會，但都什麼話也沒說，擦肩而過了，等她們走了，鍾神秀才激動地道：“哇，大哥，剛纔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嗎？”
武俠劇裡常有的，只是因爲在人羣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方冷無奈地搖搖頭，道：“一個故人而已。”
“哇哦，有故事啊大哥！”
方冷：“……”
他發現自己演一箇中二的角色，好想入戲太深了，特別是有一個熱衷於搭戲的中二少年……
而黑白無常這時候也在討論。
“姐姐剛纔看那個男人多看了幾眼，那個男人有什麼特別的嗎？”
白無常對此比較在意，因爲黑無常對男人從來都不假顏色，卻盯着一個路人看了那麼久，這很反常。
黑無常思忖了一會兒，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有一種感覺。”
“是心動的感覺嗎？”
白無常開了個玩笑，黑無常的情緒卻忽然低落了，幽幽地道：“你以爲姐姐的心那麼容易動的嗎，因爲一個人動了一次，它應該不會再動了。”
“對不起，姐姐……”
白無常知道自己讓黑無常想到了傷心事，有多傷心，她也有些感應。
是一種劇烈的酸意，帶着疼痛，還有濃濃的不甘。
白無常不知道黑無常經歷了什麼，她昏迷醒來，也不知道昏迷那段時間的事情，只知道黑無常似乎變了個人，回到陰司的總部便開始閉關修行。
以前兩姐妹都是覺得修爲差不多夠了就好了，在陰司，她們姐妹單獨的戰力算是前十，而聯合起來，實力僅在閻王之下。
成聖沒那麼容易，而聖人之下，除非是遇到了剋星，不然沒有人會是他們姐妹的對手，聖人之上，她們也打不過。
所以，兩姐妹其實是鹹魚心態。
直到遇到方冷，然後發生的一些事情，改變了黑無常的心態。
成聖很難，但爲了一些事情，不管多難，都必須要做到。
黑無常要閉關，白無常也只能一起閉關了，但閉關了這麼多時間，她們的修爲沒有任何進步，黑無常的心態都有些崩了，感受到黑無常的焦慮，白無常纔會強行拉着黑無常出來走走。
不是人人都能像方冷那樣打怪升級，本地居民都是需要自己修行的，像張星和唐凝兒那樣，是獲得了外來的力量，那是特別的例子。
多數的人，在超凡之後，修爲提升速度會越發緩慢，有可能幾十年，上百年，也不會有任何提升。
這也是黑無常着急的原因，她現在連普通的聖人都打不過，如何會是九尾狐的對手！
而九尾狐都打不過，就更不用說去解救方冷出苦海了。
可越是心急，反倒是越是無法提升修爲。
但她還不至於和白無常生氣。
“沒關係的，只是以後不要這樣說了。”
白無常：“……”
她不在的時候，她姐姐一定是和方冷發生了什麼！
白無常的好奇心快要抑制不住了，但是，說起方冷，就肯定會讓黑無常難過，白無常又不想這樣，只能一直憋着。
正想說些什麼，黑無常的目光忽然閃動了一下。
“有人跟蹤我們。”
白無常和黑無常交流了一個眼神，不動聲色地繼續走着，但神念已經放出，在觀察着跟蹤她們的人。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有眼無珠敢來招惹她們。
這一觀察，她們很快就發現了跟在後面的方冷和鍾神秀。
方冷用全部的修爲來潛行的話，黑白無常自然發現不了他，可現在只有凡人的等級，跟上去，分分鐘就被發現了。
但是問題不大。
方冷也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但完全不慌。
陰司的總部就是在酆都，這是方冷在設定中就有的，但具體是在酆都的哪個地方，方冷就不知道了。
酆都是中立陣營，很多勢力都可以在這裡活動，鬼皇對此並不禁止，只要不在酆都搞事情，隨便來。
不過，陰司和酆都在一個地方，總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牽連。
酆都，在傳說中，也就是鬼都，據說在酆都某一個地方，在特定的時間，就可以靈魂進入地府。
而地府，也就是陰司。
雖然現在的陰司只是掛了個陰司的名，但上次方冷給黑無常鍛造武器的時候不經意發現了一些小秘密，他覺得陰司並不簡單，當初方冷也只是設定爲陰司是一個最強殺手組織，可這和陰司背後另有故事也並不衝突。
比如方冷設定的瑤光是一個心懷人族的最強劍修，並沒有設置太多的背景，但瑤光自己說，她師父是死於妖族之手，所以她跟妖族誓不兩立。
也就是說，方冷的設定在大多數時候，並沒有出錯，但在這個世界，會自行衍生出很多故事。
既然在酆都發現了黑白無常，跟着她們，或許可以找到陰司的總部，可能有機會發現更多的秘密。
黑白無常雖然發現了跟蹤的人，卻沒有貿然在酆都城裡動手。
多少還是要給鬼皇一些面子。
陰司雖然不畏懼鬼皇，可在人家的地盤，如果鬧起來，對雙方都不好。
正好，也觀察一下這個天選者是要幹嘛。
因爲方冷現在的氣息太弱了，以至於黑白無常都沒太把他放在心上。
不過是一介凡人而已，她們隨便一隻手就能滅了……
而此時，在酆都驛站找了個落腳點的鐘神秀看着八百里，忽然覺得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