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楓悄無聲息地走了,陶開在看到事情不可迴轉,也想偷偷離開的時候卻被安逸叫住了。
“你剛剛答應的事是什麼來着?”安逸拍打拍打身上,看着陶開,故意問道。
“呵呵,安逸你贏了,我答應你就是了。”事到如今,陶開無奈之下,終於做出了決定。
賽後,就連石林楓都沒有再說報復安逸的事情,一個人獨自走開了。
單單一個他,親眼見證了安逸的厲害,陶開在心裡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
陶開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一旦事情鬧大了,搞不好,別說追到石林林,目前這份讓大部分人羨慕的高薪也要沒有了。
“陶兄的承諾我自然信得過。”安逸譏諷地一笑,又環視着在場所有的人,“今天到場的朋友,也可以做個見證。石林林也是你們的朋友,我相信你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當然,那是當然,我們自然是站在林林姐這邊。”
一些心思機敏的已經開始表態,在石林林和陶開之間站隊,不用腦子也知道怎麼選擇了。
事情幾乎是出人意料一般完美的解決,目送所有人離開鼎盛武館,石林林終於鬆了一口氣。被喜歡的人糾纏是一份喜悅,被沒有感覺的人糾纏,單純就是一份負擔了。
有了副館長善後,安逸也不需要指手畫腳什麼。對今晚留下加班的員工表示了感謝,並滿足了他們合影留念的小小要求,安逸帶着石林林和鍾雅直接下樓。
“對了,你怎麼來的,要不要我們送你?”到了鼎盛武館外面,安逸問道。
石林林指了一款白色的車子。她是自己開車來的。
“這麼晚了,你在前面領路,我和鍾雅在後面送你一下吧。”
石林林也沒有什麼異議。首先坐進了自己的車子。坐進車後,石林林又朝安逸招手。
呲。剛在座位上坐定的安逸透過後視鏡看過了石林林伸出的纖細的手掌,只能推開車門走下來。然而,比賽之時,還不覺得。比賽完後,身上的疼痛纔開始發作。
一坐一起之間,安逸只覺得全身都是爆裂開來。他不是機器,就是機器,在經歷了十個人的錘鍊後。零件也是有些磨損的厲害。
此刻,安逸也不禁微微抱怨,有什麼事就不能早點說嘛,非要我坐定了纔開口。
抱怨歸抱怨,安逸還是慢慢來到了石林林的車窗前。
“不是還有一段路嗎,你坐我的車吧。”車內,石林林直接推開了另一側的車門。
“又有什麼區別?”安逸咧着嘴說道,他是真想一屁、股坐在座椅上不想再動彈了。
“我有話跟你說不行啊,還是,你不相信我的駕駛技術?”略略撇嘴。石林林擡眼看着安逸。
既是這樣,安逸也不廢話,當即繞到另一邊。坐了進去。石林林開車後,安逸對後面的車子打了個手勢,示意鍾雅跟上。
石林林的架勢技術那是相當穩健的,穩健的前提還是要建立在石林林從不會開快車。已是晚上,縱使繁華喧囂的市區,車輛比起白日也是明顯少了起來。不過,石林林不爲所動,依舊按照自己的步驟,不急不緩地開着。
其實並沒有什麼想同安逸說的。
感謝。石林林知道,就像她和陶瓷兒之間一樣。感謝一詞,已經不需要了。
“你身上很疼吧?”不時掃一眼安逸的石林林察覺到安逸微小的咧嘴動作。半是關心半是埋怨道,“今天,你也太逞強了。”
說完以後,充盈在石林林心間的又是更多的甜蜜。
無論如何,安逸這麼拼命,很大程度上是爲了她。
“其實都是些皮外傷,”安逸輕描淡寫道,“反正,在演唱會開始之前,肯定能痊癒就是了。”
“都是些皮外傷,就是皮外傷的程度比較嚴重吧?”不怎麼滿意安逸的答案,“回去以後,你可以讓郝醫生幫你看看,她是瓷兒家中最厲害的護理大夫之一,這你應該知道。”
哎,有沒有這麼誇張,安逸雖然在咬牙硬撐,不過他也知道,這真的只會皮外傷而已,所有的傷害都沒有傷及骨頭和內臟。
一路上就這麼隨意的聊着,駛向通往石家別墅的大道時,已經過了午夜三點。
距離石家還有幾公里的距離時,安逸示意石林林放他下來。已經很晚了,他就沒有必要進去了。
“安逸,你不想進去,是不是因爲也不想見到林楓?”目送安逸下車,石林林緩緩地吐出這個話題,“我真的很矛盾,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看我有很憤怒嗎?”安逸並沒有立即走向鍾雅的車子,而是轉身看着石林林。
周圍裝飾的美輪美奐的路燈下,安逸自然又親切的表情像平時一樣在臉上浮現。石林林知道安逸沒有必要騙他,他的確不怎麼生氣。
“我想,你弟弟同我一樣,已經平靜下來了。”安逸繼續說道,“不然,他也不會沒有一點表示,就這麼悄然離開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其實,反過來想想,若是沒有這場擂臺賽,估計那不開眼的陶開還要在你我面前晃悠呢?”
“你說的倒是輕巧。”石林林有些感激又有些無奈地說道,“希望他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吧。”
“你也是,希望好好珍惜自己來之不易的單身機會,”事情迎刃而解之後,安逸也輕鬆下來,開起了玩笑,“下一次,要是再碰到自己不喜歡又強行纏着你的,我可不想再同對方發生什麼瓜葛了。”
“是嗎,”石林林小聲道,“安逸,要是你遇到同樣的情況,又是怎樣?”
“同樣的情況?”安逸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同樣的情況,就是同樣的情況唄。”說完這一句,石林林甩甩小手,直接升起了車窗。
這傢伙倒是越來越像瓷兒的灑脫了呢,看着車子已經走遠,安逸嘀咕一句。
坐在回程的路上,安逸不由自主地又是想到了石林林最後說的話。
同樣的情況……是在說她,安逸好像有些懂了。
回到家中,安逸並沒有叫什麼郝大夫,而是自己進入了浴室查看一下傷情到底怎樣。
不看不知道,一看,安逸還真是吃了一驚。
紅腫的身體,滿身的淤青,這一場打鬥,即便是勝了,也只是慘勝而已。
刺啦,只是溫水打在身上,安逸也感到覺全身火辣辣的疼痛。
這種感覺,已經好久沒有過了。
現在,安逸居然有點思念起陶瓷兒來。若是她在,自己軟磨硬泡之下,說不定,看到自己的淤青,陶瓷兒一時惻隱,還真會與他來個鴛、鴦浴之類的。
當然了,主要是徹底的服侍他一回。如今,陶瓷兒卻是在海外,安逸收起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忍着疼痛在身上擦拭幾下。
出來的時候,卻發現一個約莫二十七、八的女子在深夜時分已經進了他和陶瓷兒的私人地盤。
這地方,除了安逸父母,還有他和陶瓷兒,就是陶瓷兒的堂弟陶汗青還有石林林前來都會有人提前通知的。
不過,還有一個人例外,她就是眼前的女子,陶瓷兒的,如今也算是他的私人醫生,郝美含。
“你怎麼來了?”安逸匆忙又在身上穿了一件衣服,有些尷尬地說道。
之前,安逸下面只是一件大褲衩,上身是赤、裸的。在二樓這種比較私人的客廳,猛然見到一個女子,安逸還不能快速切換到拍戲模式。
“在我眼裡,你只是病人。其實,你並不用多此一舉。”郝美含不置可否地笑笑,“林林小姐給我打了電話,說你受傷了。鍾雅也是這般說,我就過來看看了。怎麼,有意見?”
有意見保留就是了。
不得不說,跟在什麼人身邊,性格總是會受到一些影響的。
據說,剛剛來到石家的時候,郝美含可是善解人意得很,豈知跟着陶瓷兒久了,陶瓷兒的性格卻感染了不少。
郝美含不是空手來的,她的手中已經拿了治療外傷的常用藥物。
來到安逸身邊,郝美含吩咐安逸直接脫掉上衣,她要仔細地開始檢查一番。
在自己的絕對領域,她習慣了保持強勢。
安逸從不是扭捏的人,直接就脫掉了上衣,郝美含就看到,一塊塊淤青像是商量好的,爭先恐後展示在她的面前。
“都這樣了,還只是皮外傷。”郝美含似誇似諷地說道,“安逸,你的皮可是真厚啊。”
鬱悶了一下,安逸沒好氣地說道,“別說風涼話了,既然來了,就快點給我治療吧。”
郝美含略微有些冰涼地手掌摁在安逸的傷處,嘶地一下,安逸差點忍不住叫了出來。
“喂,我好像沒有得罪你吧?”依照郝美含的吩咐趴在沙發上,安逸有些不滿地說道。
剛纔那一下,可不是醫生的手法。
“只是讓你知道不聽醫生話的下場而已。”
警告一句,郝美含也開始認真起來。拿出藥物,開始精心的治療安逸背上的傷口。
忍受着這麼多疼痛,還有心思調侃,單是這一點,安逸還是值得讚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