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回去躺着。”不知過了多久,冰姑姑說,並伸手拉我。
離開廁所的時候,我感覺我碰了好幾下,碰到牆、碰到門,冰姑姑也碰到了吧,她痛哼了幾聲,不過最後還是堅持把我扶到了牀上。接着她把我的褲子脫下來,衣服亦脫下來,脫得很費勁,我有意識的,只是無法幫忙。後來她還幫我擦身,擦了許多遍,弄完以後躺在我身邊,彷彿和我說話,我不知道,我腦袋好暈,好像我也說了許多話吧,亂七八糟的,不清楚自己說什麼……
我睡了好久吧,最後渴醒了,沒睜開眼睛就開始叫着我要水。喝完水,靠着牀頭,睜開眼睛,隨即看見帶着一臉微笑的冰姑姑,以及窗外照灑進來的陽光。
“好點沒有?”冰姑姑問。
“不太好,頭疼。”白酒後遺症,最討厭就喝白酒。
“去洗個澡吧,洗完會舒服一些。”
冰姑姑扶我下牀,然後把我扶進浴室,接着幫我去找衣服進來,在浴室裡看着我洗,似笑非笑的表情,弄的我好不自然。
“沒見過帥哥洗澡?”在冷水的沖刷下,我整個人都清爽了,頭疼得到了紓緩,所以有了心情開玩笑,“看你的笑容,好像……有點什麼話對我說,是不是準備和我一起洗?”
冰姑姑搖頭。
我纔不管她搖頭,拿花灑對着她,立刻把她整個噴溼了……
冰姑姑很無奈,只能和我一起洗,給我擦背,擦的很認真,擦到那些疤痕的時候,她會變的很小心,會問我痛不痛這個傻問題,都已經好了那麼久怎麼還會痛?當然我知道,冰姑姑是心痛我。其實我對她一樣,她身上的傷疤,我看見了一樣好心痛,尤其是肩後那道長長的傷疤,那是在我眼皮底下傷的,因爲我的選擇錯誤,我在醫院裡陪了她十多天……
“盛冰你恨我嗎?”輪到我給冰姑姑擦背,我摸着她肩後的傷疤道,“我害到你多了一道長長的疤痕。”
“你身上也有許多傷疤因爲我,你恨我嗎?”冰姑姑反問。
“我不恨,我愛你。”
“我也愛你,很愛那種愛。”
“這裡……”我發現冰姑姑左邊肩膀、手臂,有點青腫的痕跡,“怎麼了?”
“你還問?”冰姑姑用花灑敲了我一下,“都怪你,昨晚扶你的時候撞了好幾下。”
“對不起。”
“對不起就行了?”
“你還要怎麼樣?”
“以後不許喝酒。”
“儘量吧,有些酒是必須喝的,我也沒辦法。”我嘆了口氣,喝酒真他媽的惹禍,“起來吧,我餓了!”
“我剛纔拿衣服的時候叫早餐了,應該差不多送來了吧!”冰姑姑說着,轉向我,她身上都是水珠,浴室裡又多少有點菸霧瀰漫,看着有點朦朧,卻產生了一種無法言喻的美,我們稱這種美爲朦朧美,這是難以抵抗的一種誘惑,我下面立刻起了反應,冰
姑姑看見了,紅臉道,“不要了,早餐要來了!”
該死的早餐打擾了老子的大餐,不過冰姑姑是我的盤中餐,我也沒什麼患得患失的感覺,這次不行就下次。
穿好衣服離開浴室,剛出去沒多久門鈴響了,確實是送早餐的,豆漿油條加兩碗粥,很清淡。
“對了,昨晚你說醉話,一整晚都在喊魔女魔女怎麼辦怎麼辦?然後又喊周琦你在那裡在那裡?”吃早餐時,冰姑姑說。
“有嗎?沒有吧?”我立刻冷汗淋漓,我昨晚說了這樣的醉話?不對啊,我會說醉話我自己不知道?我感覺冰姑姑騙我,可是她的表情又那麼認真,並且她說的這些確實是我心裡面的軟肋,我確實會問自己的兩個問題。
“我還會冤枉你?”
“你當然不會冤枉我,只是……我喝醉了好像不說醉話。”
“那你是鬼上身,女鬼。”
“幹嘛是女鬼?”
“你色啊。”
“這什麼邏輯?色就女鬼上身,那不色呢?男鬼?”
“我們不爭論這個,說你喊的……魔女魔女怎麼辦怎麼辦,孫總她怎麼了?你還沒對我說呢!”我剛到蘇格蘭第二天冰姑姑向我打聽過孫魔女,我沒告訴她,當時我扯開了話題。
“她……挺好吧,能吃能睡,呵呵!”我笑的很苦,不是因爲我騙了冰姑姑。而是……孫魔女根本不好,在裡面怎麼可能會好,精神壓力很大是對的,那種苦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我最擔心是孫魔女的身體,我託了副局長關照她,給她帶藥物,需要的東西之類,可我還是無法放心。
“說實話。”冰姑姑看着我,她很認真,而且……第一次對我露出了那種很強硬的,類似於命令式一樣的口吻,“我要聽實話。”
“實話是……”我看着冰姑姑的眼睛,我看到了她眼中有渴望,對我說實話的渴望,我真的無法……再沒有勇氣說假話,“她不太好,近來發生了許多事,葉家成的一部份……我已經告訴過你,其中就牽涉到孫魔女。她……現在……在裡面,還沒出來,我正想辦法救她,只是很麻煩,不容易。”
“她身體受得住嗎?”冰姑姑眼眶有點紅了,“怎麼還是這樣?不是剛出來麼?”
我沒說話。
“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以後我們回去,我想見見她行嗎?”
我能說不行?不能,我要說不行,冰姑姑估計能哭出來。這個善良的、感性的女人,如果她知道孫魔女是她親妹妹,她要哭死!
吃完早餐,我找雷洪,找了幾個手下送我們到醫院,冰姑姑需要換藥,在浴室的時候……已經弄得有點糟,其實就算不弄糟一樣要換藥,而且要連續換上三天。
換藥的過程很順利,回來的路上很順利,就是回到酒店大堂的時候碰見一個人,女人,黃總的女人。她走到我面前,給我鞠躬,同時說對不起。開始的時候我沒表示,或者說我反應
不過來吧,這個女人昨晚那麼囂張,今天走來跟我道歉,還那麼虔誠。雖然我知道黃總肯定會罵她一頓,但這個女人能屈能伸是我始料未及的。
“算了,我沒放心上。”我說。
“謝謝!”那個女人又給我鞠躬,然後給挽着我的冰姑姑也鞠了一個,“謝謝!”
冰姑姑莫名其妙,進了電梯立刻問我怎麼回事,我簡略的告訴了她,她就哦了一聲,似笑非笑說了一句話:那個女人的鞋好漂亮。我汗死,九不搭八。
送冰姑姑回房間以後,我去了雷洪的房間,因爲黃總打來了電話,他準備來找我了,在我房間談這不用想都是不方便的,只能在雷洪房間談。
黃總帶來了三個人,兩個男的,一個女的,我們開始研究。其實不算研究,主要是我在套取情報,我之所以讓他帶人來,不是我需要他們的智慧幫助,而是想從多角度瞭解我們將要面臨的對手的各方面情況,一個人說太主觀,幾個人……會比較好。
談了兩個多小時,我大概掌握了星湖幫的一些內幕,例如它的起源,主要的經濟來源,總體實力以及關係之類,反正是一些有用的情況。聊完以後我們去吃飯,就在酒店對面的一個餐廳,吃完我就迫不及待離開了,回酒店,還沒進門黃總電話就打了進來,問我什麼時候行動,這傢伙真是個急性子。
我花了兩分鐘時間說退黃總,告訴他急沒有用,羅馬城不是一天就建成的,計劃也不是一天就能想出來的,我剛拿到情報我立刻就能給出具體行動計劃我是天才了!不,或許不需要天才,孫魔女就可以辦到,可惜我不是孫魔女。反正我需要時間回去好好考慮,找人商量,而且還得和龍駿天說清楚,讓他知道我的具體計劃,這樣比較安全。
“我就知道你會帶吃的回來,所以我沒有自己叫。”我提着打包好的食物回到房間,冰姑姑說。
“呵,你未卜先知啊?”
“你沒給我打電話,如果晚回來,你肯定給我打電話讓我自己叫飯吃對吧?你沒打,應該是打算回來,既然回來你肯定順便打包,很簡單的推理。”冰姑姑接過我打包回來的食物,問,“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
“清蒸排骨、介蘭炒燒肉,還有……嘿嘿,桂花糕,我吃過一小塊,味道還不錯。”
“桂花糕?”冰姑姑露出饞相。
我忍不住笑出來,桂花糕而已,至於饞饞的樣子麼?
“你慢慢吃,我過去找找雷洪,等下回來陪你。”
冰姑姑點頭。
我過去找雷洪安排去了,剛剛回來的路上我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一個好點子。當然,我是在外面打電話和龍駿天溝通好纔去找雷洪的,再好的點子都需要龍駿天這條大肥魚幫忙。聽我說完我的點子,雷洪苦着臉,大概不太理解吧,但卻要無條件執行我的命令。
我沒向雷洪解釋清楚我的計劃,而是回了自己房間,等晚上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