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銳把凱瑟琳送回酒店之後,便在酒店大堂一側的咖啡廳裡坐了下來,他想安靜一會,就算是發發呆也好。他還沒來得及享受安靜的生活,卻又有人來找自己了。
金麗很快就躍入了陳銳的視野之中,看她那股興奮勁,一定以爲這是一趟美差,能把公司最有潛質的客戶,最大的客戶服務好,未來的發展一定是不可估量,孰不知這是個坑,凱瑟琳想替他出口氣,估計金麗一定是要灰頭土臉的出來。
念想間,腦海中浮現出唐婉的身影,這個或許就是他未來的老婆,至少照目前這種發展趨勢看,再沒有人能取代她的位置。想着想着,唐婉的電話就來了,陳銳突然發現,每次在想唐婉的時候,她就會來電話,真不知這是緣分還是巧合。
“陳銳,遇到點麻煩事,李察受重傷了,現在正在向醫院趕,他希望你能來看看他,我們在天愛醫院。”唐婉沒有平時的爽朗,聲音很淡然,似乎透着一股無力感。
陳銳心中轉了轉,本來還對這個消息的可信度產生懷疑,但轉瞬就想開了,以唐婉的個性,就算是要說這種謊,她也一定不會有這麼圓滑的,不過他沒想到這小傢伙這麼快就受創了,看來還真是不用自己出手了。
“我知道了,不過你們可不要對我抱什麼希望,我只是個普通百姓,辦完事我馬上就過去,那裡有最好的醫生,你就放心吧。”陳銳應承着,死人這種事他看得很多,所以就算死個把人,他也沒有太多的反應,更何況纔是重傷而已,若不是看在唐婉的面子上,他不會去管李察的傷勢。國際刑警雙手都沾着鮮血,那是他的經歷,特別行動組,都是一羣比暴徒還要暴徒的人。
天愛醫院,陳銳想到這個時,搖頭笑了笑,謝清蘭也是這個醫院的,而且是最頂尖的外科醫生,若是她出手,想死也沒那麼容易,不過她不可能替李察動手術的,李察是男人啊。
嘆了口氣,陳銳慢慢走出咖啡廳,剛進入車內,卻看到金麗出來了,他頓時張大了嘴,如果不是對她非常熟悉,他怎麼樣也認不出她的身份來了。
原本穿着的雪白襯衫,後背竟然變成了黑色的,柔順的頭髮如同觸了電般,根根直豎,臉上精細的妝也沒有,東一塊西一塊的黑色,一隻腳穿着鞋子,一隻腳光着,腿上原本還穿着絲襪,現在卻不知爲何沾在了胸前,仔細一看,襯衫前方碎了一個洞,有點大的洞,恰恰露出胸脯,若不是有胸罩擋着,就春光外泄了,現在再用絲襪遮着,最慘的是那條黃色的短裙,後面就直接沒了,一截雪白的大腿露出出來,隱隱可見臀部底端的丘壑,一條毛巾遮住了那裡的春色。
唉了口氣,陳銳不忍多看,這副模樣,怎一個慘字可以形容,很難想象中這些惡作劇發生時的場面,這一次金麗可真是栽跟頭了。
她來的時候開着一輛寶來,但上車的時候,卻怎樣也啓動不開,連陳銳都佩服凱瑟琳了,沒見她有行動,也不知是誰把車子給作了手腳。
摸出手機,金麗撥了電話,但隨即傳來一陣的哭聲,隱約聽到是:“肖宇軒,都是你,怎麼能讓我來見這樣的女人……”
不用想,手機也一定出了毛病。接着金麗衝了出來,站在馬路上,想攔下一輛出租車,只是她的這種模樣,沒有人會停下來,那實在是有點嚇人。
金麗蹲在路邊,欲哭無淚,這時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停在了金麗的面前,推開車門,一名熟悉的警察下來了,那是莫光榮。
陳銳搖了搖頭,尋思着是不是要繼續幫金麗再加點油的時候,湯姆走了出來,手中拿着一個包,那是金麗來的時候,挎着的肩包。
金麗愣是沒敢接,直接讓湯姆把包扔在地上,然後才慢慢靠近自己的包。“小姐,是不是這人對你有非法企圖?”莫光榮低聲問道,眼睛盯在湯姆遠去的背上。
陳銳這時推開車門走了下來,來到莫光榮的身邊,笑着說道:“小莫,還記得我嗎?”
莫光榮看了陳銳一眼,頓時滿臉放光芒,點頭道:“當然記得,你不就是唐局的……”
話沒說完,被陳銳制止了:“這事不用在外人面前說,我可以保證,這位小姐完全是意外,要是沒事,我請你喝杯咖啡?”
金麗從地上站了起來,緊緊盯着陳銳,然後快走幾步,撲了過來,就在陳銳以爲她有出格行爲的時候,她卻近乎哭着大聲道:“陳銳,你在這兒,太好了,今天的事我對不起你,你現在能送我回去嗎,就算你離開了卡蓮,念在我們是同事的份上,幫我一次吧,我會讓老肖想辦法再讓你回來的。”
陳銳心中笑了笑,她到現在還以爲自己真離開了公司,不過他也不去解釋,看了莫光榮一眼,搖着頭道:“你是金麗嗎?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雖然我很同情你,不過我有個朋友剛重傷,所以我要去醫院看看,真沒時間送你,你至少現在身上一點傷也沒有,所以自己就慢慢走回去吧。”
不是他不想幫金麗,而是這是凱瑟琳爲他出氣,他總是覺得身後有種目光注視着。剛剛想到這兒,凱瑟琳的短信果然就來了:陳銳,你可不能幫她,我沒有動手,都是她自己弄出來的,雖然沒什麼後遺症,但對男方就說不好了。
這時陳銳才明白過來,凱瑟琳這是針對肖宇軒啊,但怎麼就會關聯到男人的身上,陳銳就想不通了,但凱瑟琳既然說了,他馬上做出表態,對莫光榮說道:“我先走了,你也忙吧,她沒事,我會給她家人打個電話的,這是我公司同事,你放心吧,就算小婉在,她也會這麼做的。”
莫光榮點了點頭,再安慰了金麗幾句,就離開了,陳銳把唐婉給擡出來了,而且親密的叫小婉,他也就順從了陳銳的安排。
金麗又孤零零一人蹲在路邊,陳銳撥了個電話,打給肖宇軒。“肖總,我是陳銳,金麗好像出了點事,就在路邊蹲着,你有空過來看看吧。”陳銳接着把地址報給肖宇軒,肖宇軒還算有點良心,馬上感謝。
車子隱入車流中,陳銳想了想,給凱瑟琳打了個電話,第一句就問:“凱瑟琳小姐,你究竟做了什麼事?”
“也沒什麼,我只不過是灑了點黑炭,用了點強力膠,然後就成了這種效果,我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不過我還那裡面還混了一點調情劑。”凱瑟琳平靜的說着,似是對陳銳的質問有點淡淡的委屈。
陳銳一愣,頭皮有點發麻,她對理性的掌控大過感性,但沒想到會有這種經典的創意,這不是要讓肖宇軒跟着受苦嗎?這難道是理性和感性平衡情況下的綜合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