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飛進入老爺子的房間之前,用真氣將體內的酒氣蒸發一下,排出體外,進屋之後,李一飛一身清爽。
蘇老爺子帶着眼鏡,在辦公桌上看文件,見到李一飛進來,指了指旁邊的木製沙發說道：“你先坐,我看完的。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李一飛也沒閒着,用手機在和家人聊天,一邊哄着家裡的女人和孩子們,誰讓他近在咫尺,都不回家,家裡的女人們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他,心裡自然是有怨氣的。
李一飛發揮自己嘴巴甜的優勢,哄了好久,纔將怨氣消除。
蘇老爺子放下最後一份文件,站起來活動一下身體,花了五分鐘時間,一切完畢,他纔看着李一飛,說道：“也不說給你爺爺泡杯茶”
李一飛聞言收起手機,擠出一個笑容,站起來走過去拿起茶杯,說道：“這不是忙着哄你孫女呢麼,今天沒回去,都老大意見了。”
“屁的意見,還不是怪你,誰讓你去喝酒不回家了。”蘇老爺子笑罵了一句,一揮手,說道：“快點回來,有事情和你說。”
李一飛屁顛屁顛的去燒熱水泡茶,順便給自己弄了一杯,端着茶回來,放到蘇老爺子面前,老爺子已經坐在了他剛纔的位置,李一飛便坐在旁邊。
喝了兩口差,蘇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道：“還行,味道不錯,沒浪費我的茶葉。”
李一飛笑了笑,說道：“爺爺,你要問什麼？”
“問什麼？想問的多了,可又什麼都不想問,問多了就是煩惱。”蘇老爺子搖搖頭。
李一飛忙道：“別啊,老爺子,你這樣反而勾起我的好奇心了,咱爺倆有啥話直接說,您老對我有啥要求和希冀也別藏着掖着,直接說,我做就是了。”
蘇老爺子指着李一飛手指抖了兩下,笑罵道：“這可是你強烈要求的,那咱爺倆就說道說道。”
“好嘞”李一飛點頭道。
蘇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李家現在一躍成爲全省第一的家族,作爲家主,你感覺怎麼樣？”
李一飛聽了老爺子第一句話問出來,便放下茶杯,思索片刻,他知道老爺子想和他聊什麼了,幾秒後,李一飛答道：“不瞞爺爺你說,我還真沒什麼感覺,至少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我還沒有回家,甚至不清楚李家現在究竟發展到什麼程度了,所以……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
蘇老爺子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這個孫女婿,李一飛說的他都信,所以,蘇老爺子接着又說道：“下一個問題,你覺得,李家和其他省內家族有什麼不同？”
不同？李一飛聞言一笑,說道：“最大的不同,就是李家剛建立幾年,成年男性就我一個,大多數還是靠着家裡的她們來維持,細算的話,只能說是家庭,而不是家族,雖然,對外說這是一個家族。”
蘇老爺子道：“不錯,家族家族,以血統關係爲基礎而形成的社會組織,包括同一血統的幾輩人或幾十代人才是一個家族,《管子·小匡》中說：公修公族,家修家族。使相連以事,相及以祿。李家確實算不上家族,但幾十年後,百年以後,就是一個大家族了。誰讓你有那麼多老婆,繁衍下去,就會枝繁葉茂。”
李一飛呃了一下,見老爺子沒有不悅,才嘿嘿一笑,說道：“那些,暫時都沒想過,我這代人,還是不要想那麼長遠,國家在變,時代在變,保不齊百年以後,整個地球都成村了。”
蘇老爺子聞言接道：“你的意思是,安於現狀？”
“那到不是,不過李家一想與人爲善,不主動擴張,再說了,爺爺,飯不過三餐飽腹,睡不過一張牀,享受再多,以李家現在的錢也足夠我們,以及子女揮霍了,但又不能這樣止步不前,否則我們就白奮鬥這麼長時間了。”
李一飛說道這裡,停了一下,狡黠一笑,說道：“爺爺,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活着的時候,都會約束家人,不做國家不喜歡的事情,不做背叛華夏的事情,所以,李家再大,也不會有問題”
最後一句話纔是點子,這也是蘇老爺子大晚上還留他談話的目的,老爺子沒明着指出來,李一飛說了半天,也是爲了表達這句話。
蘇老爺子手指點了點桌子,語氣稍重的說道：“和我保證沒有用,不過,你記住今晚的話,不要改變,不要忘記,更不要失去束縛,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建議這一條就成爲李家的家規之一。”
李一飛點頭稱是,答應下來,又聽老爺子說道：“這一屆要結束了,你做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也會滿意的,下一屆的幾個人更年輕,做事的魄力會更大,所以,有些東西要改變,那些大家族仍然死板的話,很容易就被時代拋棄了。與時俱進,這四個字可不只是說說,而是要真的做到。”
李一飛心下了然,蘇老爺子的話,少有是無事瞎說的,哪怕是這種看似家常的話,老爺子反覆提到家族的事情,李一飛就不得不慎重了,聽老爺子的意思,下一屆領導人會對家族的事情更加重視,也就意味着,有可能處理力度更大,容忍度更低……
這麼一想,李一飛後背一陣冷汗,難怪老爺子反覆提到這個事情。
活到蘇老爺子這個年紀,經歷這麼多年的沉沉浮浮,就算是退居二線,甚至完全退下來,也不可能真的脫離權利,允許只有死亡,才能讓他真的不去關注這個國家的走向和命運,所以,他如此重視的事情,那就真的是值得警醒
蘇老爺子很滿意李一飛的反映,觀人觀其行,蘇老爺子這幾年也算是關注着李一飛的成長,知道這個孩子的一些脾氣性格,所以也算是放心。
李一飛沒有問老爺子他該怎麼做,自己是家主,不能什麼事都問別人,哪怕這個人是爺爺。
李一飛琢磨了一會,說道：“李家在省城的擴張,基本上就此爲止,之後會慢慢的發展,不會過界,也不會任意妄爲,如果有違法的事情,國家要查,我也不會阻礙……我會和國家站在一起。”
最後一句話纔是關鍵,蘇老爺子眉毛挑了下,看着李一飛說道：“不違法就好,有些時候,貼的太緊也未必好,一朝天子一朝臣,難說難說。”
“從我個人的意願上,我希望李家是自由的,但從國家的角度,家族這種東西,是有有落後性的……”
兩人就着這個問題,談論了很久,李一飛打着哈欠走出來,今晚的談話,李一飛受益匪淺,蘇老爺子說的句句都是金玉良言,甚至很多都是這些年在宦海浮浮沉沉凝練出來的,李一飛非常受用。
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李一飛用心的回憶一下,將這些東西深深的記錄下來,雖然未必都能用到,但很多東西都是目前李一飛所領會不到的。
“家族,世家,集團,商業帝國,富不過三代,三代纔出一個貴族……”李一飛小聲的嘀咕着這些有些聯繫的詞彙,腦海中竄連着李家的未來發展方向。
蘇老爺子給了他一個定心丸,李一飛這一趟迪拜執行沒有白去,這次的石油合作項目從日本人手裡重新搶回來,爭口氣之餘,對國家在中東地區的戰略佈局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某些部門的高層很高興,而其中幾個重要的官員,下一屆之後,很可能會高升一步。
到時候有了這件事情,李一飛所代表的李家哪怕再發展壯大幾倍,在那些人的眼中,也會寬容一些。
尤其,這一次幾次救了吳術維,李一飛還交好了吳術維的父親,這位大員下一屆也是有希望更進一步的,這等於無形中李一飛又有了一張牌,雖然蘇老爺子說這張牌少打。
李一飛覺得自己甚至都不需要打,有這麼一張牌就很重要了,他又不混官場,牌多了也不好。
想到吳術維,李一飛不禁搖搖頭,也不知道這個倒黴的女人現在怎麼樣了,那幾個日本人都被抓起來,估計這回沒人惦記着綁架她了吧,出行的時候,都有保鏢保護着,想被綁架也不容易。
又想到薩拉瑪,這個可愛美麗的公主,這回是不是在更加努力的訓練？
臨行之前,李一飛勸過她,但薩拉瑪反而更加堅決了,立誓要更努力的訓練,來拉近和李一飛的距離,李一飛差點想讓索菲亞去教她,但只是想一想,絕對不會去做。
索菲亞經歷的那些東西,絕對不能讓薩拉瑪去經歷,不然恐怕酋長都得來揍自己,但是按照拉薩嗎這種訓練方式,恐怕再來幾年,提高也不會太多。
管那麼多於嘛,李一飛躺在被窩裡,抻了個懶腰,想着如果這時候,摟着蘇夢欣她們中的任何一個女人,該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手在放在某些位置上,更是舒服的不行。