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依……”布儂沙啞的說道。
李一飛立刻明白,趕緊道:“娜依沒事,她在寨子裡等你回去呢。”
布儂的心才放下來,虛弱的咳嗽了兩聲,說了一個好字。看着布儂被折磨成這樣,李一飛心中更怒,瞬間就想將留在此處的宋家人殺掉。
見李一飛將半昏迷狀態的布儂救醒,宋安萬念俱灰,他想趁着李一飛不注意,偷偷的跑掉,但是剛挪動一步,就瞬間感覺一股龐大的壓力籠罩全身,李一飛手一抖,一根鋼針扎入宋安的膝蓋上,讓他立刻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宋安痛的抱着膝蓋嗷嗷直叫,叫聲立刻引起了門外守衛的注意,衝進來沒等看清楚形勢,就給李一飛打倒。
布儂抓住李一飛的胳膊,阻止道:“一飛,不要下死手。這些黑苗人雖然可惡,但……終究是苗人。”
李一飛點頭答應下來,道:“好,布儂大叔,我們走。”
“想走?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走出這個屋子。來人,給我圍住!”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天寶帶着人堵了過來,門外足有二十多個黑苗人,手持刀棍,將竹樓圍住。天寶看清楚裡面的人,發現只有一個人,稍微愣了下,再看跪在地上嚎叫的宋安,心中一顫,宋家人在自己地盤上出事,那後果可就嚴重了,雖然他也知道宋安只是宋家的一個小角色,但對於黑苗山寨來說,這就是大人物了,不然他怎麼會給對方送女人,眼見他出事,天寶哪能不攔着。
宋安見到黑苗人堵住門口,心中反而焦急起來,顧不得腿疼,宋安直起身體,朝着天寶使眼色,發狂的李一飛太難搞了,面前這些人根本不夠他打的,還不如讓他救人離開,以後再說別的,三叔宋連勝那邊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宋安可不想自己也命喪此處。
可惜天寶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反倒是李一飛忽然回頭,正好看到擠眉弄眼的宋安,李一飛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扶着布儂坐下,李一飛一腳踢飛心存僥倖的宋安,宋安在地上滾了幾圈,撞在竹樓的牆壁上。
天寶見此不禁着急,手持砍刀就要衝過來,但他只覺得眼前一花,手裡的刀就異主了,胸口一痛,人就倒飛出去,周圍那些黑苗人甚至都沒反映過來,就看見族長倒飛出去,砸向他們,一羣黑苗人手忙腳亂的接住天寶,嘴裡嘰裡咕嚕的喊叫着,衝向李一飛。
既然已經知道是這羣黑苗人害了許盈盈,李一飛更沒必要客氣,衝入人羣,面對這些手持砍刀長棍的黑苗人,李一飛彷彿視而不見,猶入無人之境,二十來個黑苗人的身體在空中劃出各種各樣的軌跡,最終跌到地上,無一不是抱着胳膊腿痛呼嚎叫。因爲有布儂前面的話,李一飛並沒有殺人,但罪魁禍首的天寶,李一飛還是逮了過來。
李一飛太猛了,一個人對這麼多人,竟然用了不到一分鐘就全部撂倒,被他提在手裡,天寶甚至連毒蠱都沒有放出來,就失去了戰鬥能力,猛然間想到了一個名字,天寶也沒來由的一陣恐懼。
“你……你是李一飛?你辱我黑苗人,你會受到報應的。”天寶仰着臉,哆哆嗦嗦的問道。
“我讓你說話了麼?”李一飛一見對方叫出自己名字,便什麼都不需要多問了,將天寶扔在地上,朝着對方的臉就是一腳,天寶的臉上立刻多了個鞋印,半邊臉也紅腫起來,這些人在李一飛面前真的不夠看,李一飛踢完一腳,又冷冷說道:“解藥交出來,不然今天我不介意血洗黑苗寨。”
血洗兩個字一出現,天寶和宋安都是心中一抖,他們毫不懷疑李一飛有這個能力,天寶卻有些不甘心,偌大一個苗寨,上千人,憑什麼被一個人嚇住,稍一猶豫,一隻腳出現在他的手掌上,再輕輕的碾壓,天寶立刻疼的什麼都忘記了,想要抽回手,又抽不回來,只好口中直呼:“我交,我交,別踩了。”
可憐天寶也是四十多歲的年紀了,被踩的眼淚直流,李一飛這才擡起腳,就看見天寶從懷裡掏出一個竹筒,打開塞子,一隻血紅色的蛤蟆跳出來,天寶用刀切開蛤蟆的身體,找到一個小米粒大小的苦膽,哆哆嗦嗦的放到布儂的嘴邊,後者也知道這就是解藥,順嘴吞下。
過了一會,布儂的臉色好轉,半邊臉的黑色逐漸消退,那些紅色的膿包也逐漸變小,破裂開來,布儂扯下一塊布料,擦了擦那些流出來的紅色膿水,方纔站起來,看着一臉愁恨卻無可奈何的天寶。
嘆口氣,布儂說道:“黑苗人既然如此,那四十年前的協議就撕毀吧。”
“撕毀就撕毀。”天寶還在嘴硬。
“今日就此作罷,三日後,苗人峽見。”布儂雖然如此說,但臉上卻有些無奈。
說完,布儂就在李一飛的攙扶下,往出走。
“那就決戰,輸的人,沒有任何權利。”天寶爬起來在後面喊道。
黑苗人見過李一飛的動手能力,想攔又不敢攔,而天寶聽到此處,也沒有再下令阻攔,宋安……宋安現在感覺自己好像站在拳擊臺上,被幾個拳擊手猛打了十分鐘,身上無一處不疼,最疼的是小腹處,裡面好像有一根針在扎着內臟,扎着前列腺,讓他痛不欲生。
走出苗寨,李一飛直接屈膝彎腰,對布儂道:“布儂大叔,你上來吧,我揹着你,咱們走的快一些。”
“也好,麻煩你了,一飛!”
背起布儂,李一飛施展身法,在林中穿行,因爲有了之前的經驗,這一次入林,更沒有受到什麼阻礙,那些毒蟲來不及咬人,就被斬成兩段,身首異處。
半夜時分,李一飛揹着布儂回到白苗山寨,寨門口,娜依還坐在那裡等候,雖然族人都不相信李一飛能夠救出布儂,但她始終相信,李一飛一定會帶着父親回來,這一點不會有任何懷疑的。
阿里扎早就回來,娜依沒有理會他,卻聽到他和別人說李一飛已經進入黑苗的地界了,而他則是沒有進去,所以即便問阿里扎,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看着阿里扎剁掉的一根手指,族人紛紛指責起李一飛,娜依只當沒聽見。
所以到天黑,族人紛紛散去,只剩下娜依還有門口的兩堆火、
黑夜中,一個影子出現,娜依心中一跳,雖然還很遠,雖然還看不清楚,但娜依知道,那是心愛人的身影。她站起來,雙手捧在胸口,翹首以盼。
“一飛……”娜依終於看清楚那人的身影了。
喊完這一句,娜依朝着李一飛跑過去,李一飛也招了招手,將布儂放下來。娜依見到背上的父親,又喊了一聲阿爸,眼淚早已經忍不住流下來,撲到父親懷裡哭了起來。
布儂幫着女兒整理了一下頭髮,一邊安慰道:“娜依,我沒事了,是一飛把我救了出來。”
娜依哭了一會,又看向李一飛,美麗的眼睛發着亮光,她雖然不知道其中過程,但能單槍匹馬闖入黑苗山寨,從那些邪惡的黑苗人手中,將父親救出來,這樣的英雄,值得娜依去爲對方做任何事情。
“謝謝!”娜依真誠的感謝道。
李一飛微笑着搖頭,道:“不用謝,何況事情是因我而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才是我。”
娜依聽不太懂,但她可以用行動表示自己並不怪他,抱住李一飛,踮起腳,娜依送上了自己最純潔的吻,一吻飽含無數的情緒和意義,不只是感激,還有對愛人純粹的愛。
布儂站在一旁,並沒有不自在,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兩人接吻,女兒衝動之下,和一個外族人種下了情義蠱,布儂唯有接受,但是之後發現,李一飛還是很不錯的,這一次事情之後,布儂便完全接受了一飛。
反倒是李一飛有些尷尬,悻悻的笑了下,拍拍娜依的肩膀,當着人家父親的面接吻,是不是有點過分。
所以他輕輕推開娜依,幫着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哄道:“娜依不哭,應該笑。”
娜依似乎聽懂了,抿着小嘴,用力點頭,是啊,爸爸回來了,愛人也回來了,她該高興纔是。走過去攙扶着父親,娜依很小心翼翼,說了幾句苗語,布儂又回了幾句。
“好了,別在這裡說了,咱們趕緊扶着布儂大叔,讓他回去休息吧!”李一飛扶着另一邊,指着寨子裡面說道。
通過交談,娜依也知道父親已經沒有危險了,也趕緊點頭。
族人有聽到這邊的聲音,紛紛出來,見到布儂,大家的心也放下來,那個會華夏語的苗人老者沒出現,他正在照顧兒子,阿里扎回來之後,便發起了高燒,被蜈蚣咬一口,後果可大可小,立刻剁掉手指,確實可以緩解毒素,但還是有蜈蚣的毒進入體內,阿里扎當時塗上去的藥,只能緩解,不能根治,所以到家之後,便發生了中毒反映,老人做好了藥喂兒子服下。
聽見外面族人的歡呼,老人便明白,布儂被救了回來,那個外族的年輕人,當真是厲害,而兒子……雖然是白苗寨子裡的好漢,和那個年輕人一比,就遜色了很多,娜依和那個年輕人在一起,纔是最好的結果。
不過他沒有勸阿里扎,有些事情,必須自己明白才行。又幫阿里紮在斷指上塗了一次咬,老人給兒子掖好被子,才慢慢走了出去,去看一看這座寨子的族長布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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