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孔莎還有最後一點疑慮。
就像安逸所說的,就算歌曲被他炒起來了,若是公司老總鐵了心和她死掐,她還是無法推出這首單曲。
如此看來,孔莎果然不精通權術之道。
安逸也不繞圈子,直接說道:“你還沒有領悟炒歌的精髓。其實,‘炒歌’不單單是炒作一首歌曲,還是炒作你。我想有了天價版權事件,媒體的焦點都會集中到你身上,那時候你偶然說出的一句話都被會媒體肆意放大,你覺得你們老闆會害怕嗎?”
其實說穿了很簡單,還會讓人覺得很噁心,但是現實就是如此。
“你是讓我威脅他,不過那樣一來……”孔莎又有點猶豫。
雖然她是拒絕了老闆的非分之想,可是娛樂媒體向來聽風就是雨,如果讓他們報道出來,她的名聲也就毀了。
“你不需要威脅,你們老總就會害怕的。當然,如果他軟硬不吃的話,你也用不着親自出面,潛、規則這種事不可能只有你碰上吧,我可以隨便捏造一點新聞讓他醜、聞纏身……不過,若是你們老闆夠聰明,他絕對不敢再冷藏你,甚至,爲了怕你跳槽,他會提前和你續約。那時候,你的簽約條件也不會像新人一樣苛刻了。”安逸毫無隱瞞地將他的計劃全盤托出。
孔莎已經聽呆了。
如果是炒作歌曲,瀏覽一下各大門戶網站的新聞能想到也不奇怪。但是安逸後面的計策各個針對對方要害,這真的是一個20歲的年輕人能想到的嗎?
“安逸,真的很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孔莎由衷地說道。
遇到這種事,她曾經向自己的閨蜜求助過,她也曾向還沒分手時的葛濤說過,可是誰也沒有拿出哪怕一絲絲的行動,唯有安逸,是在真心幫她。
“你不是也幫過我嗎,朋友之間就不需要說這些了。”
“怪不得陶瓷兒會看上你,她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子。”孔莎嘆了一句,有羨慕,有失望,還有釋然。
孔莎提及陶瓷兒,安逸就想到了兩人同、牀共枕的第一晚,也不知道當晚發生了什麼,反正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躺在地板上的。
這傢伙,明明已經同意了兩人一起睡,卻出爾反爾。
“你在想她,看來網上傳言也不都是假的。”孔莎看出了安逸的心思,神色平淡地說道。
原本還保留着一絲奢望,是時候放棄了。
安逸沒有解釋,他和陶瓷兒的關係還真不好說。
晚上快要六點的時候,孔莎執意留下安逸吃完飯。
安逸婉言拒絕,一旦吃過晚飯,時間也差不多到了8點,那是一個很微妙的時間段。對於孔莎,那是一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甚至還不能稱作紅顏知己,他不想破壞了兩人的關係。
孔莎只好放棄,但是一定要將他送下樓,直到他打到車爲止,用孔莎的話說,安逸回到申城,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面,所以是一定要送的,安逸也就不再拒絕。
孔莎走到玄關,打開房門,正要送安逸下樓的時候,怎奈紅毛葛濤居然抱着一束玫瑰花出現在門口。
“莎莎,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安,安逸……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葛濤還沒完全展露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前幾天給孔莎打電話對方不接,他今天準備用玫瑰花的攻勢來挽回孔莎的心,誰知道卻碰到了安逸。葛濤的心裡咯噔一跳,眼前的孔莎嘴角含笑,眉目含、情,像極了事後的風、情——剛纔兩人在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不對,應該是在臥室裡發生了什麼。
糾結,惱怒,恥辱。
果然,他所料不錯,孔莎在同他談戀愛的時候就背、叛了他。
這個婊、子,葛濤在心裡恨恨地罵着孔莎,眼睛卻死死地盯着安逸。
安逸掃了葛濤一眼,這傢伙還真是健忘,難道前段時間自己打的不是他?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孔莎冷漠地看着葛濤,“麻煩讓一下,我們要下樓了。”
“你站住,”葛濤有些憤怒地抓住了孔莎的肩膀,“你說,以前和我談戀愛的時候,你是不是被他勾、引過,你是不是背、叛過我?”
“葛濤,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孔莎打掉葛濤的手臂,臉色鐵青地看着他。以前真是看錯他了,沒想他他的人品如此低劣。
“呵呵,我說什麼,你心裡很清楚……”葛濤以爲自己猜中了,眼中更是不屑,“以前在我面前裝淑女,裝矜、持,怎麼,現在見了安逸就開始主動了?”
“喂,有點太過分了吧!”安逸聽不下去了。
分手以後,既然做不成朋友,也不用彼此傷害吧。對於葛濤的擠兌,安逸覺得過了。
“呵呵,安逸,得了便宜又賣乖的這位,我想問一下,孔莎的滋味怎麼樣啊,我還沒嘗過呢?”葛濤有些陰邪地笑着。
“安逸,”然而,聽了葛濤的話,孔莎卻沒有動怒,而是笑着朝安逸招了招手,“這位先生說你已經品嚐了我的味道?”
“那又怎麼了,你不放在心上……”
‘就是’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孔莎卻雙手環抱住安逸的脖子,惦起腳尖,將嘴脣湊了上去。
安逸其實能躲開的,但他沒有躲避。
葛濤生生污衊了自己,他要是一點利息都沒沾到,豈不是虧大了?
兩人肆無忌憚地親吻着,就在葛濤的面前,氣急敗壞地葛濤將玫瑰花砸在地上,氣沖沖地下樓去了。
“然而,你根本沒有品嚐過我的味道,這對你不公平。”葛濤走後,孔莎迅速推開安逸,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可惜的是,這話他已經聽不到了。”安逸看着氣急敗壞下樓的葛濤,戲謔地說道。
看來,這一對是真的被他拆散了。
“安逸,要不你今晚不要走了,我這兒還有空着的臥室的。”孔莎低着頭,以她都聽不到的聲音囁嚅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剛纔的行爲像是報復葛濤對他的懷疑,又不全是。
話說出去了,卻沒有聽到迴音,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安逸卻不見了。
樓道里傳來的聲音告訴他,安逸已經走了,孔莎食指摸着嘴、脣,驀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